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感觉挺不错的呢,就把它当做是茶泡饭吧?味道刚刚好。”社长似乎并不在意味噌汤和米粥之间的区别,很是自然地吃着。在上海生活了多年,上海人常吃的茶泡饭也已经成为一个烙印刻在了社长身上。
“呜……社长,我给你把寿司拿来吧,鲜虾寿司。你是要沾芥末呢还是沾酱油?还是沾”一边说着,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几乎听不见了。
“嗯,有芥末酱油可以选吗?我倒是觉得那么选的话,两边都不得罪。”社长倒是不像王丽音总是那么认真,对于她的提问,社长很随意地揭了过去。
“说起来,那个小丫头还好吗?你确定她不是你意外生育的么?”社长似乎对于这一点格外的在意,以至于当他第二次问的时候,王丽音更加生气了。比起上一次的钻头,这一次王丽音从后边勒住社长脖子,拼命地向后掰,把社长弄得更加狼狈了。
“我都说啦,是我捡来的!”
“哪里还有?我也去捡个?”
“你还是真的不相信我啊!”
“你一点玩笑都开不得呢?”
“哼”的一声,王丽音像个小孩子一样负气别过头去,不再搭理社长了。两个人沉默地僵持的时候,一阵“嘻嘻”的笑声从楼梯上传来,王丽音扭头去看,只见一条马尾辫一闪而过。(是泰蕾莎呢?这孩子真顽皮。)突然想要捉弄一下泰蕾莎的王丽音蹑手蹑脚地爬上了楼梯,走到转角的时候贴着墙壁,做好突然出现吓她的准备。
“哇!”突然跳出去,作出凶恶的样子,王丽音满心期待着泰蕾莎慌张惊恐的样子。但是,惊恐的人,变成了她。
泰蕾莎,倒在了楼梯上。
错乱的猜想 中Part,II。巴黎戴高乐机场←place。巴黎时间:1995年2月11日午后20:30。
飞机平稳地在巴黎准时降落了。航班上发生的事情,在萝拉所见的范围内,她了解的情况比薇薇安来的更多一些。但是,萝拉根本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很是随意地就把那种事情统统抛到了脑后。在她看来,现在怎么抓一个薇薇安的把柄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接下来的旅途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被薇薇安用那种糗事牵着鼻子走。(呜……不就是不就是因为过于紧张了,一放松下来的时候失,失守了嘛!干嘛抓着这点不放啊!呜哇,恶魔,薇薇安肯定是恶魔转世!)跟在薇薇安后边,萝拉一个人忍不住腹诽。
这个时候,薇薇安转过头来,献出那种在萝拉眼里跟恶魔一样的微笑,说着更加残酷的话语:“我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社长那边我可不会打小报告的喔?这种无趣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乎。懂了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薇薇安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一向跟薇薇安习惯于斗嘴的萝拉十分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是反语,萝拉在脑内进行转换,翻译成了“我全都记得,你给记住,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的糗事全告诉社长,让你在他那边抬不起头来。这种有趣的事情我最喜欢了,你懂了吗?”翻译完毕,萝拉一脸躁狂而又愤怒地盯着薇薇安,可是对着她侧着头,微笑地看着自己,又不好突然发难,这口气只好憋在心里,好不难受,好不憋屈。
两个人吵吵闹闹之中,已经走出了机场大厅。今晚的戴高乐机场与平时又有所不同,如果要详细地指明的话,就是这从机场大门向外延伸的红地毯跟两旁的仪仗队有着一种令人手足无措的压迫感。看到红地毯一直通向那边的由加长林肯与凯迪拉克房车组成的方阵,结社的某个女人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换个出口吧。
“薇薇安,今天我们跟什么国家重要人物的访问相撞了吗?换个出口吧,不要妨碍到他们。”萝拉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强挤出来的一样,那么的僵硬尴尬,好像极力掩饰着什么东西不想让人发现。
“哎呀,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是来欢迎我的呢。不过,我穿着便服呢?你跟他们说,再等一会,等我换好礼服就回来接受他们的迎接。”娜娜接过话,很是随意地把自己变成了不知从哪里来的重要人物。
