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醒来了就起来吧。”老人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装睡的曹言,阴沉沉的道。
“呼噜~呼噜~”曹言不想让老人知道自己醒来了,竟装起打呼噜来。
“嘿嘿,还装,正好,让你试试我新研究出来的超强劲腐蚀药品,很爽的哦。”老人嘿嘿一笑,拿着一小罐紫色的药水缓缓走向曹言。
“靠!”曹言顿时猛地从床上跳起。
“哼哼,再装试试。”老人说着,转过身,将药水倒进一个大罐子中,只听“嘭!”的一声,罐子炸了开来,老人右手星力一挡,蹦出的药水一滴也没挨到他。
老人皱了皱眉,道:“还是不行么,材料应该是没错的。”
曹言盯着老人,好奇的道:“老爷爷,您在做什么?”
老人笑了笑,道:“祖传的一些配药方法,想学吗?想学就赶紧拜师,天下只有可只有我一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曹言撇了撇嘴,道:“得了吧,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何况还会爆炸,这么危险,而且,我有老师了。”一想到景山,曹言忍不住双拳紧握,泪水缓缓流出。
老人见状,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想景山了吧,那孩子,太任性了。”又是一段可怕的沉默。“忘了告诉你,老夫姓曼名斯。”
曹言一惊,连忙擦干净泪水,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道:“你、你、你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小偷!”
曼斯轻轻抚了抚他那可笑的八字胡,爽朗笑道:“天下第一么。。哈哈,那只不过是数十年前干了一些小事,大陆上的人看得起我罢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你应该很感兴趣。”
曹言眉头轻轻一跳,问道:“哦?什么呢?”
曼斯嘴角勾起一个不小的弧度,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道:“你师父的师父,你的师祖。”
曹言大惊,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指着曼斯道:“怎、怎么可能,我的师傅怎么会拜一小偷为师?”
曼斯冷哼一声,一股可怕的威压以他身体为中心猛然散开,使曹言竟然有种要跪拜的想法。
曹言痛苦地挣扎着,这感觉,对他来说就像是撕心裂肺的痛。
好一会儿,威压才解除,曹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曼斯叹了口气,缓缓的道:“那年我才四十一岁。那个晚上,很冷,冷的人们要穿上四五件棉袄才敢出门,街上基本上没有行人,连动物都不愿出门。就是那么一个寒冷的、阴森的夜晚,我遇到了你的师父。那时,我刚从一展览会得手退出,以我的身手,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我,即便发现了,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自然小吃也没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我买了好多馒头,悠哉悠哉的走到一个阴森的黑巷子中,正准备饱餐一顿时,却发现有人在盯着我,我的感知力是非常不错的,定睛看去,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准确的说是望着我手中的馒头。或许是我的警觉使他吓了一跳,他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地抖着。我突然发现,大家都穿着好几件棉袄,而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破了许多个洞的衬衣。我走了过去,看着他那红得发紫的皮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递给了他那些在寒风中仍保持着一些余温的馒头,同时也毫不犹豫地脱下一件棉衣裹在他的身上,尽管我身上还有两件,可那刺骨的寒意使我现在都还清晰的记着,绝对忘不了,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接过了馒头,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确定我不是坏人以后,他却并没有吃,而是转过了身,对着地上缓缓地说着什么。我这才发现,原来地上还有一个小男孩,他就是暗凌,吴山的弟弟。”
曼斯顿了顿,在曹言不可思议的表情中继续道:“后来,景山告诉我,他们一族四十九户人家一百六十七人,只剩下吴山和暗凌。而灭他一族的人,在景山的描述中我大概猜到,是整个星之大陆最神秘最强大的黑暗势力:黑魔宗。只不过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恶名远扬的黑魔宗,为何会对一个小家族动手。那时,吴山二人毫不犹豫地拜了我为师,要我传授他们武功。大陆上的人应该都是认为我没有星力的,我不明白,这两个小家伙是怎么知道的。我一辈子也没娶过老婆,更别说孩子了,因此我便把这两个小家伙当做我的孩子了。每天一起修炼,一起吃饭、打闹、睡觉。他们领悟性之奥义都非常快,暗凌四年就领悟了,而景山,却只用了三年半。在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这两个小家伙也似乎忘了仇恨,我们就这么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十多年,而那一天,却使这快乐的日子离我们而去,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