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见到了紫珠玄启很开心,不过差点就一亲芳泽了。他有些失望,纵然有千般方法可以收拾各类姑娘小姐,但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亵渎紫珠。这是他心中的美好的爱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尽管玄启文采一般,可是他还是愿意用最美好的词句形容那个爱揪他耳朵的姑娘。人是幸福的,耳朵更加幸福。如果霸王硬上弓,玄启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一路上哼着小曲,玄启悠哉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哎,望京的夜晚才是男人的天堂呢。不过母后有规矩了,每日必须回宫,不过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府邸了,到时候就自由了。
【殿下,今日二皇子要从边关回来。皇上会设宴款待二殿下和安国候,您该早点准备才是。】铁头提醒道。
【嗯,知道了。】宴会是越热闹越让人孤独的地方。
【对了铁头,你今天这件事做得不错。可那些都是什么人呀。】
铁头有些得意道;【都是些天桥上的戏子,还有混混什么的。别的不行,扯皮耍赖那是没的说。】
到了宫门,交接了腰牌。到玄启居住的伯趋宫最近的路是走长廊,不过他是不敢走的。玄启回头望着铁头有些害怕道;【云萝,这丫头这几日都在干嘛。今天不会又蹲着我吧。】
铁头有些好笑,这个宫里除了皇帝,德皇后,大皇子,就是这个云萝郡主能制得住三殿下。这个云萝郡主是安国候李伯言之女,李伯言是仁皇后的哥哥,二皇子玄礼的舅舅。安国候为帝国戍守边疆,立下赫赫战功,贵为侯爵。
【今日,安国候协同二殿下回京。想必是去看望安国候了。】铁头回道。
【那就好,今天不用头疼了。】玄启走向通往御花园的路上。此时的御花园百花争艳,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不时地有婀娜多姿的宫女来来往往忙碌着。看样子是要在御花园里摆宴了,父皇还真是的,每次都喜欢在花园里吃饭。看着一排排的座椅,这个家宴应该要请一些股肱大臣的。
等到了自己的宫殿,玄启也不端着皇子的架子了。来到自己的小花园里,这里与御花园不同。只在周围植了些树木,中间留着大面积的青石板路面。两旁立着一排兵器架,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玄启刚要活动一下筋骨,贴身侍女铃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殿下,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宴会不久就要开始了,让奴婢帮你梳洗,更衣吧。】铃儿气息有些喘道。
【嗯,你就和我一起洗吧。】玄启摸着铃儿的头发道。
入夜,御花园内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挂在廊下,五光十色。开满鲜花的盆栽摆成东阳帝国现在的国号---同元。冰盆藏在百花深处,释放着凉意与雾气,让这花丛浩渺的如同仙境。此时宴会尚没有开始,受邀的大臣们聚在一起闲谈。这次应邀的主要是内阁还有六部官员和一些当权的武将。不过没有看见杜甫的影子,看来父皇因为他的政见也冷落他了。宫女太监穿梭,将美味佳肴,琼浆玉液送到每一桌上。玄启没什么事情,和这些大臣也聊不到一起,他常年跟随柱国公,一心习武,不问朝事的时间已有十余年。这么多大臣里也就了解一个刚刚认识的杜甫。正当百无聊赖的调戏着宫女。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长呼,花园里的诸人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东阳帝国隆武皇帝被簇拥的走进来,随同的还有德仁两位皇后。
【诸位爱卿不必多礼了,今日只是家宴,为安国候洗尘。入座吧。】皇帝摆摆手道。
诸人分主次入座,皇帝和两位皇后坐在高台上。玄启与玄胤相邻坐在下手位,对面有两张桌子空着。想来就是安国候和玄礼的桌位了。
其他人和玄启一样,目光都在那两张空座上。今夜的焦点就在这里。玄启很向往有一天他也可以有这样的待遇,达到让人仰望的高度。一个宴会为他而开,所有人等他入座,可是嘴上仍是强硬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玄胤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轻轻道;【不要瞎说,这是给足了安国候排场。父皇这样做定有深意。】
