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凉凉,意凉凉,成片枫红的叶,如晚霞红染,煞是好看,这迷人的叶之秋景让人为之心醉。秋之境,一个只有秋景的地域,一年皆是如此。
那如霞的树叶时不时的被秋风吹落,打着转,飘飘忽地落入潺潺溪流中,秋叶随着溪水的流动,犹如行舟小船,划向了山中小涧。
“吱吱,吱吱”
三只调皮的红毛松鼠在红叶如霞的山林中嬉戏玩耍。枝头,草丛,溪边,都有三只可爱又调皮的小家伙打闹的身影。
“吱吱,吱吱”
个头稍微大点的红毛松鼠跳上树枝后,好像发现了什么,扭头冲着还在地上玩耍的两个小伙伴吱吱叫响,小小的指爪指了指前方,然后一溜烟的速度奔下了树枝,朝着溪边奔去,其余的两只小家伙看到同伴跑过去,也停止了打闹,紧紧的跟随。
风轻轻吹响音律,溪流潺潺鸣唱,溪边巨石上,一个盘膝而坐的青年正在闭目沉思,静静地聆听着风音溪唱。
几缕黑发随着风拂,轻轻摆动,朴素又洁白的衣衫在这片如霞的树林中有些显眼,青年入思禅定,仿佛融入了周围的景物里,这让身上显眼的衣衫并未与霞红景色产生冲突,反而有一种让人舒适的感觉。
“吱吱,吱吱”
三只调皮的小家伙似乎认得这个青年男子,此时围绕在青年身边,六只如黑宝石闪亮的眼睛盯着青年,嘴里吱吱叫响,似乎是在跟青年打着招呼一般。
“呵呵,原来是你们啊,调皮的小家伙。”青年男子睁开一双星光闪烁的明眸,脸上带着微笑,用手轻抚着躺在自己腿上玩耍的小家伙。
“吱吱,吱吱”
肩头的两只小家伙抓着青年男子的一缕黑发把玩着,似乎听得懂人语,两只小家伙吱吱的冲着青年男子说着什么。
“唉,真羡慕你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不像我,每天都要被老头子逼着打坐修炼,太无趣了。”青年男子很是羡慕这三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想到那个无比可恶的师尊,心中感到无尽的悲哀,每天的打坐苦修,让自己都有些枯燥了。
“吱吱,吱吱”
稍微大点的小家伙欢快的从青年男子腿上坐起,毛茸茸的小爪子扯住青年的衣袖,指了指小溪的对面,好像要青年陪它们到那边玩耍。
“唉,你们自己去玩吧,我还要继续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呢,要是让师尊看到我偷懒去玩耍,我可就惨了,你们不想看到我受罚吧?”抚了抚可爱的小家伙,青年男子叹了口气,将三个小家伙从自己身上抱下,然后让它们自己去玩。
没有了淘气的身影,秋叶枫林内恢复了安静的祥和,萧风月沉寂心神,渐渐的,身心与自然景象融为一体,仿佛不存在,仿佛未消失。
风,依旧轻拂,拂过红叶娑娑,溪水流鸣,潺潺清清,溪边的红叶飘落,带着转舞,落入溪水溜走。
气息收敛,如星光璀璨的眼眸透发出隐隐的神韵,萧风月深深吐纳调息后,缓缓起身,感受着自己丹田元海内充足元力,脸上显露出满意的神情。
哧,一道凌厉的白光破空袭来,斩碎了红叶飘飘,斩断了红木折断,白光带着凌厉的威力斩向萧风月。
萧风月感到背后袭来的杀光,脚步一踏,身形快速前闪,带着残影余留的萧风月出现在了小溪对面的树顶之上。
砰,凌厉的白光狠狠的斩在萧风月方才立足的巨石上,只见巨石被白光击中后,发出轰响,飞溅的碎石落入溪水里,噗通噗通的,溅起了朵朵水花。
“老头子,你试招就试招吧,用得着出这么重的手么?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万一失手被你杀了,谁来陪你?谁来照顾你?”对于这样的袭击,早已见怪不怪的萧风月冲着白光打来的方向,气愤的一阵埋怨。
“呵呵,如果你连这点小招数都接不下,那真是对不起为师了,不要埋怨了,快点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浑厚响亮却又显得无比沧桑的声音飘荡在红叶如霞的树林内,沧桑的一句话后,红林内又恢复了如常。
“唉,真是的,刚想放松一会,又喊我过去,每次喊我,不是修炼就是给我讲道,啊,要崩溃了。”想到去了后,老头子又要给自己进行长篇大论的修行道理,萧风月脸上懊恼的神色很是夸张,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得过去,万一老头子收拾自己怎么办。
萧风月驰行在红叶如霞的林间,身影挪移腾动,时而奔如风行,时而踏叶腾枝,唰唰唰的几个闪跃,朝着溪流源头而去。
伏霞山顶,成片的红染如霞,比山下的那些红叶更为鲜艳,远远望去,好似一片夺目的晚霞笼罩在山顶,甚是壮观奇特。
