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太过分了!”黎修将在季府看到的事情,尽数禀告给顾向黎,添油加醋描述了了季夫人怒打童冬月一事。
顾向黎品着茶,悠悠然听他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今天一大早,顾向黎听到风声说城里来了一个道士,并且去了季府。顾向黎是个阴谋论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件反常之事和蛛丝马迹,因此立即派黎修到季府去暗中观察、监视。
“哦。”顾向黎听到黎修的愤愤不平,一如往常的风轻云淡,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唉,不对。我说城主,那个死老太婆打的可是我们童女侠啊,难道你就没觉得有一点点的气愤吗?”黎修手比着凑到顾向黎近前,惊异道。
“没有。”顾向黎乐悠悠的观赏黎修耍宝,貌似严肃的摇摇头。
“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都没有?”黎修左手握住右手食指,露出一个指甲尖。
“嗯,没有。”
黎修故作滑稽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好不失望,颇为幽怨的看了眼对方。
“城主,你怎么能这样?人童姑不顾自身安危,数次救您与危难之中。您怎么能如此……”
“无情无义?”顾向黎一挑眉,星目含威,手中的茶杯卡卡作响。
黎修瞧见顾向黎表情,知道自己表演过了,由于深知“城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的道理,黎修非常识时务地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城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黎修狗腿的抱着顾向黎的脚哀嚎半天,始终不见他的城主大人有原谅他的迹象,面如死灰,半晌,心一横下定决心道:“城主,黎修自行请罚,到马厩住一晚!”
“……”
“两晚?”
“……”
“三晚?”黎修哭丧着脸,凄惨之状如丧考妣。
说起黎修,头可断血可流,眼睛都不眨半下,但是独独不喜欢马,不对,应该是害怕马才对。
黎修幼年时曾被母马踢掉过门牙,从此以后就再也对马爱不起来了。而且一看见马就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一溜烟跑得老远。他现在如此说,当然是真的诚心“悔改”了。
“城主,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您老人家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啦!”黎修欲哭无泪,几乎欲以头抢地尔。
天知道此刻他有多想上前抱住顾向黎的大腿,学做顾叔的帅狗卖萌撒娇模样啊。
顾向黎冷眼瞟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抽,就再也不看他,然后又十分认真的品尝他的茶。
黎修见顾向黎对他的“楚楚可怜”视而不见,顿时心痛欲死,觉得自己要更加卖力的表现一下才行。
“小的还要留着残破之身给您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呢……”
“你若是有办法让她的脸更痛,我就有办法让你不用睡马厩。”顾向黎望着跪在地上伤心欲绝的黎修,似笑非笑道。
“真的?!”
“当然。”一字千金。
“好,城主你等着,看小爷我今天不玩死那个老太婆。”黎修登时精神大作,比黑帅得了骨头时还受宠若惊,然后两脚生风,一阵烟消失了人影。
据说那天晚上,季府祸不单行,不但失了二小姐,而季夫人再也昏迷之中被鬼打了脸,以至于季夫人只能带着面纱操持女儿的丧礼。
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