“嗯?娜娜,你还真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总之,我说换个出口就换个出口,快走快走。”萝拉从后边推着她,十分焦急的行为弄得薇薇安也没有办法,只得接受她的意见。
只不过即使换了一个出口,还是那样的红毯加仪仗队。萝拉很是焦躁的模样,她带着大家不断换出口,以至于机场的每个出口都试了个遍。不过,就好像被围困在了这里,每个出口都被规模庞大的仪仗队“包围”着,如同垓下的阵势,萝拉终于明白了霸王末路的感受。机场里的旅客逐渐走光了,只有萝拉她带着结社里的其他人瞎转悠。
“咳,萝拉,嗯。我说,我可是来带大家去巴黎玩的呢?才不是在机场来实地考察机场运营的喔?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所以,现在我带大家出去了喔。”薇薇安皱着眉毛,有些不大高兴地看着萝拉。
“不要……我不出去。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玩完了回来,直接上飞机回去好了。嗯,就是这样了。”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娜娜?”
“哎呀,薇薇安,我知道了嘛。其实不用你说,一个眼神我就全明白了。我也忍了很久了哦?”说着,她捋起袖子,跟薇薇安两个人一起架起萝拉,不管她的反对把她拖了出去。
“放开我,我自己走,自己走啦!不要再让我丢人了!”手脚不断挥舞的萝拉这么要求着,薇薇安和娜娜好像也累了,就放开了手。
“哎哟!”一直保持着被拖着的状态,萝拉的重心根本无法保持平衡,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她马上站了起来,提起裙子就要跑。
“跑哪里去?”薇薇安从后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使得她的逃跑计划告吹了。
“呜……我知道了啦,知道了啦。不跑了,呜呜。命运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残酷啊!To go?Or not to go?There isno choice!”不知道莎士比亚会对于这种篡改有什么意见,总之,萝拉很是不乐意地跟在薇薇安后面,被娜娜搂着肩,一直向前走着。
当萝拉踏上红毯的瞬间,一声哨响,仪仗队开始演奏《马赛进行曲》。错愕地看着两旁的乐队,薇薇安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萝拉死活不肯出去了。
魔法结社弥赛亚的盾纹被绣在仪仗队每个人的衣服上。那种剑与玫瑰的盾纹是弥赛亚独特的标记,可以说,看到这个标记就等同于看到了整个弥赛亚的缩影。
“萝拉姑娘,您终于回来了!”一个西装革履,单片眼镜,金色卷发的老男人走上前,脸上的兴奋激动难以掩饰。
“啊啊,是的。老阿拉贡,你还是那么精神呢?”
“是啊,一天见不到姑娘回归,我可是一天不能瞑目,所以一直盼了四年,积累的思念可就变成了我的力量呢?”老阿拉贡乐呵呵地笑着,似乎见到回归的姑娘就能够把他四年以来的担忧一扫而光一样。他看到萝拉身旁的人,很是有礼貌地上前鞠躬。“各位就是姑娘的朋友吧?感谢各位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各位辛苦了。”
“啊啊,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有萝拉的日子,说起来还蛮愉快的。嗯,就是这样。”薇薇安的回答看上去好像很是漫不经心,那么地回应着。
“接下来,姑娘将要回去了。为了表示我们的感谢,我们将会安排各位在巴黎的住宿,在巴黎期间各位的一切开销都将由我们来承担。”说着,他拿出一张空支票递给薇薇安,“支票只有11位,在可以这张支票允许的范围内请随意填写。”然后,他再次鞠了一躬“各位,我将带着姑娘告辞了。再见。”
说完,引着姑娘上了加长林肯,关上了车门。看着萝拉被领走,比起娜娜她们的一头雾水,薇薇安倒是很愉悦的样子。车子没有立刻发动,车窗向下降,萝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双手放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状。
“薇薇安,我恨你!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卖了个好价钱呢!旅费不用你担心了哟!”薇薇安很是开心的样子,也用手做出喇叭的样子,进行着喊话。
萝拉尝试着从车窗里钻出去,不过被老阿拉贡拉了回去,车窗也逐渐合上了。
车子里,萝拉趴在老阿拉贡身上,很是伤心地哭着。
“怎么啦,萝拉姑娘?看到您回来,我们可是很高兴呢?”
