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皇上上朝!”
这一声停顿了许久,接着,是一声哀怨的叹息,“国师,你看……”
外面的声音还未落,“砰”的一声,门便被人粗暴的踢开了来。
“该早朝了。”
一个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似盘旋苍穹的鹰,挟着冷厉无情的寒风,叫人心神猛地一颤!
轩辕长歌的身子猛地一震,好快的速度,明明上一秒还在一米之外的人,居然能一瞬间就来到床前。
“该早朝了。”见床上的轩辕长歌明明醒来却不起身,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方才更加的冷厉,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从被窝里直接拎出来。
“国师大人好大的官威。”
轩辕长歌正纠结着眼前说话的人是谁的时候,身边赤钰暗含讽刺的声音便传来了出来。
国师?听他说话的语气,感觉很是高高在上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命令的口吻,本以为是这个身子的父后什么的,哪曾想,居然是国师。
不是说这里男子不得入朝堂么?
耶律青没有看赤钰一眼,也没有回话,一双冷佞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轩辕长歌。
受不了那压迫的视线,轩辕长歌睁开双眸猛地坐了起来。
当触及到床前那人的时候,轩辕长歌呼吸猛地一紧,好冷,好美的男子。
柔顺的长发披散肩上,身姿欣长,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冷漠的看着她,挟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他气质超然脱俗,似乎已经不食人间烟火,可周围却自有一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孤傲漠然。那孤傲无关地位权势,那是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一种独属于他的韵味。
即便是面对一国帝王他也依旧如此的漠然,那孤傲自然流淌,让人无法生厌,只会莫名的生出尊敬,崇拜,追随。
“我知道了。”轩辕长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回答了一句,早晨的声音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暧][昧]。
闻言,耶律青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目光像刀子一样锐利的射了过来,带着无情的审视。
半晌,似乎是没在这张脸上看到有易容的痕迹,方才转身走了出去。
“真是难得啊,第一次见你对着耶律青的时候没有发火,还如此听话答应去的去上早朝。”
耶律青刚走,身侧便响起了赤钰阴阳怪气的声音。
轩辕长歌扭头看去,只见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向她的眼睛依旧倨傲无比,整个人还保持着昨晚绑住的模样,衣服凌乱的铺散着,露出一片如玉的肌肤,整个人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美感,[性][感]至极。
轩辕长歌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起身跳了床,方才说道:“人总是会变的。”
原来,以前的轩辕长歌很讨厌那个男子啊,只是,那么一个淡漠出尘的谪仙,怎么会让人讨厌的呢?或者说,他根本无法让人生出讨厌的感觉吧。
轩辕长歌刚刚下床,就见几名小侍进来给她更衣,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轩辕长歌立即后退一步,“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几名小侍脸色一变,变得惊恐无比,他们一直都是近身服侍皇上的,如今皇上不要他们服侍,难道是要杀了他们。
把几名小侍惊恐的样子尽收眼底,轩辕长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去把早膳端过来吧。”
“奴,奴遵命。”见轩辕长歌脸上没有怒气,几名小侍方才退了下去。
赤钰躺在床上,把刚才小侍给她更衣时她那一瞬间的窘迫的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如果这才是真正的她,那未免也太有意思了。
本以为凤袍应该会是黄色的,哪曾想,居然是红色的,高贵中透着一股神秘。
轩辕长歌利落的穿起眼前的大红色凤袍,幸好她是古武世家传人,平日里祭祖什么的都会接触这类的衣服,要不然,现在就真的成了连衣服也不会穿的人了。
“长歌,好痛。”
轩辕长歌刚刚穿好衣服,身后便传来一个软糯虚弱的声音,轩辕长歌一惊,连忙走了过去,轻轻的扶起他,“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好难受,你解开绳索就好了。”赤钰软软的身子躺在轩辕长歌的怀里,一张脸通红无比,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闻言,轩辕长歌眉心突兀的跳了几下,“好了,别装了。”
瞪了他一眼,轩辕长歌几下解开那捆住他的衣带,这人,不就是解开个绳子,他有必要装成这个样子么。
