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玉苦着脸,两根与脸上的苍老差别很大的修长白净的手指揉搓着下巴的长胡子,他想着怎样才能说服玄非帮他撮合自己和柳香,刚一抬头,就听见玄非的声音。
“好了,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告诉她你认识我。”说罢,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离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里。
“喂,你······”风无玉未说完的话在窗外的风中打了个转,又回到了自己肚子里,他看着轻轻打着颤的窗户,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玄非刚在屋内坐定,身后便传来一声轻柔的责怪:“你的内伤还未好,风无玉让你好生休养,你怎么又跑出去了,要是遇到南宫家的人可怎么办,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害得我担心了好半天。”
只见那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我刚出去办点事。”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可玄非的语调却轻了几分。
柳香把刚沏好的香茗递到玄非的手里,温柔的看着他。
“两天以后,你派几个可靠的人到云逸庵去放一把火,另外派两个人暗中保护那个一头白发的妇人和她身边那个叫离歌的女人,不能让他们在火场中受伤,一旦有人将她们救出,就让我们的人迅速撤离。”玄非垂了眼睑,拎起晶莹剔透的杯盖将杯中的浮叶拂到一边,轻轻地啜了一口。
柳香微微一愣,虽不明白玄非意欲何为,但他不说她亦不会多问。
“嗯,我一定妥善安排。”
“摄魂铃我已经派人找到了,那个大夫已经被灭口,请主上放心。”柳香仿佛在说今天她刚让人杀了一只鸡似的轻松,微笑的亲手将那晶莹剔透闪着彩光的铃铛系在玄非的腰间。
玄非低头看了一眼那葱白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腰间移动,“我要闭目调息,没什么紧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为了给我疗伤你也耗了不少内力,你也早点去歇息,运功调息一下。”
柳香听到一向冷冰冰的玄非的关心之语,心下一暖,“今晚就让我再为你输些内力吧,这样你的内伤也好的快些。”
“不用了,有摄魂铃在,我自己运功疗伤就行了。”转身朝里间走去,留给柳香一个疏离的背影。
明明感觉他对自己是特别的,却又总带着一份疏离,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更不敢靠近,只能再背后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柳香望着墙上的灯影,心里微微的有点疼。
玄非从腰间取下摄魂铃,拿在灯下出神的看着,那个傻丫头居然把这样的稀世之宝给别人当了医药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玄非抬头看着跳跃的烛光,眼前又出现离歌那撅着小嘴,一脸既害怕又不服气的表情“你凶什么凶,没见过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