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翁目瞪口呆原地,喃喃道:“靠,这是人吗?”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自语道:“一定是如此,好大的手笔,好狠的母亲。”下一刻,簌簌的泥土下雨般下落,一块土方下落,正砸在洞口位置的那只蚂蚁身上,绿色体液横流,眼看是活不成了,却是被刚才影响,这通道最后一点也是要塌了。南郭翁顾不得,急忙掩住面目,纵身一跃从洞口出去。
啊……啊……阿。南郭翁出去的一瞬间变了三声调,原来一瞬间刺眼的阳光尽管隔着袖子,刺得双目泪水不住的流,下一刻,动了动手脚怎么发现空空荡荡无处着力。努力一看,吓得六神散尽,原来自己身在半空,这撞出来的出口竟然是在一个山崖的半腰,距地面还有那么高。惨叫一声,如折翼的苍蝇,直直的掉下去,砸在地上,却不知软绵绵的是什么,弹起来,沿着一道陡峭的山坡,滴溜溜滚了下去。
一路不知道撞断了多少小树,幸好这里没有大一点的石头,终于慢慢停了下来,浑身全是血,看着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仿佛新生,心道终于出来了,还是道爷命大。心里暗暗嘀咕,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晕过去,忽然心里一激灵,暗道不好,大事不妙,翻身就顺着山坡风一般的回去,全然不顾已经如拖把的道袍,嘴里嘀咕着,我的珠子,我的宝贝。
叶平仿佛做个一个无比幽长的梦,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只感觉浑身酸软,似乎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睁开眼,不出所料,白双双言笑晏晏的探过头来笑道:“醒了。”下一刻,一块东西被塞进嘴里。一阵酸甜直透心脾,叶平发誓这是他平生吃的最好吃的一个橘子。挤出一个笑容给白双双,却疼的差点跳起来。“那只蚂蚁咬穿了你脸颊,现在你喝水都漏,还是被笑的那么难看了。”白双双眨眨眼睛道。
叶平一惊,含糊道:“我的脸……破相了?”心里凉做一团。白双双看他那个样子,笑作一团:“好了,我们的叶大才子伤好了还是那么帅。”叶平这才安心,四周环视,发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浓重的消毒水不用说,一定是在医院里。
“不用问,你肯定是又忘了所有事。”白双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他往旁边挤挤,自己也躺过来,靠着叶平的肩膀,脸颊微微绯红。叶平这才看到,她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没事,除了你脸上,都是小伤。”
“那天出来后,你昏倒了,然后我们遇到了村民,从他们那里借车把我们送到了县医院。”白双双轻声道。“小白呢?南郭道长呢?”叶平感觉缺了什么,问道。“小白去护士那里卖萌赚零食去了。”叶平听得满头黑线。“南郭道长在洞口就和我们分手了,说是要回老家继续修路,给了我个地址。”白双双道。
叶平虽然对这老兔子心里不怎么感冒,但毕竟一起经历生死,想到他一把年纪还要出来赚钱,这次本来收获不错,奈何一路上变故多生,珠宝一袋都没带出来。不知道他如何回去。白双双看他眼神就知道,笑道:“放心吧,他比谁都活的好,我把你帽子里的,还有我身上的那些东西除了小白舍不得的,都给他了,我们就留了一把匕首,你的玉灯,还有个小金棺。”
叶平心里这才欢喜起来,轻轻地在白双双洁白的额头亲亲,喃喃道:“双双,你真好。”忽然想起来什么;“我最后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你会嫌弃我吗,我控制不了自己。”白双双柔声道:“没有,可威风了,像极了个真男人。”叶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待到明白时,气的探手去挠白双双,两个人乱作一团,良久,没有一点力气了,依偎着,慢慢合上了眼睛。最后的念头,白双双心道:“呆子,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是个凡人,……我也是,那该多好。”
一个星期后,叶平和白双双伤好出院了,抱着小白,白双双挽着叶平的手臂,外面的阳光是如此美丽,对比之前墓室里面的一切仿佛一场梦,只是这场梦太过真实,太过血腥,至今都给他们两人的身体留下了数不胜数的疤痕,心理上的,谁说的出来呢。至于小白,除了前爪上一个剔透的腕珠,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悠闲的从帽子里掏零食。
白双双已经几天前给营地发了消息,可惜似乎没反应,两个人出了医院,准备找一辆车回去,事到临头才发现,两个人身上的现金不多了。出来的时候本来身上就不多,这些天还要住院。面红耳赤的翻完所有的包裹只有不到一百的零钱,那司机狠狠的吐了口吐沫,骂了句:“妈的,没钱还打车。”之后扬长而去。
气的叶平直接向追上去,幸好白双双拉住了他。两个人哭笑不得站在熙熙攘攘的小县城,苦笑不得。命运如此奇怪,几天之前,他们还拥有无尽的珠宝,足够买下一座城市,几天后却要为打车发愁。良久,对视一眼,总不能卖掉金棺吧,好像还有……?齐齐把目光投向小白的腕珠。小白正在大吃特吃,弥补自己,忽然警觉的抖抖耳朵,抬头就看见,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紧紧地捂住珠子,挥舞着抗议,意思那是它的,不可以。
叶平也感觉抢一只狐狸的东西,好没出息。红了脸,低头重新想办法。咬咬牙,要不先把玉灯抵押出去,回头来赎。主意打定正要走的时候,忽然,一个护士摸样的追出来,到了叶平面前问道:“请问是叶平先生吗?”
这护士颇为美丽,白双双脸色不善的看着叶平。叶平慌得话都说不完整了,结结巴巴道:“我,就是,我们好像不认识。”那护士扑哧一笑:“我认识你啊,传说院里收来个病人就剩一口气了,做个手术,嘴里还不停地把一个姑娘的名字喊了几百遍,差点烦死我们主任了。”说完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叶平面红耳赤,这说的是自己吗?怎么没听双双说过。白双双也是在原地不敢抬头。“不逗你们了,这是早上一个先生让我们转交给你的,刚才我不在,回来才听说你们出院了,就急忙追了出来。”说完递给叶平一个信封,笑着跑了回去。
叶平和白双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猜不出是谁,只觉得信封颇轻,打开一看,却是一张工行的银行卡,还有一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用铅笔画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胡子眉毛硕长,下面是一串数字,和“分赃”两个字。
南郭翁,两个人石化在原地。“这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字写的好丑。”叶平皱眉道。白双双沉思:“道长把卖了东西的钱分了些给我们。我们还是不了解他。”
两个人呆立良久,最红决定先去银行取点出来救急。医院对面不远就是取款机,当输完密码后,看到余额一栏密密麻麻的零直接傻眼,叶平仔细的数了数,整整一百万,喃喃道:“我有一百万了,双双你掐我。”白双双眨眨眼睛:“钱是你的,那你是我的啊,说好了,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