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可是很期待接下来你意外的表情呢。嗯,越是惊讶我越是喜欢。那么,再见咯。嗯,回头见会更好。”Beatrice化作了暗红的玫瑰花瓣,随着微风飘走消失了。修女翠西卡总算得以安宁,看着自己被Beatrice弄得褶皱了,带着一块块的斑点的修道服,很是无奈地想要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但是,她看着桌上的那一壶葡萄汁,又开始了忧郁,好像天人交战一样,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皱着眉,实在是在两难之间无法进退的修女翠西卡最后拿起茶壶站了起来,向欧菲香城堡走去。一边走着,她还不忘把茶壶靠近嘴唇,张开嘴小心地吸吮着。
走到城堡的浴室里,女仆已经准备好了,帮她褪去修道服,拿着退了出去。修女翠西卡很喜欢在淋浴之后在浴缸里泡澡的感受,把还留有一半左右葡萄汁的茶壶拿在手里,躺在浴缸里惬意地享受着。
“哈哈哈,翠西卡,我又来了哟?这可真是回头见呢。”Beatrice突然出现在浴室之中,一脸愉悦地看着含着茶壶壶嘴的修女翠西卡。
“这可真是意外呢,想不到翠西卡你也会做出这么可爱的模样,真是诱人啊。嗯,乔治这家伙的秘书真是让人羡慕。呐,我说,乔治已经不行了哟,跟着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呢,你要不要到我这边来?让我们开始两个人的世界吧?”走到浴缸边,Beatrice伸出右腿踩着浴缸,右手拿着扇子搭在腿上,一脸傲然地俯视着修女翠西卡。
修女翠西卡根本没有想到Beatrice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惊讶地呆滞在那边,双手捧着茶壶的模样确实很是可爱,跟一向的严肃模样有着巨大的反差。只是,她脸一点点红了起来,鼓着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然后一下子把茶壶扔向Beatrice。
一声脆响,茶壶没有砸到Beatrice这个个性恶劣的魔女,而是碰到了天花板,碎成了一片片。茶壶里面的紫色葡萄汁统统撒了出来,淋了Beatrice一身。
“哎呀,我亲爱的翠西卡,你这是做什么?啊啊。我明白了,这是邀请我的信号吗?喔呵呵,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共浴呢?你不会反抗的哟,这可就是命运呢。”Beatrice很是顽劣地使用了修女翠西卡的话,反过来戏弄着修女翠西卡。“这可是你说的哟,接受命运的安排。我这就来了呢。响应你的呼唤才来的‘命运’哟。”
修女翠西卡对于发生在自己的事情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过去,她被当作了人质到弥赛亚这里。昨天,按照乔治的指示,一直隐忍着没有与Duncan交锋。今天,还是按照乔治的指示,发布了自己要代理总长职务的消息。现在,面对Beatrice的戏弄,在最初的反抗过后,还是这么默默地忍受着。教义上有把忍受作为升入天堂的必经之路吗?这一点,恐怕谁都有自己的答案吧。
把自己称作为“响应呼唤而来的命运”,Beatrice也钻进了巨大的浴缸里,相拥着修女翠西卡,伸出舌苔仿佛尝食美味的食物一样尝着修女翠西卡,而修女翠西卡只能闭上眼默默地承受着所发生的一切。
“啊啊,果然侍奉那个无为的主的女人都是最美味的呢。哈哈哈,如果上帝真的有用的话,为什么不施与我这个戏弄神明的仆人的家伙以惩罚呢。呐,你知道我这个令人生畏的魔女究竟活了多久吗?”抛出了一个完全不知所谓的问题,Beatrice的双手慢慢地在修女翠西卡的身上游离起来,如同在搜索着目标的蛇一样,恣意地游走着。
“Beatrice大人,您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大概连30岁都不到吧。”
“哈哈哈,这可真是意外。翠西卡,连乔治都说你的评价总是神乎其技,不过似乎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呢。我可是”
脸上布满了狂妄与自傲的神情,Beatrice说出了一个令修女翠西卡愕然的数字。看着她惊讶的眼神,Beatrice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嗯,告诉你一个秘密哟。人世间的绝望的呐喊可是最美妙的音符,组成的乐章可是连贝多芬、莫扎特之流都要拜服的哟。还有呢,把绝望的神情当做美味的甜点,可是我的驻颜诀窍。你现在的那种状态还差的太远,不过我可是在你身上找到了我的影子呢。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魔女的名号迟早要加诸于你的身上的哟。这个是既定的未来,我可是先知的魔女,从来不会说谎。”
听到这些东西,修女翠西卡愈加困惑了。作为修女,作为侍奉上帝的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上帝的对立面呢?自己虔诚的信仰怎么可能会崩溃呢?在Beatrice面前,一切怀疑都是苍白无力的,一切对于未来的希望都会成为泡影。乔治的反抗最终未能奏效,难道自己也要承受这样的命运吗。
