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张大师同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此看来的话,威少八成是萧家的某一位少爷,只是……萧家的众位少爷中好像没有名字带威的。”
“你对萧家很了解?”沈异诧异地问了一句。
“了解…谈不上,像萧家这种古老世家,永远不可能被人摸透,我所知道的也只是明面儿上看到的而已!”张大师实话实说。
沈异陷入了沉默,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旁边的张大师,不由开始胆战心惊起来,现在,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了?以对方的心狠手辣,想来不会留下活口。
“你觉得,如果我放你回去,萧家会绕得了你吗?”沉默之后,沈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大师一愣,是哦……刚才一直处于生死恐慌之中,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一想,任务失败,马六死了,自己却完好无损,回去该如何交差?
“他们一定会杀了你!”沈异笃定地道。
张大师身体一抖,他明白……沈异说的是事实。
“想活命吗?”
“想……”张大师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说出了‘想’。这往往是怕死之辈的本能反应,早在沈异的预料之中。
“想的话,就乖乖听我号令,我可以为你指条生路。”
“你不杀我?”张大师脸上顿时一喜,沈异这么说,至少说明他不准备杀自己了。“好,我一定乖乖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张大师马上宣誓效忠。
“我不相信。”沈异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地说道:“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胆小鬼,节操这种东西在你身上根本不存在,你可以为了活命,在我面前摇尾乞怜,难保不会转头又把我给卖了,我会傻到将赌注押在你这种人身上?那无异于玩火自焚。所以,你的保证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值!”
“呃……”张大师老脸一红,诺诺道:“那要如何做,你才肯相信我?”
“很简单。”沈异伸出一指,轻轻戳了一下张大师的额头。
张大师瞬间瞳孔一缩,察觉到有一股阴冷、邪恶、肃杀的劲气钻入自己脑海,然后很快,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已经在你脑海中种下了一股暗劲,只要你有背叛我的念头,我立刻便可以置你于死地。”沈异铿锵有力地说道。
张大师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他额头上渗出来。回想起刚才那如同堕入无边炼狱般的感觉,他确信沈异没有危言耸听,他是真的已经掌控了自己的生死,从此以后,自己就成了供他驱使的一具行尸走肉,这……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异看到张大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暗暗觉得好笑,这家伙也太好骗了吧?
这世上有可以掌控人生死的方法吗?就算有,也不是沈异能够掌握的,他打入张大师体内的,只是一丝普通的魔气而已,目的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怕死,一下子就当真了。
其实,也不能怪张大师,是沈异他低估了自己所修炼的魔气,对于普通人心灵的威慑力,恐怕每一个体验过一次的人,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那是真真切切与死神面对面的感受。
不管如何,沈异都收到了预期的效果,把张大师变成了自己的一枚棋子。
“你放心,只要你老实听话,我是不会取你性命的。另外,如果你表现够好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还你自由。”大棒加胡萝卜,永远都是收买人心的两大利器,沈异又给对方留下了一点希望,好让他用心干活儿。
果然,张大师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表忠心宣言……
“行了,别说废话了,继续把你没干完的活儿完成吧!”沈异说完,便又躺回到了台子上。
“什么……意思?”张大师没太弄明白。
“帮我修容啊!修成那个什么威少,然后拍照取证,你带回去复命……”沈异平静地说道。
“我?回去复命?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张大师脸色一苦,近乎哀求地道:“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沈异冷血地说道:“要么死,要么照我说的做,你自己选吧!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选择第二条路的。并且,你也一定有办法保全你的性命,并且帮我调查出一切我想知道的东西。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后,我会联系你。现在,开始干活儿吧!”
沈异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不怕张大师回去告密,也不在意他的生死,更不怕他把事情给搞砸了……因为再糟能糟得过现在就把他给杀了吗?那样的话,必定会打草惊蛇的,无异于直接告诉威少任务失败、而自己也没死了。
所以,无论张大师能不能成功、死不死,对于沈异来说,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他只是多了一条选择、多了两分希望而已。
张大师魂不守舍地拿起修容笔,一副颓丧至极的样子,此刻,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修容上了,而是在思考如何破解回去之后的杀局。
半小时后,张大师修容完毕,看着沈异的‘脸’,忍不住一阵直摇头。
这是他此生最失败的作品,没有之一。如果让崇拜他的那些后辈们看到,不知该如何瞠目结舌,这是张大师的作品?你没开玩笑吧?
拍照取证之后,沈异又想起了一件事。“明天,你来认领一下我的尸体,然后尽快焚烧化掉。”沈异指了指马六的尸体,示意道。
张大师了然地点了点头。
“好了,把你的钱包留下,你就可以走了。”沈异挥了挥手。
张大师没有多问,乖乖地留下了钱包,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取,统统留给了沈异。
等张大师离开之后,沈异便走到另外一个台子面前,伸手揭开了上面的白布,对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道:“偷听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