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留下了最后的一滴泪后,挥洒而去。接踵而来的,是那骄阳似火的夏天。
“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小云一脸膜拜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相府的前院,天殇阁里,不时的传来那丫环小云的欢呼声。红木桌子,红木椅子,雕花床,还有那画着《烟雨图》的屏障。古色古风的屋子,沁人心脾的茶香。
夏侯云终究是怕了这个女儿,当日殇儿就住进了这座天殇阁。
那些以往只要欺负过她的人,见她如见鬼,头都不敢抬。
殇儿看着手臂上那些留下来的鞭痕,想必不仅仅是手臂上有吧?这些权当纪念吧。
她拿起那杯碧螺春放在嘴边细细品尝起来,她的爹爹应该快到了。只不过,这次,是为了她手里的东西所来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传来了一阵颇有规律的脚步声,这次,只有一个人。
“殇儿,这里可还满意?”铿锵有力的笑声传到了殇儿的耳里,顿觉格外刺耳。
夏侯云坐在了殇儿对面的位置上,也随手拿起了一杯碧螺春。“果真是清香之极,沁人心鼻啊”一双眼光射寒星。
“爹爹真是好雅兴,在我这里品起了茶,不怕有毒”殇儿淡然一笑,放下了杯子,盯着夏侯云手里的杯子,有所思。
“噗”夏侯云将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全部吐了出来,直到看见殇儿的一脸玩味,这才知自己上当了。“我是你爹”大拍桌子,发出了‘砰’的声响。孰可忍是不可忍,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女儿的份子上,岂能由得她在此兴奋作浪。
殇儿弯眉如星一闪,“我不想重复那天的话”看在他和这具身子血浓于水,再提醒他一次。“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左手轻轻的抚在刚刚被拍过的桌面上。“如果你还想呆在这里,我恕不奉陪”
“你……”夏侯云只觉懊恼,本想问那丫头那****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唉。看来以后府中不会再平静了。
黑色的雕花木床上上,花容已失的女子直愣愣的睁着眼睛,没有任何的神采,华莺儿的病找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来,都未曾见好。大夫都说无从下手,夏侯云自是不敢惊动御医,家丑不可外扬,如若这件事再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面见皇上。
殇儿自是也听闻了此事。植物人,连现代的医用器材都很难治好,又何况这落后的古代。她当初其实可以用七成的功力,那是置人于死地的。一成的威力果真还是太小,才只是植物人。
不过在她眼里,死是一种解脱,她还是习惯令人生不如死,呵呵。
“娘,你醒醒啊,你不要女儿了吗”趴在船头哭泣的,正是休息了三个月的那个红衣女子。夏音霜眼里充满了仇视,夏殇儿,你给我记住,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娘,娘,你醒醒啊”仅是一瞬,她又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荷花池里,荷花盛开。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皇宫内外,风风火火,忙的不可开交,再过几日,乃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举国同庆,未出阁的官宦家的小姐都会在那一天寻找如意郎君。大多待嫁闺中的女子都心有所属,还是同一人,夜月王朝的七王爷,即使冰冷嗜血腹黑。还是有许多女子倾向如他,即使只能做一个小妾她们的心里也很满足了。
七王爷夜翎风至今已满十八,却未娶一妻一妾,皇上太后都拿他没办法。
曾经有个丫环在他酒醉之时贴上前去欲迷惑,熟知他一手就掐死了那个丫环,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做。
他总是一身紫衫,手里拿着那一把永不离身的折扇。乍看去,风度翩翩。俗话说:“外表是欺骗人的最佳武器,却骗不了那个可以真正看透你的人。”从来没有人能看透这个冰冷王爷的心。他,也在等。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御书房里,身穿龙袍的夜冰墨看着暗卫调查了几日的成果。“夏殇儿。”他默念了一遍,眉角一丝狐疑划过。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怎么相差这么大,难道是那次溺水后失忆,可是,那一身的武功又是从何而来?“你给我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禀告”他也是最近听闻,京城里那可是家喻户晓了。
“属下立即去办,皇上就静待佳音吧”身影迅速的向外飞去,消失在夜的黑幕下。
“贱蹄子,去死吧”柔和的月光洒在这个面色狰狞的女子脸上,竟如此诡异。
夏音霜的手里拿着火把和柴油,一步,两步,静悄悄的向天殇阁接近。柴油被倒在了天殇阁的周围,一滴不剩。“哈哈哈,夏殇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一切,被天殇阁的主人尽收眼底,她矫捷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吧。”火势此时并未见涨。殇儿向两边看了看,华莺儿应该住那里吧,荷香阁。月色中,殇儿狂傲的笑声淹没了所有。
第二天早,相府之内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来人啊,荷香阁着火了”刚刚睡醒的丫环被这一幕吓到了,急忙的大喊。
只是此时救火已迟,只剩下了几株小火苗。荷香阁成了一片废墟,天殇阁却依旧容光焕发。
“这是怎么回事”夏侯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快去救小姐和夫人,快啊”手足无措的叫骂着丫环。
“丫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废墟里,用手开始一块一块的拿掉木板。”许久之后,丫环紫儿一声大喊“夫人,小姐,啊……”随即就晕了过去。
夏侯云上前一看,那是两具尸骨,地上还有一块玉佩,那是音儿的。“谁干的,到底是谁”是谁要这样对待她们母女两啊,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在搜寻她们两的仇人时,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瘦小的身子,难道是她?目光凌冽的盯着天殇阁,不能让她再呆这里了,再这样下去,死的人就是他了吧。大袖一挥,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这里。
这个女儿,让他不可小视。
那废墟里的尸体,是否感受到了这般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