九王府主室失火一事在当日便传进了皇帝的耳朵之中,次日清晨,皇帝、太皇太后亲临,邪未然和邱云鹤也闻讯而至。
而萧痕和白朗也以上官欣怡朋友的身份带领着数位下属来看望上官欣怡,此时的王府好生的热闹。
大厅内:
白朗和萧痕见了那皇帝和太皇太后并没有丝毫要跪拜的意思,只是对着这二人抱了抱拳,问了声好后便不顾这二人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去。
那太皇太后倒还好,毕竟这般年岁,什么样事情不曾见过,她知道,江湖有江湖中的规矩,虽说这普天之下皆为王土,但这王也不是一味的高高在上,帝王有帝王的无奈之处,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必须能忍旁人所不能忍,只不过,不知她这皇孙儿是否能够放下他那帝王的架子。
慈眉善目的满头银发的老妇坐在那里并没有言语,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厅内的一切。
倒是那皇帝因这二人薄了他的面子,故而颜面上有些过意不去,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普天之下皆是他的子民,皆要臣服于他,但眼下倒好,一个小小的江湖至尊和一个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少年,竟这般触碰他的威严,让他的颜面扫地,此等有损皇家威严之事那怎能忍?
这皇帝阴沉着脸,想要发作,但他看到那邪风冥痞痞的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之时,不由的心中起了忌惮。
想他这一国之君做的窝囊,被自己的哥哥压制,做什么事皆要看着他的脸色,他就好似这帝位之上的傀儡一般,他怎能不气,他暗暗下着决心,有朝一日,他必会将这邪风冥除之。
此刻这大厅之内除去皇帝和太皇太后,和邪风冥外就只有白朗和萧痕二人而已,那邪未然和邱云鹤来到九王府后,直奔这上官欣怡所在之处而去。
他们二人可没有嫌功夫与旁人闲扯,误了时辰,可是要坏了大事的,他们二人在上官欣怡回来之前发现一些异动,若不是九王府走水,而这走水的位置恰恰是上官欣怡所住之处,他们断然不会来到这里。
此刻,他们只是想确定上官欣怡和那孩子是否无碍,只要上官欣怡母子无碍,他们二人便可安心离去。
“九王爷,在下失礼了。”白朗突然从座位上,望着邪风冥道:“可否告知令王妃所在之处,今日我与萧兄前来,只是想与令王妃叙叙旧,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他可没有那个嫌功夫待在这里望着一家子,他现在最想去看看上官欣怡和她的孩子是否有样。
“呵呵,白兄客气了,何来失礼不失礼的,既然你与萧兄今日前来,是为与贱内叙旧,本王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邪风冥顿了顿道:“我想白兄和萧兄还不知道,这贱内此刻已然不是本王的王妃了,现在她乃是本王的侧妃,希望二位下次莫要唤错了称呼才是,莫要让有心人听了去,害她于不义之地。
呵呵,贱内现在,在莂院,想来二位对本王的王府并不了解,那便让我这下属带着二位去吧。”
邪风冥说罢,拍了拍手,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大汉便出现在了这厅堂之内。
“呵呵,此般正好,有劳了。”萧痕望着邪风冥轻笑着起身,然后与白朗在那那大汉的带领下退出了这厅堂之内。
“皇祖母,恐怕很是很想看看你那重孙吧?”邪风冥望着坐在一旁的银发老妇人,轻声问道。
“重孙?”老妇人听到‘重孙’二字明显有些错愕,但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常态:“呵呵,哀家年纪大了,竟忘记了那上官欣怡孩子的事情,老了老了,就是不行了。”
当邪风冥看到太皇太后脸上的错愕之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呵呵,皇祖母才不会老了,皇祖母还年轻的很呢。”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都有重孙了,还不老?在不老哀家就成老妖精了。”老妇人顿了顿:“快,派几个人随着哀家去看看哀家的小重孙。”她的眼中泛着喜悦之色,重孙……她可是盼望的太久了。
“皇祖母……”邪风冥看着这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心中有些不忍。
