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赶紧爬了上去,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整个地底下竟然被掏空了,耸立着一座由数万块巨石垒砌成的梯形高台,基址有两百米长,高约五十米左右,正面有数百级台阶,缘阶而上可达顶端。抬头,在它的上面,墙体中镶嵌着无数发光的玉石,像是漫天的繁星般,道道光线发散叠合,将这里照的通亮。
“别忘了我还在下面呢。”林峰见她站在上面一动不动,不知道看见什么了。
丽莎这才回过神,伸出手将林峰拉了上来。他坐在地上,也呆住了。
“地怎么是湿的?”林峰感觉屁股底下凉凉的,裤子也潮了。
“水迹还没怎么干透呢。”丽莎强忍着没笑出来,低下头假装仔细看着地上。
“笑就笑吧,别憋着了,累不累?”此话一出,丽莎再也憋不住了。
“规模如此宏伟,这是法老的坟墓吗?”丽莎问道。
“不可能,你看见有哪位法老会在自己的坟墓上修筑台阶的,这分明就是个祭台。”林峰说这话时显得很吃力,他后背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用力上来又开始渗出血来。
“你还好吧?”丽莎上前关切地说。
“没事,扶我起来,去那边看看。”
丽莎搀着他,绕着祭台周围。突然在祭台后侧,他们看见两个身穿潜水衣的人躺在地上。摘下他们的面镜,原来是费塞尔和胡夫,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怎么会是他们?”费塞尔居然还活着,丽莎更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怎么会在这。
“看来他们才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林峰摸了摸他们衣服,湿度和地上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峰带着丽莎沿着费塞尔他们躺着的方向一直走到尽头,指着石壁说道:“看出什么了没?”
“你怎么知道门在这里的?”看得很清楚,石壁上三条缝隙完整地勾出一扇巨门来。
“不光如此,这面墙的外面应该就是深潭。我想费塞尔他们肯定是找到打开这扇石门的机关,然后被股水冲进来,撞在祭台上昏了过去。”林峰推断道。
“照你说的,那这地方岂不是要被淹没了半截,潭水呢?”
“都渗下去了。你还记得暗河里无论是河道两侧墙壁还是顶上泥土都是湿漉漉的,松软的很。”
“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既然真正的入口在这,那她和林峰走的那条地下河道算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峰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丽莎掏出枪,大步朝着费塞尔他们走去。
“你想干什么?”林峰见状,赶紧跑过去拦住了她。
“他可不止一次想杀了我们,你忘记自己身上的枪伤是怎么来的!”
“你这一枪下去,要的可是六条人命。”林峰和她解释道,首先费塞尔和胡夫会死,他们死了,阿德里安和赫曼也就会被杀,最后林峰和她也会被埋在这里。谁知道这地方有几千年的历史,还能不能经受住枪响。“把他们身上的枪拿走,等他们醒了也拿咱们没办法。”
丽莎犹豫着……,最后还是照着林峰的话做了。
“难道赫曼只教会你怎么开枪?”林峰在旁,嘲笑道。
没出一个小时,费塞尔他们醒了。
“先生,我们不会是死了吧?”胡夫看着天上的“繁星”,说道。
费塞尔吐着一肚子喝饱的潭水,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这里!”这回换做林峰和丽莎用枪口对准了他们。
“没想到你们还活着。”费塞尔欲拔枪,却发现他和胡夫身上的枪和军刀都被拿走了。
“你不也是,居然还找到开启那道石门的机关。不过现在,最好别耍花样,要不然这枪走火我可不管。”林峰心中暗暗自嘲,分明这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拿枪,不哆嗦就很好了,还非要装出港片中古惑仔的模样。
“别忘了,阿德里安教授还在我手上。对了,还有她的父亲,赫曼,怎么把他给落下了,我就不相信你敢开枪。”费塞尔根本不在乎枪在谁的手上,林峰他们的弱点被他看得透透的。
“赫曼,是你父亲?”在开罗的时候,赫曼只说丽莎是他的助手,可没说他们是父女,看来自己一直被瞒在鼓里。
“你怎么知道的?”从母亲去世也就是丽莎八岁的时候,自己就被父亲送到苏格兰女子修道院读书,十多年时间里她没见过父亲一次面,他好像消失了,直到一个星期前。
“难道他没说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费塞尔笑着说道。
母亲的样子,她脑海中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小子,难道阿德里安和赫曼什么都没告诉你,别到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费塞尔看见林峰满脸的迟疑。
“我只知道当初是你,还有阿德里安、赫曼、那个向导穆拉四个人私自打开左塞法老金字塔地下的墓棺,将伊姆霍特的遗言写在羊皮纸上,一人一份,为了不让人发现,你们毁掉那里的一切。”这还是穆拉,也就是村长告诉他的。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是他不知道的。
“墓棺里除了遗言,还有大祭司留下的诅咒。”费塞尔色若死灰面目惨白。
“墓穴很狭窄,里面只有一具石棺,当时谁能想到里面躺着的竟然是整个埃及历史上最神秘的人伊姆霍特的骸骨。拂走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石棺外面有五个图案,前面四个都是人入地狱遭受的种种折磨,火熏、水淹、毒噬和剥心。所有人都以为这墓的主人生前肯定触犯了法老的神威,死后也遭到诅咒,让其灵魂也不得安生,却怎能想到这诅咒是大祭司留给我们这些人的。”
“你们几个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别说诅咒了,连这深潭都没能要了你的命。”看样子,这诅咒是失灵了。
“你可以问问她,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费塞尔指着丽莎,说道。
林峰看着身后的丽莎,她没说话,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火烧,我说得没错吧。”费塞尔只好替她说了,还有阿德里安教授的孩子死于水淹,穆拉的女儿死于蛇毒,而他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哥哥死于心梗。
“这未免……”在卢浮宫林峰听说过教授孩子是在普罗旺斯海滩度假的时候因突发暴雨天气而淹死在海中,至今尸体都还未找到,教授酗酒的毛病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
“你或许认为他们的死只是巧合罢了,但是所有的事情却都发生在同一天,也就是他们离开墓穴的第二天,都是个雷雨电闪的天气。”
林峰想起和丽莎到萨卡拉区的第一晚,她害怕雷电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