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到广场周围吃了点东西,喝了杯热拿铁,然后又回去坐在桌子前,看着底下塔尖散发出的道道光芒照亮了整个“苍穹”。
昨天累了一天,一晚上也没合眼,他纵然喝了杯拿铁也扛不住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坐在那棵梧桐树下,眼前站着一对夫妇伸着手,是自己的父母来带他离开,只是他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他还梦见有一天自己回到公寓的时候,在后花园里看见自己的姐姐身边围着盛开的郁金香花,笑着看着自己。但是眼前这一切就像面镜子一样突然碎了一地,到处都是。他看见天空一道流光分成了几道,后又聚集在一起变成了原先的一道。
等他醒来的时候,萤火虫告诉他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林峰缓了缓神,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冷峻的脸庞,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他拿出阿德里安教授的那个木框,小心翼翼地打开,将这些碎羊皮纸一个一个的摆在桌子上。
林峰数了下这上面总共有84张碎纸片,将它们拼起来可要费点功夫。这些年林峰跟着阿德里安教授后面学习文物修复和象形文翻译,教授也教会他不少东西。他学得很快,教授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如此了解八国语言文化,还说林峰是难得的商博良,他是一位天才语言学家,就是他打开了古埃及文明璀璨文明的面纱。
林峰这八年在巴黎学的都是建筑设计学和八国文学再加上阿德里安教授教会他的修复理论,他每一张每一张的试着将它们衔接在一起。没过两三个小时,一张拼好的羊皮纸就完整如初的摆在眼前。
“不多不少,刚刚好。”林峰看着复原的羊皮纸,终于松了口气。
这里面应该有两句话,左边画着留着眼泪的人眼、一条眼镜蛇、一个三角形,右边是人的后背、太阳、月亮、月亮和太阳。在古埃及神话中拉是神系中最重要的神,他诞生于荷花叶上的露水中并用自己的眼泪创世,所以这流泪的人眼代表神的创世即世间万物也就是生命,蛇对于埃及人来说有很多种意义尤其是眼镜蛇,既能代表再生,死亡和虚无,也能代表敌对和保护者。林峰知道这张羊皮纸是出自左塞王时期大祭司伊姆霍特的陵墓。左塞王是古埃及第三王朝时期伟大的法老,他无论是在政治、经济、建筑还是宗教上都采用伊姆霍特的理念,其修建埃及历史上第一座阶梯型金字塔足以反映在这个时期埃及独特的文化。
“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线索。”他点开屏幕上的埃及史找到有关第三王朝的历史,但这史库里没有任何文献只有当时法国考古学家在打开左塞王陵墓时拍摄的照片,包括墙上的壁画和棺中的法老金面,而就是这法老金面的照片解开了林峰心中的谜团。灰白照片上精美绝伦的纯金人面额头前雕刻着是条眼镜蛇。这上面雕刻什么不是随便选择的,古埃及历代法老把自己的额头当成神明的来源,所以这张纸上的眼镜蛇有可能就是源泉的意思。至于后面的三角形,很简单代表着金字塔,意思就是人的死亡或是朝代的终结。上半句结束了,可这后半句倒是难倒了他。他知道人的后背在古埃及象形文字中说的是不想让人看见摸着的意思,也就是隐藏,但他猜不透这最后两个太阳和月亮意味着什么。
教授告诉过他这是在大祭司伊姆霍特墓中发现的唯一陪藏品,只有弄清楚这上面写的什么才能知道他想要告诉后世一个怎样的故事。有关失落金字塔的神秘传说就是在左塞法老第三王朝时期开始流传的,而这羊皮纸上的内容有可能是揭开神秘面纱的仅有的线索。
“生命源泉的终结,隐藏着……”林峰只能这样解释,这并不完整。
林峰和萤火虫说了再见便离开史库,到警卫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坐了这么久倒让他很想躺在床上睡个好觉。他回到公寓,收拾好后天一早和教授出发埃及的行装,便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看着阳台窗外天空中的残月和满是忽明忽暗的繁星,在这异常寒冷的冬季是很少见到的。
“教授,早上好!”手机响了,来电的是阿德里安教授,林峰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教授告诉他明天上午八点在戴高乐机场碰面,机票和护照方面的事情都办好了,还笑着叮嘱他临走前好好尝尝法国的葡萄酒,等到了埃及帝王谷那浩海无边的热带沙漠,到时候想喝也只能是幻想。
阳光很暖和地洒在窗玻璃上,外面的天气不像前几天那么糟糕。
“后半句中那两个太阳和月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也和时间有关。”林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回忆着昨晚天空中皎洁如洗的月光,这太阳和月亮合在一起代表着一天的过去,但为什么句中是两个太阳和月亮。神和时间一直是世界上无论哪个民族共有的历史,永恒的迷。在古埃及法老的陵墓中无不充满着对重生的追求,就像左塞法老墓中的铭文说的那样:天空把自己的光芒伸向你,以便你可以通向天上,犹如神的眼睛一般。
林峰没再继续想下去,他拿出纸笔将《永乐大典》第十卷中的那副地图画了出来,他早就猜到这地图不止一副,要想知道位置,必须找到剩下的。他知道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将这副图交给佐崎,这是他现在手中唯一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