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迷迷糊糊刚要睡去,门却被人呼啦一声推开,一声像银铃般清脆,像糯米丸子一样绵软,像蛇音一样魅惑的女声在离歌的房间里响起。
“嫂子,我来看你了。”
离歌难受的皱了皱眉头,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张开了一条缝,又被晕沉沉的脑袋给压了下来,一只细腻凉凉的手轻轻地抚上了离歌的额头。
“呀,烧的这么烫啊,怎么也没见个人来禀报我啊?”女声提高音量不怒自威的责怪道。
萱萱端着药刚进门,就见一个穿着紫色丝绸华服美人立于离歌床前,白如雪的肌肤清新光洁,柳眉斜挑,含嗔带煞,细眼弯弯,秋波中满盈笑意,唇瓣丰润,犹如樱桃般红润诱人。
她一愣,看了看这个美丽的年轻贵妇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婢女,再看到最前头那个跟主人一样满脸傲慢的着嫩黄色衣裙的高等婢女,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厨房熬药时粗使丫头小翠告诉她府里最不能得罪的姐姐就是二少夫人长陵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黄英,仗着自己是公主的心腹在府里丫鬟仆役面前作威作福,众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她喜爱穿黄色衣裙却见不得其他丫鬟跟她穿一样颜色的衣服,所以满府除了主子,只有她一个人着黄衣。
萱萱赶紧放下手里药,俯身跪在地上:“奴婢萱萱拜见公主殿下。”
长陵公主头也不抬,玩弄着自己涂着红色豆蔻的长指甲:“你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
听着这冷冷的嗓音,萱萱的身子莫名的开始颤抖:“回公主殿下,奴婢正是。”
“你主子病的这么严重,你居然也不上报,来人啊,给我掌嘴。”黄英连忙走到萱萱面前,拿起掌嘴的木片就开始啪啪的打了起来。
“公主饶命,奴婢知道错了!”萱萱嘴角流着血哭诉道。
“公主饶命,饶命啊······”
离歌听到萱萱的哭诉,心急如焚,努力的撑起眼皮,强撑起身体靠在床沿上,用手抓住公主的袖子,虚弱的求情道:“是我自己不要她上报的,我休息一下就好,还请公主高抬贵手饶了萱萱。”
长陵公主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苍白虚弱的女人,还以为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稍有几分姿色的病秧子,和南宫涯还真是绝配。看来这南宫家的女主人地位还是非自己莫属,今天就得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自己在南宫家的地位。
“像这种无视主子的奴才,如若不好好管教,以后府里的丫头可不就翻了天了,黄英给我接着打,没我的命令不许停。”长陵公主看着离歌瞬间苍白的脸,心里更是得意,你是大夫人又怎样,不过也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冲喜贱女,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
“够了,不要打了,她是我的奴婢,就是管教也是我来管教,就不劳烦公主费心了。离歌使出全身的力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够份量。
长陵公主美丽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看着离歌,嘴角扬起一抹傲慢的笑容,“嫂嫂,身体不好,做妹妹的自然有责任替你教导下人,嫂嫂你就安心休养,这样的小事就不必费心了。”
说罢,将离歌的手厌恶的从自己的衣袖上拿了下来,朝黄英递了个眼色,黄英会意的点点头,那板子便开始朝萱萱的身上落去,每打一下萱萱便哀嚎一声,听的离歌心如刀绞,刚刚还说要保护她,不要别人欺负她,现在她挨打自己却无能无力。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离歌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扶着床沿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萱萱挪去。
她虚弱的跪倒在萱萱的身旁,一把将萱萱搂进自己怀里,黄英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主子,不知还打不打,长陵狭长的凤眸一阴,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一个冲喜女居然敢跟自己作对太自不量力了,随即一个满是怒火的眼神投向黄英,黄英随即明白,手下的力度也跟着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