“老阿拉贡,我问你。我是不是,又要被转手卖出去了?”
“啊?啊哈哈哈!不会了,姑娘请放心。总长,也就是乔治,他已经变了许多了。现在只是暂时跟您的朋友分开一下而已,不会限制您的没约束的。这一点,我老阿拉贡可以保证。"听到老阿拉贡的话,萝拉的面容如同字面上一样,一下子亮了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说起来,爸爸他怎么没来呢?又在忙了吗?”
“也可以说是这样,也不能说是这样。”
“不要跟我猜谜了,你直接说啊!老阿拉贡,你就是这么喜欢绕圈子。这样可是会惹人讨厌的哟。”
“啊啊,姑娘,这可真是咳咳,乔治他已经不做结社的实际工作了,也就是在庄园里种种葡萄享受生活而已。不过,听说您要回来,他很兴奋地在家里准备着迎接宴会。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今天就会进行迎接洗尘,如果时间不够的话,明天也是会办的。”
“听说我要回来?我没有发过消息回来啊?”
“是来自中国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具体来源,不过修女翠西卡做出评价,认为情报很可靠,所以”
“看来结社里面有内奸了呢。本来我还想,这次到你们眼皮子底下出行要是没有被发现的话,我就可以跟着社长满世界跑了呢?哎哎。”萝拉不无惋惜地叹着气,好像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失落。由于出入境的登记,萝拉出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所以,通常她都是一整天一整天地窝在结社里进行着烹饪的修行,或者是学着打毛衣,或者是做着其他家务,过着平淡的生活。
“社长?您说的是刚才那个带头的女人吗?很是有趣的女人,您过去四年的生活想必也很充实吧。姑娘您真是有着不错的朋友呢,我真高兴啊。”说着,老阿拉贡拿出手绢在那边抹着泪。夸张的样子实在是让萝拉有些失落。愤愤地盯着老阿拉贡,萝拉忍不住腹诽。
错乱的猜想 下Part,III。巴别塔魔法协会亚洲总部←place。东京时间:1995年2月12日午前9:00。
作为亚洲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日本以充足的社会资源作为保障,在20世纪初取得了巴别塔魔法协会的许可,将原设于中国大陆北京的亚洲总部迁移到了日本东京。在这一个问题上,由于当时的国际背景与中国大陆在特定历史时期落后的社会情况,只能默许这一近似于逼宫的行为。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日本的魔法体系在亚洲影响力不断上升,一直到今日,以神道教、日传佛教、忍术理念、剑道理念等为代表的日本魔法体系已经在亚洲范围内拥有大量的传人。相对于过去中国大陆的魔法协会管理方式,由于对于传承者的挑选门槛降低(从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到无论男女,只要有心学习,没有严重生理、心理缺陷就都能够学习),日本魔法体系已经出现清洗亚洲各地固有魔法体系理论的趋势。(鉴于巴别塔魔法协会对于魔法体系的维护考虑,对所有接近失传的魔法体系都采取了必要的保护措施,即使不在魔法世界广为人知,至少还能够在巴别塔魔法协会找到理论依据。)
巴别塔魔法协会亚洲总部紧急会议。出席代表清一色都是亚洲有色人种,被视作为万隆会议的延伸,魔法协会的会议自从迁移到日本之后,就保持了一贯平等的作风。区别于过去中国大陆时代的儒家理念自尊自大与排除异己的作风,日本东京时代的谦卑作风更博得普遍好感。
