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只有一个老师在备课,我进去时,他还没有发现,直到我走到他的身边他才抬起头打量我,惊讶的脸色,至今记忆犹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喜欢炒股的叶秋明,数学老师。
“您好,我是新来的石中明……”我自我介绍道。
“哦!我知道,年级组长刚才还要我转告你,来后,就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上!”他边说边指了指那个座位,我顺着他的手指很容易找到了我的座位。座位收拾得很整洁,前位老师的课本、教参都及各种资料、电脑都整齐地摆在桌子上。整洁、有序、现代化这是我对这所学校和办公室的第一印象,可以说与黄鹤楼中学的办公环境有云泥之别,我第一次就爱上了这所学校,就像我第一次遇到温小倩就爱上了她一样。
我坐在座位上,边整理资料、课本,一边与这位老师闲聊上了。
下课铃响后,又陆续地进来了四个老师,一个中年男老师,那就是一年级组长,秦阳天,气势不凡,东北人,很直爽,也很有工作能力;另三个是年轻女老师,她们都带着惊奇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我是天外来星。其中,就有佘月红,灵活的眼神和高傲的气质与众不同,我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以后的交往证明我的第一感觉是对的。
我与各位女老师打了招呼后,走到级长办公桌旁,跟年级长也打了招呼,并且与他交换了一些问题,以及工作安排。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的新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深圳的冬天很舒适,没有武汉的寒风和飘雪,一件薄毛衣足可以过冬,不必像武汉那样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冷得直啰嗦,我喜欢深圳的冬天。在这样的惬意与憧憬中,年关很快就到了。按照惯例,学校每年都要举行新年晚会,就像黄鹤楼中学每年都要举行元旦晚会一样。怕遇上不开心的事,我本不想参加,但级长下了死命令:每个老师必报一个项目。我自然是再次演唱刘德华的经典歌曲《忘情水》,一则是因为这首歌熟,二来是因为它代表了我当时的某种心境:我渴望忘掉过去,忘掉温小倩。新春晚会的男主持是高二语文组的文清老师,外表儒雅潇洒,说话幽默风趣,普通话标准,据说是本校的金牌节目主持人。女主持人就是我们办公室的佘月红,东北人,青春靓丽,充满活力,是女主持的不二人选。她与文老师连续几年搭档,均获得高度认可。毫无疑问,今年的节目主持人非他们莫属。我报上了节目,也就不想管这方面的闲事,也不必准备,到时候上台一唱就行了。
时光在期待和有条不紊的忙碌中过去了,离学校放假还只有一个星期,晚会彩排就定在这天进行。天有不测风云,昨天还活力四射的文老师突然病重住院。这个病可来得真不是时候,急坏了全校师生。每一年期末考试前,全校老师都要为学生献上这一道文艺大餐,算是师生同乐,学校重视,师生瞩目。事出突然,演出在即,在两天之内再找主持人为时已晚。我得知此事关系重大之后,自然是主动请缨。王校长和年级长望着我,好像在说:“你行吗?”
“让我试一试,我有过主持大型晚会的经历!”我语气坚定地说。
事到如今,他们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领导答应后,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与佘月红达成默契:一是内容上的默契,二是情感和行为举止和眼神上的默契。佘月红与文青多年主持晚会,已经形成了默契,自然是希望与文青合作主持晚会。文青突然病倒对佘月红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我是一个新来的老师彼此都还不熟,还有很长的心理距离。好在他们的台词已经写好,我决定一边做佘月红的思想工作,一边背台词。离晚上八点彩排还只有不到八个小时时间。
上完课后,我立即去找佘月红。显然,她已知道了由我与她合作主持。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还是幅很不情愿面孔。
“佘老师,我想跟你谈谈!”我真诚地说
“有什么好谈的,到时候各说各的话就行了!”她有点怨言地说。“准备与不准备会完全不一样,为了你的成功,为了晚会的成功,请你相信我!”我的语气很坚定。
佘月红用如刀一样的眼神望着我,我感到了股寒气直冲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