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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年初遇

“高一七班棒不棒!”“棒!”

2009年,南城某部队,刚升入高一的新生刚刚结束军训,正在拍集体照。和所有的高中剧本一样,男生喜欢聚在一起谈论女生,这叫品头论足。而女生同样会在私下里对男生指指点点。那个时期通常会产生班花,班草,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八卦满天飞。那个时期还会有一种明显的暗恋。一个人明明很喜欢一个人却怎么也不承认。

“真失望,还以为南城美女多呢。早知道就不转到这来了。”抱怨的人叫大许,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从一个大城市转过来。“你这真外行,你现在去哪里找美女啊?都穿着军训服带着军帽,你得晚上看,懂不懂?”搭腔的人叫亚周,一个品头论足的高手,或者一个纸上谈兵的大师。“行家啊,亚周。”骚朕打趣道。“哎,你们看,那男的谁啊。总一个人在那拿本破书在那看,装什么好学生。”亚周突然把大家的目光带到了一个远离休息区的角落。

远处一个袖子上卷,衣衫整洁的少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诗集,他就是叶准淮。

“没事闲的,装什么文艺。无非就是泡妹子的手段。”亚周一脸鄙视地看着准淮说道。“要我说你肯定是嫉妒人家比你长得帅,就你这长相也文艺不起来啊。”骚朕善意地讽刺道。“说到文艺,我这有个更文艺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听说咱们晚上的篝火晚会上有个哥们要表演原创诗朗诵,致军训。”大许说。“哟,我去,谁这么牛b。”亚周惊讶地问道。“听说啊,是咱们这届初中语文的最高分。”大许补充道。“越说越悬,我还真想看看是谁。”亚周跟大许越说越起劲,周围也跟着一起议论起来。

晚上,篝火晚会准时上演。在一阵劲歌热舞过后,一位身着军训服的少年走上舞台。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有请……”场下,大许开始指指点点地说:“快看,快看。就是这个节目。哎,那不是那个装深沉的哥们吗?”“怎么会是他啊,哎。”亚周无奈地说。“人家怎么你了?他不是咱们班的吗?叫叶准淮。”一旁的阿哲看不惯地说道。“瞎闹,我能不认识同班同学。”亚周给自己打圆场。“我俩一个寝室的,他挺有才的,整天在寝室里写诗,人也长得不错。是个好资源啊,估计以后会火,我得跟他搞好关系。”阿哲幻想着说道。“哎,你不会是看上……”亚周一脸嫌弃地说道。“少在这指指点点的,管你什么事,又没人看上你。都看啊,我们家准淮。”阿哲号召大伙一起给准淮加油。“这诗是他写的?”一个梳着荷叶头,个子高挑的女孩喃喃自语道。她叫何婉宁,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叶准淮这个名字。

“致军训,高一七班叶准淮。我如果爱你,绝不在骄阳下低头,任凭它涂黑我的脸庞;我如果爱你,绝不惜这满身的汗水,任凭它浸透我的衣衫;我如果……”“哎,不错嘛,这男的好有才华啊,哪个初中的啊这是?”“南城二中的吧,据说还是校草呢。”“一会一定得去要个联系方式。”“人家能看上你?”“那难不成还看上你啊。”隔壁班的女生议论纷纷,而一旁的婉宁心里却在想:不就是仿写了《致橡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军训,我爱你,爱你给我的欢笑,足下的土地。”“好!”台下一片欢呼,晚会瞬间达到高潮。接着准淮回到了班级的座位里,大家都凑了过去,还有几个隔壁班的女生去要了联系方式。看着此时正喜笑颜开的准淮,婉宁突然在心底萌生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她要去灭一灭准淮的威风。因为在她的小说世界里,这种人一般比较肤浅,夜郎自大。于是,她拿出笔在一张面巾纸上写上:大诗人,抄袭《致橡树》算什么本事。没必要这么得意忘形吧。

随即婉宁慢慢起身混进准淮周围的人群中,趁乱把纸巾丢了进去,没想到正砸在准淮的脸上。婉宁开心一笑走开了,本以为会听到气急败坏的声音,可是过了好长时间依旧是没有动静。“难道是没发现吗?”婉宁心里小声嘀咕着。

