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虚心求教,星阳可谓收获颇丰,对于脚下的热土又有了新的认识。
又一日,星阳依旧趴在桌子上,听着父亲说着一场又一场精彩绝伦的巅峰对决,连呼吸都随着紧张的气氛起起伏伏,听的格外认真。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几声吆喝声:“请问星执事在吗?在下秦家家族秦业,特地带了一点药草来看看星阳小侄儿的病况如何。”
星阳已非昨日阿蒙,明白那个星执事正是父亲在秦家挂的职务,再看了看父亲的眼神立刻心中有数,几个翻身已经爬上了床,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至于星宏时自然整了整衣衫已经打开门帘前去迎客:“原来是秦业家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星执事客气。我来介绍一下,旁边这位就是我大哥秦安。因为久在边塞极少回来,所以两位还没有见过。今日特地前来探望星阳小侄儿,顺便就帮着引荐引进,将来也不会觉的生分。”
星宏时闻声望去正是一张满脸刀疤的男子,和那日用神识观察的正是同一人,也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大长老秦安。
秦安的表现和脸上的冷酷截然不同,极为热情的上前拍了拍星宏时的肩膀:“星执事,不瞒你说,那日在王家堡星阳小侄儿真是勇猛过人,以一敌三还不落下风,竭力保护我那小侄女。今日我和三弟前来就是看看小侄儿的伤势,顺便前来道谢的。”
话虽说的客套,但是秦安的手中已经运转修为流遍了星宏时的周身,连一点阻碍都没有,直到发现那胸口碎裂的魂玉才面露难色的收回灵力,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收回灵力,秦安微不可查的冲着三弟使了个眼色,便又和星宏时攀谈了起来。
星宏时虽然不能动用修为,但却是一个地道的老江湖,怎能不知那种低劣的试探,只是没有揭穿,继续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来来来,二位请上座!”
三人谦让、推托了几句也就纷纷落座。
秦业显然也是一个急性子,屁股还没有坐稳,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星阳小侄儿不碍得吧?我听语洛说起,听说小侄儿伤的十分厉害,但是那日王家和秦家闹的极不愉快,善后的事宜处理了多日才算谈妥。忙碌了数日才得空前来道谢还望星执事莫要怪罪啊!”
“家主客气!近几日你那小女儿语洛也是常来探望,但是阳儿实在伤的有些厉害,一直在昏迷,所以两人倒也没有见面。”
话说的客气,但却根本不是星阳伤重不能见,而是星阳实在受不了那口香糖一样粘着不放的语洛,只好让父母找了点理由打发了。
“难道还在昏迷?那可真是伤的有些重了,不如带我和大哥一起去看看,我们也带了一些丹药,兴许能派上用场。”说完,两人已经起身,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星宏时也急忙跟着起身,但却一步上前将两人拦下,安抚着:“不碍得,小男孩子受了点伤怕什么,修养几天就好了。再说后院有阳儿母亲照料,不会有什么事的。”
“没帮上什么忙可真是不好意思啊!若不是有小少爷侠义相助,怕是我那女儿在王家堡真的要吃亏啊!”
“小事而已!倒是我得向秦安大长老道一声谢,如果不是大长老出手相救,怕是阳儿早就死于非命了。”
“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应做的本分,再说都是秦家子弟互助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却不知嫂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家堡,而且一转眼就消失了,我派护卫们沿路寻找都没有寻见。”
“阳儿的母亲其实只是图热闹,碰巧撞见。但是看见儿子受伤有些重,只好留在王家堡寻个药店简单的处理了一番,第二日才赶回来的,所以路上寻不见也是正常。倒是二位今日来此是为了什么?不会只为了道谢而来吧?应该还有一些重要的是吧?”