【安国候与左将军觐见------------】小太监拖着长声。
【微臣李伯言叩见陛下】【儿臣拜见父皇】在两个俏丽的宫女的引导下,两个威武的男子走了进来。待到近前,玄启看的清楚。二人俱是身披甲胄,李伯言个子不高矮矮胖胖的,像个弥勒佛。只是虎目精光,叫人不敢直视。一身玄色犀皮甲,虽然两鬓花白,可是老当益壮,走路锵锵有力。
东阳帝国经过南方的八王之乱后,除了削减各地藩王的势力,更是大力更改军制。现在除了柱国公的江南镇守府名存实亡外,只剩下常年战事难平的西北镇守府。其他六处镇守府都在周边小国臣服后一一被撤销。安国候现在官拜西北镇守使,这是东阳帝国最后一个镇守使。名义上虽是受兵部节制,可是在西北三千里地界里都是他一人说了算。
在他右手的二皇子玄礼剑眉入鬓,两颊续着短髯。塞外的寒风狂沙让他皮肤发紫,虽然和大皇子只差三岁,可是看上去要比大皇子苍老的多,像是已过不惑之年。他官拜镇守府左将军,地位仅次于安国候。
玄礼手持金盔,轰然下拜,挺立的腰板就像一座山岳一般。这份气势让所有人都一惊。
【安国候你戍守边关,劳苦功高,既是家宴,就不必多礼了。】皇帝笑呵呵道。
【微臣不敢,无论到何时,这个君臣大礼也是不能免的。】说完恭恭敬敬的叩头。看的在座的官员纷纷认可的点头,像此等戍边大将最怕功高震主,失了尊卑。
【我儿,过来让朕和你母后好好瞧瞧。】老皇帝对玄礼招招手,其身旁的仁皇后早已眼泛泪花。
玄礼见到自己的亲娘也是神色一紧,他匆匆几步走到高台上。尽管已经梳洗整齐,可风沙肆意的痕迹依然清晰,这哪是一个二十五岁少年的脸哪!仁皇后双手颤抖的抚摸着玄礼的脸,心疼道;【瘦了,瘦了。】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这也难怪,当年玄礼十五岁跟随安国候从军,迄今已有十年。上一次回帝都,是三年前。玄启虽然嘴上对他多有不服,但是在此时心里还是异常佩服他的。小时候玄启对于他的记忆是一个霸道好强的哥哥,他第一次离京时还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笑起来腼腆却带着倔强。现在的脸早已被风沙磨得粗糙、黝黑,就连笑容都带着肃杀。
这就是边关的痕迹吗?这就是我所向往的戎马生活吗?玄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着战士的魅力。他有些激动,这是他想要的。他也有一丝担忧,他害怕自己能力不够,他害怕失败。可更多的却是好胜心,你可以做到,我玄启一样可以,甚至比你更优秀。我一点也不差,一点也不.。
【妹妹不要哭了,二皇子回来是喜事呀。】德皇后递过一张手帕,安慰道。
【是啊,我儿戍守边关,此番斩敌一万,扬我皇室天威。你做的不错。】老皇帝对玄礼的表现也十分满意,他拍拍玄礼的肩膀,满是赞赏的神色。这话大有文章,现在东阳的太子之位还没有确立。这句话是不是有意立他为储呢,一旁的大臣们都动着脑筋,想要揣测那不多的端倪。
仁皇后落泪,玄礼也一脸悲戚。见到老皇帝赞他,他一敛悲戚,脸上看不出变化,认真的点点头道;【父皇谬赞了,孩儿不敢居功。这些都是将士们用命的结果,孩儿要为这些将士们请功。也要感谢安国候舅舅多年的教导。】
【二殿下天资聪颖,微臣只是稍加引导罢了。此次大胜也是二殿下的左路军夺得首功,一路攻城拔寨二殿下都是身先士卒,将士们对殿下钦佩万分。】李伯言道
【胜不骄,败不馁,好好好。】老皇帝一次用了三个好,可见赞赏之极。他朝大皇子示意道;【传旨下去,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西北边军人人有赏,有功之人更要加倍。此事着你去办。这些将士为国用命,朕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这次就算玄礼再镇定,也不禁面露喜色。
【是。】玄胤只是简单一字,目光灼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二殿下,立此大功,当真是可喜可贺。我东阳有像殿下这样的俊秀,真是东阳之福哇。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一个官员谄媚道。这番话引来一片附和声,多少人恨慢了一拍,没抢到这个一个马屁拍两个人的机会。
众人一起举杯,对玄礼的溜须拍马之声不绝。
就在此时,花间的一处凉亭突然丝竹声起。这木质的小亭,飞檐翘起,红漆柱子雕梁画栋。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花瓣混着水流从凉亭的四周飞檐流下,形成八道水幕。如同八面镜子将凉亭裹入其中,在宫灯的映衬下波光粼粼,一个绰约的身姿伫立亭中。
