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一呆。
这家伙居然不是用拳,而是用脚!
旋即心中冷哼,我管你用什么,一样是输!
浑天两仪拳之奥妙,对方根本不知道。所谓“两仪”,除了本身先天两仪的原意外,另一层含义,则是“巧”与“力”两者。
“拳阵”乃是以浑天两仪拳其中一部分,以巧为基,凭藉超卓的步法和拳路,构成常人难以应对的拳术陷阱,以灵活和速度取胜;但另一部分,则是“拳威”。
卢天本人罕有动用“拳威”部分,皆因平常搏击,只用拳阵就能轻松取胜。只有遇上超出拳阵应对范围的对手,他才会使用这隐秘之技。
顾名思义,拳威重在拳上的威力,可将他本身就相当强悍的拳力,双倍提升威力。一拳下去,甚至可以超越万斤之力,轰裂磐石!对方想要和他以硬碰硬,输定了!
刹那间,空中的叶准已坠至卢天面前。
卢天暴吼一声,一拳狂起!
蓬!
拳头正中叶准脚底,顿时强大气旋以两人交击处为中心,疯狂地朝四周飞散。
叶准脸色蓦变。
卢天狂笑道:“想跟我斗,你还早了八百年!”他拳上再不保留,全力相送!
就在这时,叶准面容突转沉凝,吐气扬声:“破!”
正准备全力将对手一举击溃的卢天,蓦地只觉从拳端开始,一股无形之力瞬间送了过来,从手臂开始到整个身体,竟转眼失去所有力道,顿时魂飞魄散。
靠!
这什么玩意儿!
半空中的叶准冷笑道:“毁功破脉的滋味,好受吗?”言毕,他力道陡加!
卢天再没办法用力,登时倒地,叶准踏着他身体落到地上,如天神下凡,威猛之极!
旁边林强和刘影眼内,只见叶、卢两人交击后不到一秒,卢天就像被抽了骨般突然一软,整个人被半空中的叶准踩倒在地,不由大喜。
果然叶哥就是叶哥,怎么可能被这种家伙打败?
地上,卢天面无血色地叫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本身就是高手,自然能感应到自身的变化,竟感体内前所未有的空乏,有如回到了没有习武之前的状态。
叶准耸耸肩:“没什么,我这一招叫破脉式,专攻破坏对手功法脉路。不明白?说简单点,你的那什么两仪拳,已经被废了。”
原本他没打算动这招,但交击时才突然发觉卢天这一击竟是威力强极,凭现在的自己想要硬接,就算能赢,也必有损伤,所以才临时改变主意,用特殊手法废去对方功力,避免自己受伤的结果。
卢天双眼瞬间睁至最大,失控地大吼:“不!”
叶准懒得再跟他废话,一闪身,朝已奔到体育馆门口的李远追去。
就在他追到李远身后不到五米时,前面李远突然惊喜大叫:“爸!”
叶准几乎同时看清出口外的情况,瞬间止步,大吃一惊,心里一沉。
出口外,一排排士兵端着枪,把整个出口完全堵住!
刚才在激战中,他因为元气消耗太大,无法分心旁顾,竟然没发现外面又有士兵赶到,想不到竟然已经被包围。
这下麻烦了,他刚才用出天隐五式中的“破脉式”,一击败敌,可是相应的,元气也几乎油尽灯枯,现在别说收拾对方,能不能从对方枪下逃脱都难说,更别说还要救刘影和林强离开。
一众士兵之后,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身穿高级军服,威严地站在那,面色阴沉如水。不过见到李远安然无恙后,他表情立刻放松下来,喝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远见到乃父,立时胆气完全恢复过来,转身指着叶准叫道:“就是这小子!他想杀我!还打伤了好多人,连米薇也被他打伤了!”
那威猛的中年男子顿时大怒,吼道:“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要是敢反抗,格杀勿论!”
叶准听得直摇头。
果然犬子无虎父,儿子就是草菅人命的玩意儿,原来是因为老爸就是这样,竟然仗着自己身居军方要位,对普通老百姓动这狠手!
要不要先逃走,然后再设法救人?
这念头闪过时,叶准叹了口气,放弃了逃走的念头。
先不说能不能逃掉,就算能逃走,对方肯定会大派军力到处抓他,会涉及他身边其它人。最好的办法,还是暂时让对方抓住,再设法解决这事。
反正元气也需要时间恢复,只要对方不直接一枪杀了他,什么都好说。
半分钟后,几个当兵的已把叶准“控制住”,用特制的链铐把他反铐了起来。
李远完全占据上风,走到他面前,狞笑道:“刚才不是很威风吗?继续威风啊!哈哈!”