于是她再一次混进人群中,发现纸巾正攒在准淮手里,婉宁本能地想要观察一下准淮的表情,却没想到准淮已经注意她好久了,两人对视了一秒,婉宁赶忙离开了。

就这样军训结束了,而那段曾让人痛彻心扉,却又魂牵梦绕的高中时光,拉开了序幕。

对于刚刚步入高一的新生,一下子要从松散的生活,学习状态,过渡到紧张充实的战斗状态着实是件难事。

开学第一天,早上7点,升旗仪式。

由于前一天刚和赵宇,一峰,火华吃了“散伙饭”,准淮到家已经很晚了。早上爸妈上班走的也早,就留他自己起床上学。熟睡中的准淮突然被闹铃惊醒,他习惯性地按掉闹铃一看,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来不及刷牙洗脸,穿上校服就往学校跑。好在家里的比较近,几步就到了学校。可是为时已晚,升旗仪式已经结束了,同学们正排着整齐的队列往教学楼里走,准淮尴尬地混进了人群中。

正当准淮以为就此混过去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了班主任付老师甜美的声音“叶准淮,你给我过来。”高中经常犯错误的同学都知道,班主任这越温柔实则杀机越大啊,何况让你过去这种话八成是你小子又给我添乱。”付老师,不好意思,我……”“能不能不开学第一天就给我上眼药。回去按我说的在全班面前检讨。”“我真的是,老师……”“行不行?”付老师谈笑风生间一股杀气袭来。“行,行。我错了,老师,我做检讨。”“那就好,不是挺有才的嘛(用现在的话讲,应该是走文艺路线的文青),也可以写个诗啊,散文什么的。”“老师。”准淮摸摸头。

这时正巧何婉宁从旁边经过,回头看了一眼准淮,眼神中带着不屑和成就感。心想,果然被我猜中了,他就是个不着调(不务正业的意思)的人。

这时上课铃响了,第一节是历史课(那时还没有分文理科)。准淮和任课老师一同走进教室,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座位。同桌骚朕搭话:“哥们你咋了,第一天就被咱们的美女老师给煮了。”“哎,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回想起昨天兄弟四人分别的画面,赵宇正在读高三,以后出来的时间相对就少了,一峰去了铁路学校也是隔三差五才能回来一趟,而四弟跟自己的学校隔了十万八千里,以后可能就春节的时候能聚一聚了。正当准淮感叹的时候,老师叫人回答问题。“叶准准。”“准准,这个名字这么特别,是谁啊,来让我见识一下。”“老师叫你呢“骚朕用手肘示意。“啊?”准淮慌忙起身。“那个,老师,我不知道。”课堂里一片大笑。“老师,他叫叶准淮。”准淮的前桌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回答道。她是准淮的初中同学,准淮习惯称呼她为大姐,因为大姐就像他的私人助理一样帮他解决很多麻烦,没想到高中还能一个班,真是幸运。“你叫叶准淮?”“啊,是。”“那你来回答一下,我国古代的中央政治制度有哪些主要特点?”开玩笑,第一节课就问这么高深的问题,老师分明是因为刚才的事丢了面子,故意难为准淮。“两汉时期主要分“中朝”和“外朝”而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逐步形成三省六部制,隋唐时期则进一步完善。而到了宋朝则是不断削弱和分割宰相的职权.““好,那个……,停。”本想难为一下准淮的老师尴尬地叫住了准淮。场面凝固了3秒钟,讲台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错嘛,叶同学,请坐。看来在家里没少做功课啊。”老师故作镇定。

下课铃响了,准淮身边立刻凑过来几个同学,“哎,你刚才真棒,看见咱们那历史老师,鼻子都气歪了。”亚周过来拍了拍准淮肩膀。准淮赔笑。忽然,他朝对面的座位望了望,远处婉宁正呆呆地看着他。正当两人要对视的时候,婉宁低下了头,埋进书本里。准淮愣了愣神,回过头继续跟亚周,大许聊了起来。

为什么她对我总有一种敌意呢?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啊?准淮心里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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