锵------------,一声龙吟,亭中一道寒光划过。纤纤玉指执三尺龙泉,鹅黄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叮-------丝弦拨动,肃杀的的音乐响起,银锣声声,这激昂的音符混合着哗哗的水流冲击声震撼在座所有人的耳朵。每个人似乎都看见了塞外寒风哭诉,黄沙漫天,金戈铁马,千军万马奔驰砍杀的场景。
听惯了轻歌漫转的大夫将军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兵器击鸣声、哭喊、怒吼、哀嚎似乎就在耳边。长剑如银河倒卷,斩开水帘,露在外面的剑尖在灯火下绽开妖艳的光芒,让人无法逼视。所有人都感觉颈间一寒。时而如匹练横空,时而如漫天花雨,时而又像金蛟盘身。快似白驹过隙断人睫毛,慢似横屼泰山压千载。
亭中人也看不清晰,蹁跹的身影随着水幕波动,扭曲拉扯,一明一暗恍如梦境。也不知过了多久,嗡-----------琴弦一点,所有的声音都淡去,鹅黄色的身影停住,归剑入鞘。
水幕一停,所有人才看清楚----------是云萝郡主。这云萝郡主是李伯言亲生女儿,因其幼年丧母、安国候又常年带兵在外无人照料。就由仁皇后这个舅母抚养,她从小就聪明过人,让人怜爱。老皇帝十分喜爱她,就收做义女,封号云萝。
众人从痴呆中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带头,满座才爆发出一片叫好声。飞檐上还有水珠滴落,一个娇小的丽人一遮脑袋蹦蹦跳跳的走出来。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这铁血壮烈的一舞竟是这位不过二八芳龄的小丫头演绎的。
【儿臣拜见父皇。】云萝先向老皇帝一礼。
老皇帝亲自扶起云萝,有些溺爱道;【好,你个丫头。瞒得朕好苦,这舞叫什么名字呀?】
云萝转溜着眼睛,像个小狐狸道;【父皇,告诉你有什么奖励么?】
【好大的胆子,还敢和朕讨价还价。担心我打你板子。】老皇帝一听乐了。
【真小气,这是《落日剑歌》。是女儿根据《公孙大娘舞剑》改的,这里面融合了好多剑法呢,累死了。这都是为了给亚父还有皇兄此次大捷庆功的。】云萝撅着嘴,随即望向玄礼与安国候的方向道;【亚父,皇兄你们觉得怎么样呀?】
听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叫自己亚父,李伯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夫人因为难产而死,而他又十分宠爱这位夫人。在李夫人弥留之极,他当即立誓今生不再娶妻。安国候也是有信之人,这些年过去了,哪怕老皇帝多次赏他美人,可也被他一一退回。
安国候强笑道;【郡主,这惊鸿一舞当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云萝是他唯一的后人,眼见这个小丫头出落成了大美人。李伯言满是怜爱的望着云萝,但是因为从小就不在身边,缺乏相处的时间。云萝对安国候并不亲切,并没有发现这个满身军功的老者的目光。她依旧缠着老皇帝要赏赐,也不管周围的大臣们的目光,拉着老皇帝不撒手。倒惹得老皇帝哈哈大笑。
年纪越大,越依恋亲情。李伯言在心中怒吼,为什么我的女儿对我就像陌生人一样?为什么?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就是-----】玄礼一顿,看着云萝期盼的小脸道;【就是气力有些不够,后面章法有些乱了。】
【哼,皇兄欺负我。人家是女孩子嘛。】云萝不依的摇着玄礼的胳膊道;【反正,这舞是给你庆功的。都累死了,有没有礼物呀?】
【当然有了,舅舅可是为你挑了几马车的东西,都是一些塞外的吃的玩的。在咱们东阳可不多见。】
【这还差不多,多谢亚父。】云萝朝李伯言一拜道。
【郡主,不必多礼。这些年吃的可好,过的开心么?】李伯言有些颤抖的问道。
【多谢亚父关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一句漫不经心的亚父让安国候欣喜的脸瞬间变得寒若冰霜。他谦卑的站着,没有人看见的他低垂的脸。晚宴就是这样的好处,处处听见笑声,无灯可映伤痕。四周推杯换盏,阿谀奉承中,显得他是那么的苍老孤独。
却见堂上的老皇帝笑着道;【云萝郡主一舞深得朕心,传旨下去,叫天下效仿,朕要与民同庆。再赏郡主白银千两,东珠百颗,锦缎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