星宏时几句话就事情始末敷衍了过去,而后一言点中正题。秦业也不再藏着掩着,开门见山道:“星执事果然并非普通的卷轴制造师,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兄弟二人的来意。不错,我们确实有事相求。”
“二位错了,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店主而已。但是如果秦家真的有难,在下也是愿意出点绵薄之力,就是不知道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
秦业话未出口,已经站起走到门前,慎而又慎的将店门关紧。而后才缓缓道来:“王家和秦家的事您应该也听说了一些。现在王家势大,我们秦家的祖业正不断被别人瓜分,已经岌岌可危。眼看着用不了几年王家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彻底吞噬掉我们秦家的所有家业。我秦业不孝,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家毁在我的手里,所以只好放手一搏,请先生出手帮忙。”
“请我帮忙?我能做的也只有卷轴而已。”
“不瞒先生,我之前查验过先生的卷轴,发现经由先生手中绘制的卷轴比起水月天的更胜一筹。我猜测先生对于阵法的研究也应该极深,所以打算和先生做一笔买卖,购置一批卷轴,不需要有多大的威力,只需要大战之日能够护住秦家一家老小免于战火即可。”
话已说完,秦业和秦安两人的目光同时扫向星宏时,一脸急不可耐的等待着。
星宏时自然明白其中的隐喻,也不点破,随口就答应道:“为秦家出力在下义不容辞,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我需要换一个丹霞谷的名额。”
双方都有所求的事情最容易谈妥,几乎一拍即合。秦业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先生贵为秦家执事,身份尊贵。就算没有这笔买卖,小侄儿的那个名额也会预留的,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既然秦业家主已经将话挑明,那在下也不便多说。随后的日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秦家绘制一批卷轴,但您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忘了!”
“那是自然!”
随后三人商量事宜的过程极为融洽,也更为详细,直到夜已有些深了才起身告辞。
秦业刚刚离开小店,还没有行至多远,便低声问道:“大哥,探查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位隐士高人?”
秦安只是摇了摇头:“不是!星执事的魂玉好像是断的,应该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而已。”
“没有修为的人能够将阵法研究到如此境界?卷轴的功效更是远超水月天,那是何等的造诣才能达到此等成就?”
可是秦安依旧摇头,但是神态上却已经满是敬佩。
“或许正是因为先生不能修炼,他才会将全身心放在研究阵法上,从而达到今天的成就。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那他的身份?”
“天大地大,隐士高人何其的多。虽说不知道准确的身份,但是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绝对不是出自水月天,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流亡至此吧!”
“其他帝国吗?能千里迢迢穿过魔兽森林来到我们三学院,那他的身边绝对有强者护送。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也只有她至今没有露过面,也没有显露过身手。”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但不管他们夫妻二人来我们三学院有什么打算,我们都要好好拉拢,也许将来有大用处。”
“也未必,如果他们真的是其他帝国派来的奸细,那我们也只好牺牲秦家将他的行迹告知三大学院,让他们差人处理了。”
“只能如此了!希望我们的直觉是错误的。”
秦业和秦安明显是忧国忧民惯了,一路嘀嘀咕咕的胡乱猜测,但还真的猜对了两三层,也仅此而已了。
星宏时在送走两位不速之客后,脸上的神采明显鲜明了很多。抬手掀开门帘走进后院,拽的不行,摆谱道:“瑶儿,怎么样?几张破卷轴就轻轻松松的骗到了丹霞谷的名额,我的本事不错吧!”
星梦瑶自然没好气的送上一个白眼,就自顾自的忙着准备晚饭了。
但是星阳在听到消息后可不再淡定,一个跟头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到老爹的面前,支吾了半天才忍住激动问道:“老爹,成了?”
“废话,也不看是谁!有你老爹亲自出马还能耽误了你?”
星梦瑶也关切道:“阳儿,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去丹霞谷了,最近也不要再贪玩了,安心准备准备。”
星阳几乎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但还是凑到父亲的耳边说道:“老爹,反正没事,再给我讲几个故事呗?”
“行嘞!”
如果星宏时的话传到刚刚离开的那两位的耳朵里,估计他们想死的心都有。那些对于别人可谓是珍贵异常的卷轴,对于小屋里的那一家人来说竟然连废纸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个交易的筹码而已。
一夜无话,都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玩笑声中缓缓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