“怎么了?我的冥儿可是从来不这般模样的,有什么话便说。”老妇人望着邪风冥道。
“皇祖母……你重孙儿的脸,被烧伤了,还望您不要太记挂着。”邪风冥无奈的说着,虽然他心中不忍欺骗这为宠爱他老人,但是……有些事情却容不得他。
“什么……”老妇人听到邪风冥的话后不禁皱起了眉头,露出一脸担心的神色来:“快,快,带哀家去看看。”
邪风冥望着这老妇人,急忙起身上前,但他还没有走几步便被老妇人的声音拦了下来。
“看看,哀家老糊涂了,哀家不让你陪哀家去,让在旁的婢子随着哀家去便好了,你和你皇弟好好的谈谈心,就别跟哀家这老婆子瞎参合了。”太皇太后说罢,便起身,唤了几个九王府的婢女跟在了身旁,神色焦急的走了出去。
邪风冥望着那有些佝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近……皇祖母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常常把摆在眼前的事情忘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改日,让鬼叛离给皇祖母诊诊脉,好好的调养一番。
“皇兄,看来这场火惹了不少的事端啊,皇兄的孩子这脸……恐怕……”皇帝坐在那里,有些担心的望着邪风冥,但是心下早已高兴不已,他恨不得这邪风冥的孩子皆毁掉容颜去才好呢。
邪风冥望着皇帝,将自己的身子摆正,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水:“这孩子的脸,恐怕要毁了。”邪风冥顿了顿:“这便是,这孩子的命,他命该如此,本王这个做父亲的也便是无能为力了。”
邪风冥饮下手中的茶水,然后将茶水放置在一旁,道:“有劳皇弟记挂着为兄,为兄这只不过是府上的一座院子不小心走水了而已,虽说,这不小心的走水烧坏了犬子的脸,但毕竟他是男儿,容颜不碍事,皇弟大可不必特将繁重的国事放下,与皇祖母来探望为兄和犬子,为兄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啊。”他看似无意的说着,但是心下却在想这皇帝究竟为何今日来到他的府上,邪风冥猜想这皇帝此行恐怕不会只是来探望他那般的简单,若只是探望,那么适才,提及孩子的伤之时他便应该与皇祖母共同去探望,而不是坐在这里不做声。
“呵呵,皇兄说笑了,作为弟弟来看望哥哥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皇兄说的那般严重。倒是……”皇帝顿了顿:“倒是这皇兄府上添有子嗣也算的上是大事,为何皇弟却毫不知情?皇兄这般,似乎有些不合乎情理了。”
皇帝笑着说道,看似无意,但却不难从中看出他的责怪之意。
“皇弟多虑了,这件事并非为兄不告之于你,而是事出有因,这贱内有孕之时恰逢多事之秋,本事端都解决完了,便要将这大喜之事公布的,但奈何恰是此时,皇弟让为兄出使边疆国和亲,于是这件事便因此耽搁下来了。
贱内因为兄出使极为郁闷,于是为兄便让她出去游山玩水一番,结果,直至犬子产出,这才回了王府,可是不料,就在贱内回府之日不就,这府上便不小心走水了。”邪风冥淡淡的笑着道。
他一直都在等着这皇帝的下文,依他对这皇帝的了解,他定会为此行的目的探路。
“看来这件是似乎太过偶然了些,皇兄的主室走水,加上嫂子回来的时日,看来不会那般的简单,皇兄还是小心为上。”皇帝顿了顿,道:“提及边疆国和亲一事,朕还从未见过见过皇兄娶回来的丽雅公主呢,不知皇兄是否让为弟一睹这边疆国公主的风范?”他的话语之中,并未称丽雅公主为嫂子,而是,直呼其称谓,这是他故意为之。
“呵呵,既然皇弟想见上一见那丽雅公主,为兄没有什么好拒绝的。”邪风冥轻笑道,他毫没有在意皇帝直称丽雅公主的称谓之事。
此刻,邪风冥算是知晓这皇帝来道他这九王府的用意了,看来这场火倒是烧的恰到好处,正好如了这皇帝的愿。
不过,为何这皇帝会借着探望他的名头而要看丽雅公主?难道……是上官欣怡所说的那副画?若是这皇帝看到了那副画,今日之事便也算是说的通了。
皇帝将邪风冥答应的如此痛快,面露一丝毫不掩饰的期待之色:“有劳皇兄了。”
邪风冥笑着道:“来人,去将本王的新王妃请来,定要示意王妃好些打点一番,毕竟是皇上要见她,可不能失了该有的体面。”
邪风冥之所以这般说,就是想让这婢女在禀报之时,将皇上要见她的信息透漏出去,他知道这丽雅必然会好好等的利用这次与这皇帝见面的机会,而他也会给她这个机会,毕竟有些事情不能拖太久,否则便会超出他能够掌握的范围。
一个身着青色罗裙的婢女向着邪风冥和皇帝欠了欠身子后,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