红叶林木中,有着一片小空地,一间不算太大的小木屋建立在空地中央,枝杈做成的篱笆围绕在木屋周围,篱笆周围载种着许多灵气盎然的药草,大的都有接近百年的药龄了。
篱笆小院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似乎腿脚有疾,只能坐在小小的推椅上,那干净朴实的长袍,发颜苍苍的容貌,饱含睿智沧桑的眼中,却衬托出一股得道高人的气息。
萧风月静静的伫立在老者身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桌上冒着茶香味道的清茗,一双手背在身后,一语不发的样子很是难受。
“风月,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一盏香茗一品味,老者细细的品味了一盏香茗后,才缓缓开口问言。
正在心不在焉,忽然此问,让萧风月有些愣神,不知道老头子为何问这个,想了半天,然后说道:“恩,这个,我想想啊,好像有一百二十年了,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你带到这里了,仔细算一算,还真是有一百二十年的岁月了。”
“呵呵,一百多年啊,转眼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岁月流水啊,你跟我修炼这么久,你有过什么打算?”一百多年,在老者的话语中,尽是感叹了。
“打算?我打算什么?”一时有些不解,萧风月讶异的看着老者。
“跟随我这么久了,总不可能一直让你在山上陪我吧,这些年,你也修炼有所成就,是该是下山历炼一番了。”
“啊?老头子,你说什么?让我下山历练?天呐,我是不是在做梦?哎呦,疼,这是真的啊,哈哈!”萧风月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是在做梦,使劲了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老早的就巴着想要下山闯荡了,无奈老头子总是不让,每次偷偷下山,都被老头子给抓了回来,然后就受到了教训和惩罚,这一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萧风月兴奋的有些跳脚。
“是,我是说真的,你是年轻人,不可能让你一辈子待在这里,那样子会耽误你一生,这次让你去世间历练一番,对你的成长会很有大的帮助。以前不让你下山,是为了你好,现在你有了自保的本领,再下山,我也不会阻拦你了。”老者说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的关爱,是那样的慈祥。
“哈哈,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闯荡了。哎,不对,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心中的喜悦,无法停止,萧风月高兴了半天,仔细一想,开始有些担心,怕自己走后,老头子腿脚不能走路,饮食起居没人照顾。
“呵呵,你有这份心,那就够了,也不枉我教导你这么多年。放心吧,为师虽然残废,但是最起码的生活还是能够自理的,这次你就安心的去历练吧。”萧风月的关心担忧,让老者感到十分的欣慰。
“那,那好吧,到时候我会经常回来看看你,不然我心里放心不下,虽然说你有时候很可恶,但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毕竟你是我唯一亲近的人。”回想起老头子过去惩罚自己的手段,萧风月心知肚明,虽然严厉,但都是为自己好才会这样。
“呵呵,去吧,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你床头,你去将它拿过来吧。”老者说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唯一陪伴的徒弟即将离去,心中泛起了一阵酸楚。
鹰,不能束缚,它有自己的天空需要飞翔,如果将它局限了,那它永远不能飞翔高空,成为天空的王者。
历经沧桑岁月,老者对这一切事物都很明了,即使再不舍,也要忍着。虽然萧风月跟在自己身边,也懂了很多,但是,不经历磨练,永远不会长大。因此,老者才坚决的让萧风月独自下山去历练,去成长,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