叶准不动声色地道:“我确实有点大意,但你要是以为你赢了的话,呵呵……”
之前他确实是低估了军方的人的力量,只当普通人来处理,但真的交起手来,才发觉对方不仅实力雄厚,而且更胜在源源不断。
他一上来怒火攻心,用了极端手法,把元气无用地消耗在收拾对方那些小兵身上,加上原本元气就未完全恢复,结果现在处在被动局面。
但假如对方以为已经占据上风,那就大错特错了。
李远对他这镇定表情格外厌恶,蓦地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上夺过一把枪,指向叶准额头正中。
叶准不慌不忙,反而道:“我们玩个数数的游戏好吗?”
李远恶狠狠地道:“谁特么要和你玩游戏?现在跪下求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枪口向前一抵,抵在叶准脑门上。
叶准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笑容,道:“三、二、一,倒!”
李远听得一愣,正要说话,蓦地心脏如受重击,顿时痛得弯下了腰,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李议员看到时这幕,大惊叫道:“李远!你怎么了?”
扑!
李远倒在了地上,双眼已闭,竟然昏了过去。
李议员奔了过来,亲自为儿子试探呼吸和脉搏,心里稍松,抬头怒瞪叶准:“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叶准耸耸肩:“我被铐着,能对他做什么?”
话音刚落,李远一颤,睁开了眼睛。
李议员大喜道:“儿子!”
李远茫然道:“爸,我怎么……怎么在地上?”
李议员彻底放下心来,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算了,先起来,回军区再说。”
李远答应了一声,突然一伸手,啪地给老爸来了一耳光。
李议员猝不及防,捂着脸惊道:“李远!你这是干嘛?”
李远自己也慌了神,道:“我……我不知道!”突然又是一脚,直接踢在老爸小腹上。
幸好李议员乃是军人,身体强壮,虽被踢得退了几步,但却没什么大碍,捂着小腹怒道:“畜牲!你敢打你爸!”
李远惊叫道:“没有!我真不是……爸!我好像……好像控制不了我的手脚……”
包括李议员在内,周围所有人均愕然看着躺在地上东一手西一脚地乱动的李远,全都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唯有叶准笑眯眯地道:“看来李公子身体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李议员霍然转头看他,惊怒交加地叫道:“是你对我儿子动了手脚?”
叶准不答反道:“他好像失禁了?”
众人朝李远看去,只见他衣服湿痕渐渐扩大,无不张大了嘴。
李议员反应最快,吼道:“还不赶紧把我儿子送到军区医院!一群废物!”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华夏中部军分区的总部,位于陇海市南郊三十公里外。
这占地超过万亩的军管区域内,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向来是普通人敬而远之、不敢随意靠近的所在。
叶准、刘影和林强在严密戒备的士兵押送下,坐着军车到了军区,七弯八拐地行了一截,停在一栋方方正正的大楼外。
李议员带着他儿子李远去了医院,让部下把三人暂时先押到这里关起来。一众士兵把三人弄下车,正要送进大楼,不远处忽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一辆军用吉普驶了过来。
押着三人的士兵立刻纷纷对着吉普车行礼。
原本要从众人旁边过去的吉普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叶准转头看去,登时一愣。
吉普车上,一人跳了下来,失声道:“叶神医!你怎么会被抓进来的?”
来人赫然是海师长!
押送叶准等人的军官吃惊地道:“海师长,你认识他?”
海师长上下打量了押送叶准的军官一番,道:“我记得你是李议员身边的人,叫……叫什么来着?”
那军官“啪”地并脚,敬了个标准军礼,大声道:“李复来李议员下属高级副官,冷波!”
海师长恍然道:“对对对!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把我朋友抓这来了?”
那副官冷波愕然道:“海师长的朋友?这人刚才对我们议员的公子大打出手,还伤了我们一百来个兄弟,连议员的贴身特别警卫卢天、吴齐、米薇都被打伤,所以议员让我们把他关起来。”
那边刘影忍不住叫了出来:“你们胡说!明明是李远先……先非礼我,又开枪打伤了我的同伴!”
“闭嘴!”冷波一声冷喝,朝刘影身边的一兵使了个眼色。
那兵立时抬手,就想给刘影一耳光。
一直没说话的叶准双眉一场,冷冷道:“你敢碰她一下,我让你后半生再没机会用这手!”
那兵不由一愣,旋即露出不屑神色,一耳光重重搧了下去。
啪!
刘影痛叫一声,捂住了左颊。
叶准眼中精芒瞬间亮起,身影倏然消失。
刚才一路上他静等元气恢复,此时已恢复了三成左右,此时见刘影挨打,哪还能继续忍下去?
旁边的冷波等人无不大惊,叫道:“人呢!”
就在这时,搧刘影的那兵突然一声惨叫,整条胳膊畸形地朝外反扭着,已然被扭折!
叶准出现在刘影身前挡着她,双手仍反铐着,却看着那兵森然道:“我警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