“诸君,今日召集各位进行紧急会议,情况十分紧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主席来自于印度锡克教的教内重要人物,Bhavin Singh担当四年为期的本届巴别塔魔法协会亚洲总部部长。以非总部所在国的人士担当部长是20世纪初,也就是总部地址迁移之后形成的惯例(迁移后仅第一届部长为日本人)。
在座的除了部长本人和为数不多的几个魔法师以外,几乎都是魔法师的使魔出席。魔法师们的会议常常都是这样,所以经常可以看到魔法师一个人对着一帮子动物讲话,这种情况第一次看到的人大多会觉得十分有趣。
Bhavin顿了一句,继续进行他的发言:“上个月在日本关西地区发生的大规模恶性魔力污染事件已经造成了大量的平民伤亡,对于这件事件本人深表自责。现在已经查明,那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魔法召唤,由于受到人为毁坏而终止。按照我获得的情报来看,他们正在进行传说生物的再现。也就是所谓的‘幻想种’的再生。”
关键字眼的出现,将在场的魔法师与使魔吓了一跳。为数不少的使魔与在周边的使魔进行着交流与议论,会场一时间充满了各种声音。动物是使魔张嘴,吐出人言的情景虽然十分奇怪,但当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议论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多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这个是上一届部长(蒙古人)形成的习惯,只进行必要的讨论,冷静地对待事件,把进行一切不必要的抱怨的魔法师代表进行除名操作。最终,被不断精简的协会决议阶层往往能够在面对紧急情况时做出最佳判断。
“如果讨论完毕,现在可以就事件具躯体容进行提问。”Bhavin在安静的会场里十分镇静地说着,只是两手十指紧扣在一起,他内心究竟是一副怎么样的情况大家已经十分的明白,恐怕又是一次挑战了吧。
“问题一:上一次进行召唤的团体是否查明?问题二:上一次他们想要再现的具体是哪个‘幻想种’?问题三:是谁毁坏了仪式?最后,对于这一次情况,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
“对于以上四个问题,我能够回答的实在是非常有限。据我所知,他们要进行召唤的是凤凰,至于是哪种类别的凤凰,根据现场的焚烧情况来看,应该是‘杜鹃’。这一次,接到匿名来源的信息,‘他们’将要在法国进行‘吸血鬼’的再现。我们要做的事情十分有限,除了调派人手对欧洲总部进行支援以外,没有任何可行的其他作为。而且,我不认为欧洲那边会接受我们的提醒与协助,我们可以做的只有进办事后的弥补而已。”Bhavin十分无奈地说着,由于魔法协会内部对于魔法在现代社会的意义有巨大的分歧,再加上地区之间的实力差距,导致了明显的分化与派系斗争。
“‘吸血鬼’?!”在魔法师的认识里,“吸血鬼”只是非常低级的亚人而已。这个类别是过去魔法师在对世界观整体理解并不完整的情况下妄求变相的永生而产生的亚人种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灾厄。过去,对于人类永生的问题,曾经有过这样的认知:既然人需要能量维系生存,那么只要保证能量的永续,那就是永生了。于是,“吸血鬼”作为可以源源不断地吸食能量的种族,被中世纪的秘密结社创造了出来。在那个时代,“吸血鬼”由于是新生事物,魔法师们对于它本身没有整体上的理解,因而防范措施不到位,导致了大量无谓的死亡。最终,被制压的“吸血鬼”作为对于这种错误的魔法体系的认知被巴别塔魔法协会下属机构认定为“永久封印”,就此将“吸血鬼”连同制作方法一起封存了起来。所以,“吸血鬼”在魔法师的视角里并不属于“幻想种”,而是人为可以制造的亚人杀戮使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