愈发的恐慌,修女翠西卡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起躯体,躲在浴缸的一角。
深吸了一口气,Beatrice很是高兴地说着:“嗯,真是绝妙。不过是把之前的对话进行说明罢了,就收获了这么意外的东西。嗯,比起Duncan那种醉人的酒的味道,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更加符合我的偏好呢。像极了春摘的大吉岭,绝妙,绝妙。”拍着手,她靠近了修女翠西卡,坐在她旁边。
“嗯,泡澡的感觉很是迷人呢。尤其是把你放在其中,简直和泡茶一样曼妙。现在可以继续我们的话题了吗?回答我一早的问题吧,呐,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乔治的意思?或是教会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Beatrice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不知道”摇着头,修女翠西卡好像对于问题无法形成理解一样。
“哈哈哈,我可是不喜欢从别人身上一点一点套出情报的,所以我直接挑明了问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居然会自己钻入这个漩涡里来。这个被阴谋、权利和绝望充斥的迷局,你又发现了多少秘密呢。我可爱的翠西卡,你究竟想要在这个地狱里寻觅什么呢。”看着修女翠西卡似乎想要开口辩解什么,Beatrice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说话。
“不需要你现在作答哟。带着我的问题好好地在这个深渊里沉沦吧。上帝最终会离你而去的,魔女的乐园的大门永远向你开敞哟。”说着,浅笑着的Beatrice渐渐溶入了浴缸的水,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修女翠西卡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Beatrice大人果然是个可怕的魔女啊。”良久,修女才翠西卡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第九章 魔女的游戏 下Part,II。魔法结社蔷薇花冠欧洲总部←place。巴黎时间:1995年2月12日午后17:21。
蔷薇花冠(Rose Angle)是创立于中世纪的欧洲大陆的魔法结社,作为中世纪的十字军中的一员,在法国受到了教会的强力支持。
保留了中世纪以来的称谓,习惯性地在地位尊称的人的人名之后加一“卿”字以示尊重,魔法结社蔷薇花冠从亚洲调来的王丽音看着眼前这奇妙的魔女Beatrice,小心地提出问候;“Beatrice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蔷薇花冠的某间办公室里,披着一条毛毯的Beatrice把左腿搭在右腿之上,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无色清亮的水随之来回晃动。
“二阶堂里奈是吗?嗯,我对亚洲人很感兴趣。听说有个从亚洲来的女人,就忍不住想要品尝一下罢了。不过,看起来你并不可口呢?那种内敛的东西,需要靠回味才能感受的东西,我可是不大擅长。”
Beatrice是蔷薇花冠的客卿,享有很高的权利,但并未听说过她有过什么实际的功绩。对于偌大的一个结社而言,这种养着的闲人显然并不嫌多。只是,声名狼藉的Beatrice在蔷薇花冠挂名的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就连亚洲分部副部长级别的王丽音也是第一次听说。
“啊啊,你一定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对吧?里奈卿。说起来,二阶堂这种姓氏的发音实在是太麻烦了,我以后干脆不要用这种啰嗦的姓氏,直接叫你里奈卿就是了。里奈卿,真是漂亮的人儿呢。”举起酒杯,Beatrice站了起来,走到王丽音身边,然后把酒杯举到王丽音的头顶,缓缓地倾倒了下去。
“Beatrice卿,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微笑着的王丽音忍住自己的情绪,很是礼貌地回应,不过表情有些僵硬,好像确实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喔?我听说极品的美食都是这么弄的啊。难道松阪的牛不是这么弄的吗?先倒上酒再按摩来着。我很期待这美酒对你造成的变化呢。”Beatrice说着,伸出鲜红的舌苔,俯下半边尝上了王丽音的脸颊。不过,王丽音好像很是抗拒,马上站了起来。
“Beatrice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还有孩子在等着我。”
“哎呀,不要这么着急啊。那个孩子,嗯,泰蕾莎是吗?给出一点私人的建议哟,趁早摆脱了会比较好。啊,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少点中间的痛苦而已啦。”说着,她的手搭上了王丽音的肩膀,“不要这么僵硬嘛,亲爱的里奈卿。时间还早,好好地陪我玩一会吧?”