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赤钰也没有表现出羞愧的模样,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幽怨的瞟了她好几眼。
该死的女人,现在一点也不会迁就他。
“好了,我去上朝,你脚不舒服就多睡一会。”没有理会他幽怨的眼神,轩辕长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火红的凤袍拖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最终淡出了赤钰的视线。
轩辕长歌出去的时候意外的见耶律青还站在门口等着,如同一只傲雪的寒梅,方才说话的几个大臣已经不见了身影。
“皇上万岁。”
听见小侍的声音,耶律青淡淡的转过身子,那如鹰般尖锐冷漠的眼神朝着轩辕长歌直直扫射了过来。
眼眸微不可见的闪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轩辕长歌。
一袭大红凤袍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红衫如花,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如玫的红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
明明是如往常一样的装束,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见他看着发呆,轩辕长歌对着他微微一笑,“不是早朝么,走吧。”
“嗯。”微不可闻的吐出一个音节,漠然的跟上轩辕长歌的步伐一起走向那座象征着权利的宫殿。
坐在黄金打造的凤椅上,轩辕长歌歪着身子慵懒的靠在凤椅上闭眼假寐,懒懒的听着各大臣禀报着无关紧要的鸡毛小事,即便不看,她也知道这些所谓的大臣是如何看待她的,轩辕长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不屑么?看不起么?
等着吧,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古代,她永远都会是那个站在巅峰的人,她会用辉煌来洗涮以前这身子主人留下的屈辱,亮瞎这些人的钛合金狗眼。
不过是一个天下么?她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能力成为那个君临天下统一四国的人。
“皇上,关于皇上这次遇刺的事,还请皇上让臣彻查。”
一个慷锵有力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带着一股狠狠压抑的怒气。
轩辕长歌依旧没有睁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她还以为,没有人会在意这次“她”遇刺的事情呢。
“关于皇上这次遇刺的事,还请皇上让臣彻查!”见轩辕长歌还是没有反应,那中年女子又重新吼了一句,声音也越发的大。
她认识这个声音,刚才在殿外叫她上朝的么?
“放肆!没看见皇上正在休息么?”
不等轩辕长有所反应,身后立即传来一个狐假虎威的声音,其实,轩辕长歌一早便注意到她了。
伺候了三朝帝王的女官么?
原来,前主人的昏庸全是拜她所赐,区区一个女官,说白了不过是个奴才,居然也妄想这把椅子。
不自量力!
不过,原来的轩辕长歌也真够懦弱的,居然让一个女官如此放肆,真是讽刺。
“你才放肆,朝堂之上,哪有你一个女官说话的资格。”
林然拳头仅仅的捏起,皇上昏庸无能,任由女官把持朝政,若不是因为朝中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国师,恐怕,江山早就易主了,偏偏,皇上又对国师无比讨厌,每次都是恶语相向。
在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国师会不会一气之下弃了这官位。
“来人,把这对皇上不敬的叛臣拖下去砍了。”
“你!”林然龇目欲裂,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了看凤椅上事不关己的人,林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看来,大辕皇朝气数将尽啊!
耶律青面无表情的看着凤椅上“熟睡”的人,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纵然有倾世之才,也没办法扶起一个不思上进之人。
看来,归隐的时候到了,只是,他终究是没法完成师傅交待的任务,没有等到师傅所说的涅槃重生。
见士兵愣着不动,卢英又吼了一句,“愣着做什么,没听见皇上的命令么,把这对皇上不敬的叛臣拉下去砍了。”
“……是、是!”
侍卫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句,虽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但,眼前的人毕竟是一国之相啊。
就在侍卫来到林然面前的时候,原本“熟睡”的人终于悠悠吐出两个字——
“好吵。”
轻飘飘的两个字,本是微不可闻的,却意外的让所有人愣了下来,定定的看向她。
在触及到凤椅之上的人时,所有人呼吸却是猛地一紧。
见她慵懒的靠在凤椅上,娴静如临花照水,说不出的清丽娇柔,宛若池里的那一朵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