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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摊牌

夜,一如既往的黑沉,平时热闹的校园,此时只是晚上8点半,却只有画室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主道上。

犹豫了许久,苏文文还是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柔柔,你这段时间怎么了?”

“啊?没有啊,怎么了?”许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苏文文却发现她紧握的双手,这是她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

“你明明有事。”苏文文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许柔,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慌乱的眼眸出卖了她的心思,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平静以对,许柔停下了脚步,粉唇轻启,似乎是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

“是因为宋哲吗?”苏文文转过身,正面对着许柔问道。

许柔缓了缓神,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坚定地抬起头直视苏文文,目光灼灼,“对!我爱了他这么多年,我也想过他有可能拒绝我,想过他有可能会喜欢别人,但我可以继续等他,等他回头,等他看到身后的我。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他喜欢的人偏偏是你?你我最好的朋友啊!”

顿了顿,许柔的语气带了些哽咽,却越来越激动,“我也曾经以为,我可以做到不在乎,可是你知道每每看到他那么温柔的看着你,对我却冷漠无比的时候我有多心痛么?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他冷漠的神情,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在心里想,要是没有你就好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认识你!”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可有可无。”苏文文心里一阵绞痛,面上却毫无波澜,语气也是不同于以往的平静。

“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许柔一口反驳,眼泪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一把抓住了苏文文的双手,流着泪向苏文文请求,“我们两家父母都已经决定好了,高中毕业就让我们订婚,大学毕业就结婚,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他会离开,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文文,你离开好不好,离开他,离开这个学校,他见不到你,总有一天会忘记你的。”

苏文文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许柔,一时间竟是又气又好笑,微微扯了扯嘴角,苦笑着说,“然后呢,我这辈子都躲着你们,只要他宋哲在的地方我就躲得远远的?我是不是要换个城市,这样还躲得彻底些!”

许柔此时神情有些恍惚,听到苏文文最后一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换个城市……也好,文文,你去N市好不好?我会为你提供最好的一切,上最好的学校,去最好的……”

听许柔越说越离谱,苏文文开口打断了她,“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最最亲密的闺蜜,无论是什么心事都未曾瞒过你,无论有什么好事发生我总会想到和你一起分享,不好的事我想跟你倾诉,毫不保留,我也以为你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你说你好难过,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你这样说,我有多难过吗?”

“不……不是的,文文,我跟你一样啊,你是我最好的闺蜜。我只是太爱他了,你没有爱过谁,所以体会不到我的感受,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也会这样做的。”许柔却还是固执的说着。

“呵呵,你的感受,我懂了。可是有一点你错了,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不会像你一样。”苏文文一边把许柔的手扳开,一边缓缓地说着,眼中泛起愤怒的火苗,“既然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什么最好的朋友,什么一辈子的好闺蜜,都特么见鬼去吧!”

狠心说完最后一句,苏文文转身离去,背影决然得似乎满不在乎,却在转过身后的瞬间,泪水奔腾而下。

看着苏文文一步一步的远去,许柔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微启双唇想喊住她,终究还是把手缓缓放下,沉默了。

此后,苏文文和许柔不约而同的装病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各自都顶着一双熊猫眼去画室,一左一右从两侧的楼梯上楼,在画室门口相遇的时候,看到对方憔悴的神情都愣了愣,却还是一言不语的回到各自的座位。

苏文文在此前为了方便聊天,已经把画板给搬到了宫琳的旁边,所以这时候倒是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这两天苏文文一直在后悔那晚说的话,此刻想着许柔那憔悴的神情,苏文文恍惚的想着,许柔应该跟自己一样,还是舍不得这份友情的吧,那晚她们两个人都有些太激动,才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自己要不要主动去和好?

这么想着,苏文文决定先缓冲一下,等中午休息时间一到,就去找许柔道歉,然后好好谈谈。

旁边的宫琳看苏文文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样子,开玩笑说她在思念情哥哥,苏文文也毫无察觉。

中午12点一到,苏文文就立马收拾了手上的东西,一脸笑意的走向许柔。

“柔柔,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了,我回家吃饭,谢谢。”谁知道许柔却是一脸冷漠的回答,然后就毫不留恋的走出了画室。

苏文文还没放弃,追了出去,“柔柔,那天晚上我们都太激动了才会那样说话,如果我说的让你难过了,我道歉好么,原谅我吧柔柔,我也不会再计较你之前说的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想的。”

许柔停下脚步,抬头直视苏文文的眼睛,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冷漠的疏离,“不,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你觉得抱歉,就离开吧!当然,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学习和生活也是说真的,考虑好了就来找我,除此之外,没必要多说无用的话。”

许柔说完转身而去,苏文文愣在了原地,刚才许柔的眼中写满了认真,那不是气话,更不是玩笑话,是她的真实想法!

直到许柔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苏文文才回过神来,自己最好的朋友说要她离开,要她别再多说无用的话!这段友情,原来,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也好,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不过是回到以前而已。”轻飘飘的一句话飘散在空中,随之飘散的或许还有一个少女最真挚的一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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