王丽音扭了一下躯壳,挣脱了出去,“想不到所谓的先知的魔女居然是这样轻薄的一个人。看来恶劣的评价确实非常适合您。”
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到蔷薇花冠报到,这无比的疲劳感再加上不断思考所带来的晕眩感使得王丽音一阵阵的恶心,真想躺在榻上好好地睡一觉。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反应。比起翠西卡来,看来拿下你会显得更有意思。好吧,就说一些正事吧。有些东西你必须知道,萝拉、娜娜、剑绯澜,包括王裘仇,这些你熟悉的人的名字,都”说着,Beatrice两个食指交错,比划出一个叉的手势。
“是吗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严重”深吸了一口气,王丽音有点哀伤地低下了头。在于魔法结社隐罪之剑打交道的几年里,她与所有的社员都颇为熟稔,关系还算不错,有时还能收到她们的拜年贺卡一类的物件。
“哈哈哈!看来你跟她们关系不错呢,听到这消息献出的表情真是绝妙。”看着王丽音黯淡的神情,Beatrice内心一阵激动。这种发自内心的悲伤,实在是太过美妙了,简直就是一种难觅踪迹的香辛料。
“不光是她们,社长他好像也”完全不知道Beatrice的想法,王丽音愈发的伤心,肩膀微微抖栗着,一副脆弱的模样。
“我知道哟,你接下来要说的我都知道。所以现在是Beatrice的发言时间咯。里奈卿,省略中间的叙述,直接给你发布命令,明天晚上带上你的泰蕾莎,准备好一切你能够获得的魔法装备,到圣母院去。嗯,要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我们可是去参加盛宴的哟。你要是没有礼服的话,我可以借给你,随便挑呢。”打断王丽音的发言,Beatrice俯视着她,很是自我地说着,一点都不在意王丽音的态度。
“那个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好不容易找到间隙得意插话,王丽音赶紧说了一句,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可不行,我只是传递一下信息呢。宴会的主人可是要求我保密的,他那个家伙神神秘秘装模作样的,弄的我也忍不住想戏弄一下别人。总之,你要是明白了,那就回去吧。”
“可是把我从亚洲掉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是啊,就是为了这个。我点名叫你的,应该说是宴会的主人这么要求的才对。记得要来哟,到明天日落之前,一切都随你啦,想去哪里逛逛都行呢。”Beatrice转过身去,好像准备再倒上一杯红酒慢慢品尝。
“开什么玩笑!居然,居然就为了这种事情,把我从亚洲调过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接受的!”
“嗯,那么就这么说吧。一切都是为了贞德,起码你们的社长是这么想的。至于我嘛,倒是只要享受到就可以了,一切都无所谓。”将红酒一饮而尽,Beatrice逐渐隐去了身形,毛毯和酒杯失去了倚靠,一下子落在绒毛地毯上。王丽音都没来得及再问些什么,随着Beatrice的消失,她也只好愤愤地离开了。
一直等到王丽音走远,Beatrice才现出身形。坐在椅子上的她不着寸缕,似乎是因为之前与修女翠西卡的戏水使得她衣衫尽湿,她也懒得再去换一身衣服,就像刚才那样披着毛毯。手撑着头,她嘟哝着:“真是讨厌的女人,太没趣了。嗯,找不到乐子,不如翠西卡好玩呢。”
不多一会,细微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垫着毛制地毯的走廊里,一个金色卷发戴着单片夹鼻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噢!我的上帝啊!真是对不起。”Cromwell看到不着寸缕的Beatrice马上道歉,不过Beatrice倒是笑着回应他。
“呵呵,真是虚伪的家伙,有空道歉还不如先退出去才是。反正被你这个禁欲的家伙看到也不会有事。嗯,就算你胆敢冒犯,你也没那个能力。”
“您教训的是,Beatrice卿。宴会的准备已经做好了,终于可以歇会儿了。”说着,他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然后对着合上的门吟唱着冗长的咒语。门一向被视作为连接空间的重要环节,开门也经常被认为是魔法中具有重要意义的动作。有时,一扇门两侧,连接着不同的空间,根据空间的不同,时间又会产生差异。这如同薛定谔的猫一样的事物在魔法的领域可以说是不乏例子。
“所以呢?你这个家伙又要跑去看你的收含品了吗?好像今天又多了两个,你还真是乐此不疲呢。那种没有灵魂的死物,一点都不美丽哟。”
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Cromwell一下子激动起来,开始反驳Beatrice;“什.什.什.什.什么!你居然说我的珍含没有灵魂?你知道我每次获得新的含品再制作要花多少心思吗!光是剥皮就要费好大的功夫,还要再加上草药煮上一天,填上热沙去掉油脂”
“好了,好了,我对你说的东西不感兴趣。你那种恶趣味实在是恶心的可以。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被谁给收拾了,以后就不用再看着一个对着尸体发笑的恶魔了。”Beatrice挥挥手,示意Cromwell赶快离开。Cromwell笑笑,打开门,进到了他的收含室里去了。
“嗯,世界上总是不缺乏恶心的家伙和恶趣味的收含品呢。猎头也就算了,还要制作成那种玩意。哎,整天拿着《圣经》做伪装,真是‘灾厄’啊。”说着,Beatrice又笑了起来:“哈哈哈,灾厄,灾厄。真是绝妙。灾厄带来的恐怖,让人献出绝望的神情,真是太美妙了。嗯,简直就是一个我的御用厨师。哈哈哈!”
享受着游戏他人带来的愉悦,Beatrice满意地笑了。将快乐建立于他人的痛苦之上,预知他人的未来,看着那样挣扎不甘的神情,Beatrice越来越感慨人类的多变。以往,轻微的刺激就足以得到想要的结果;现在,即使是生离死别也不足以满足她的需要。
不知是人类变得越来越冷酷薄情,还是她的口味变得越来越刁钻难以满足。
魔女的游戏继续上演,不知下一个献出哀伤痛苦绝望的神情的人将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