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亮丽的卫生间里,唐羽站在一米来高的精美镜子前,惊愕的神色显得稍稍呆泻。他的下身已经换好了林姨买来的名牌休闲裤,上身却一丝不挂,T恤衫的包装仅仅拆除一半,和脱下来的病服一起,散乱地放在梳妆台上。
两天前的雨夜,和几个小混混厮斗的热血还没有平息,浓厚的血腥味仿佛还在鼻子间环绕,但上身的模样让这一切如在梦中。通过清晰的镜面,唐羽看着自己胸前这结实的肌肉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扑通直跳,惴惴不安。
他清楚的记得,那被军刀利刃割伤的痛楚,从胸肌到小腹,被割开了两道不大不小的伤口,翻开的红肉绽放着鲜艳的血丝儿,好似在胸前破开一朵凄艳的杜鹃,还曾引得表妹流下令人疼惜的晶莹泪珠。
伤口不见了,丝滑结实,甚至是以前留下的伤疤也消失无痕。他不仅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气运,身体还得到某种强化。
在身体里,好似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唐羽坚信,现在要打败那几个混混,只需要短短几招,而根本不会受伤。他的皮肤没有变白,却更加光滑,以前没有锻炼出来的第六块腹肌在昏迷的这两天,自动生成,整个人充满了阳刚魅力。
在短暂的不安之后,唐羽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两天前受过伤的地方,心里慢慢平静下来,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古代练气士借气运强化己身,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正是练气入门的表现吗?
一道浅浅的粉红色狐影在肩膀上一闪而逝,正盯着镜子的唐羽有些不知所以。身为练气士,并不能看到自身的气运,要想明晰自己的福祸,只能通过神奇的气运之宝或者灵物,他并不清楚,这个曾经寄居在祖传玉佩中的粉红色小狐狸,和气宝有何种关联。
“气宝”这个概念只在他的脑海里有一丝淡淡的痕迹,如何认知和运用,并不清楚,朦胧的记得在老家里的一本古籍上,好像有一些简单的介绍。
没有过多思考自身的问题,唐羽穿好上衣,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一边想起刚才看到林姨的气运,眉头皱了起来。
在林姨的气运中,媚气占据主导地位,高度超过两、三米,形成不断沸腾的媚气火柱。媚气火柱旁,是一米来高的金色气团,金色气团和媚气火柱交缠在一起,让两者齐齐呈现向上流动之势。
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唐羽就明白那个金色气运是财气,一米高算不得多,和媚气交缠催生了半米高的紫色贵气,也催生了压顶之势的灰黑色灾气。
钱色动人心,唐羽如何不明白,正有人看中了林姨的美色和钱财,对林姨形成了威胁,以至于灾气压顶,居于媚气上方,由财气、媚气而生。
即使灾气纠缠,在林姨的周围,外来的媚气被抗拒得即为坚决,极力靠近的异性媚气形如残破游丝,极为浅淡,几乎一吹即散。
令他疼惜的是,除了灾气,在林姨的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病气,病气极为特殊,分布于她的腰际,这种潜藏极深的病气根本难以根治。
“林夫人,你在?”一道儒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唐羽的沉思。
“明总?”病房中,林姨的声音满是惊讶。
听到那道男人的声音,唐羽联想到林姨头上的灾气和死死纠缠的媚气游丝,心里有些不舒服。当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入房中,唐羽也连忙打开门,走出卫生间。
房门打开的声音止住了男人的脚步,他回过头来,看着唐羽,表情满是赞赏和慈祥:“林夫人,这就是你的侄儿吗?果然是一表人才。”
坐在床上的林依蓉站起身,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道:“明总,过奖了。”明媚的眼神余光瞅了一下男人手里价值不菲的补品,不经意间,细如柳梢的美人黛眉轻微地皱了一下。
面前的这个三十上下的男人一身白色的名贵西装,大方得体,身高约一米八五,皮肤白皙,身躯格外壮实,英俊的脸上,鼻梁高挺,目光幽邃,一见面便给人一股华贵而儒雅的感觉,配上那谦谦有礼的祥和姿态,很能让人产生一股好感。唐羽心里跳动一下,暗暗有些压力,看到林姨那明显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的表情,压力烟消云散,脸上云淡风轻:“您好!”
“呵呵,我是你林姨的朋友。”男人给予了唐羽足够的尊重,解释了一句后,目光转向林依蓉,道:“听说你侄儿有事,我托朋友带了一些补品。”说着,将包装精美的大小礼品放在一旁的柜台上。
“明总,牢您费心了。”林依蓉明媚的脸色笑着冷下来,摇摇头:“您看,我侄儿已经好了,这——”
“没多大的事,好了更好,就拿回去好好再补一下。”明总轻轻一笑,罢罢手,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道:“林夫人这阵子不忙吧?”
林依蓉端庄地笑道:“最近店里装修,加上侄儿病了,忙得没有时间休息。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可能没有时间参加,明总,真是抱歉。”
明总脸上挂着失望的神色,道:“那真是可惜了,林夫人不去,可是令宴会失色大半啊!”
唐羽觉察到林姨眼神深处的不耐,不想让这个叫“明总”的男人纠缠下去,插话道:“林姨,该出院了吧?”
“嗯。”林依蓉目光柔和地笑了笑,指了一下明总,道:“这位是光明集团的创办人,明叔叔,他提过来看你的礼品,你也用不着,就交给那个护士姐姐,送给隔壁病房的张奶奶吧?”
“好嘞!”唐羽答应一声,提起柜台上的礼包,走出门外。
光线略显幽暗的走廊中,病房并不多,唐羽目光扫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个小美女护士,倒是看到靠近卫生间门口,摆放着一个大垃圾桶。他也不管礼包有多么贵重,“呸”地一声,将手里大大小小五个礼包盒甩进异味熏熏的桶里,那个男人看望他是假,想泡他的林姨是真,不管如何,在唐羽的心里,对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难以产生好感,就像是这个男人觊觎着他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