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此时两眼瞪得愣圆,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下巴都有些垂到地上的趋势。
红发人原本一张严肃的脸上也隐隐浮现出一丝诧异,只是表现的不太明显。
李老三站在原地,两腿有些发麻,满头是汗,呆若木鸡地顶着前方张尘。
此时白铭剑已经顶着他的胸膛,只要张尘右胳膊轻轻向前一递,那李老三绝对会血溅当场,谁也救不了他。
后面所有人李老三这副样子,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数忽前所有人都还以为张尘死定了,甚有者已经打算逃跑来躲避重伤新弟子的罪名。不过此时此刻,这些人原本逃跑的意图仍然保留着,只不过他们现在不是为了躲罪,而是为了保命。
张尘右手握着白铭剑,一脸淡然的看然地看着前面下身衣服已经开始泛湿的李老三。
可他此时此刻心里并不像他外表那样淡定。
太邪门了!
张尘刚才只是想把那几个冰锥子给砍碎,可砍碎冰锥的一刹那,不知为何,他的身子就像**控了似的,不听使唤,三步向前连砍了三剑,招招要命,最后虚晃一点,就这么把李老三给定在了原地。
虽然张尘此时在这些弟子眼里俨然是一个杀星,但与其说张尘面色冷漠杀气外显,不如说他自己都没回过神来,也有些发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尘心想。
刚才那冰锥子却是有点危险,看得出这高个有一手。但总感觉他没之前在雪森里碰到的张媚厉害,当时自己碰到张媚时,光是赤手空拳就让张媚接连吃瘪。不过话说回来,自己门外汉一个,从未接触修炼之事,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对付这么些个修炼之人?
这个问题张尘不是第一次有了。
在出中州之后,他也碰到过许多有神通的修炼之人,其中不乏无赖恶棍,但张尘每次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打赢了对方。包括后来遇到张媚,遭遇王艾,抵挡张桐之时,张尘也会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流动着,可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更是如此。
糟了糟了,得赶紧给这高个找个台阶下,不然此事闹大我这身份定是遮掩不住。到那时不但张桐那老家伙不好下台,我也肯定会遭殃……到那时那光头堂主加上那冷面杀手……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哈…哈哈!”张尘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右臂放了下来,收起了白铭剑,撇头对着站在门口愣神的一干北冥殿普通弟子道:“这师兄刚才有意放水,只是为了让我有个台阶下,他早就有眼色示我,谁知我不识抬举瞪鼻上脸,差点伤了师兄。”
张尘低下头,双目紧闭,语气诚恳。
“还望师兄大人有大量,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此后一个月我定当包揽杂活,只求在场的各位万万不可把这件事传出去,不然让堂主之类的大人物知道了,到时怪罪下来,我就遭殃了啊!”
讲完张尘悄悄的张眼瞅了瞅前面的弟子们。
只见那些弟子愣了片刻,然后面面相觑,互相点了点头。只有红发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啊…哈哈…哈哈!”李老三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小兄弟哪里的话!既然成了北冥殿的弟子,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冲动做错事情,我们自然不会怪你!”
“哈哈!对啊对啊!我们怎么会为难一个新人呢!”人群中不知谁张口带头了一句道,笑声生硬别扭。
一时间屋子里沉默弥漫,静的好像死了人。
“啊…对…对!”又一人开口喊了出来。
这有人开了话,屋子里哄的一下乱了起来。
“是啊,小兄弟!你刚来北冥殿人生地不熟,有啥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们!”
“什么杂活啊!我们这么大人了,自己都会做!你以后要是有什么衣服懒得洗交给师兄就好了,我们给你洗!”
“师兄们怎么会对别人乱讲呢!你们说是不是?”
“对啊!我们……”
此前看戏的北冥殿弟子炸了锅一样,纷纷跑到了张尘身边。
“对了,小兄弟,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一满脸雀斑的青年开口问道。
张尘表情一停,微微滞了一下
不能告诉他们真名,算了,编一个好了!
接着张尘皓齿一露,逗了个机灵,道:“我姓张,叫张无寅!”
“无寅!好名字!”
“我叫刘连川!叫我帅刘就行!”
“呸!就你还帅!自己撒泡尿照照!”
“嗨?你怎么说话呢?我……”
“无寅,我叫王栋,你……”
“我叫李天海……”
“我叫……”
所有人围着张尘,,围着他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屋子里热闹的好像要把屋顶掀。
红发人此时仍是站在门前,看着前面一群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新人了吧,新人?呵呵……”红发人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消失在了门口。当然,张尘看到了……
夜半时分。
已是深夜。此时北冥殿的普通弟子们都已经回屋睡觉了。
张尘独自一人坐在木桌边。
屋内烛光飘忽,他还在想几个时辰前他和李老三交手的那件事。
张尘用手揪了揪脖子上挂着的三个玄灵铃铛,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白铭剑,母亲留下的玉石,还有从火山洞大厅里的干尸身上拿下来的蓝色扳指。
虽然张尘根本不知道这些玩意有啥用,但他肯定这些东西肯定不一般。
这玄灵和白铭自然不用说,是白泽那家伙在临走时给我的。这蓝扳指虽然不知道有啥用,但光是手摸着它就能清晰的感到里面有力量流进体内,再者在石洞当中被炎蚁围攻,也可能是因为这扳指的缘故。
至于这玉石,那肯定更不简单了。在水月洞天里,白泽曾说过我体内有什么天地灵气,那十有八九就和这块玉石有关系;而且在山洞之中,又是这玉石救了自己的性命。这玉石……
张尘打量着手半透明的石头,不禁思绪万千。
想着想着,张尘眼睛竟然微红起来。
这玉石母亲从小就叫自己带在身边,说是能保佑平安。后来母亲过世,自己才发现原来的生活竟然如梦一般,轻触即破。母亲竟然称自己不是她亲生,那口中的真相在她临死前也没说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一直孤苦伶仃,只盼解了身世之谜,找到父亲……
可是父亲已经……
眼泪流下,张尘看着这块神秘的玉石。他多希望它不是什么神秘宝物,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能保保平安……有时他会想起幼时的生活,可此时此刻,这玉石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张尘无奈叹了口气,将玉石和扳指一并放入了怀中。
只希望这些天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张尘不再想难过之事,此时他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丝不安。
要说原因,那和白泽有关。
当日白泽离开,留下玄灵,让张尘带上它的气息,避免它口中的黑衣人阻拦它回到昆仑山。白泽说过,黑衣人能跟踪它灵魂的气息,而玄灵则藏着它的三丝魂魄。距白泽离开之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张尘没发现自己被什么黑衣人袭击,硬要说黑衣人,在火山石洞里到是出现了一个。
可那个黑衣人只是抢走了他们刚发现的一个黄色卷轴,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更重要的是……
那黑衣人好像在哪见过!
如果那个黑衣人和白泽口中的黑衣人是同一人,那么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过身上带着白泽气味的自己,只是抢了个卷轴就跑掉了?
这三个玄灵铃铛从在白泽交付之时到出山洞之时,一直都是温暖亲肤。
但张尘清楚的感觉到,在进了北冥殿以后,这玄灵铃铛,变得冰冷如铁。
“咚咚咚。”
这时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