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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虚圈篇(1)

晨雾不掩朝阳,天虽是微凉,穿界门前的人群却是严阵以待。人群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期望一战成名的学员,俨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脸上挂着自信和激动;另一类是被派遣出征的死神,面色沉着,读不出情绪。

带队的市丸与在场的每一位亲切地握手,表达着对他们的敬重。

翟皓的心绪介于两者之间,大概是因为思想上将实战当做了提升自我最快的方式,所以即将面对从未亲眼目睹的庞大怪物,通过与之战斗来磨练自己,少年的内心自是激动,而理智上却抱揣着一丝担心,因为众人这一去,怕是再难有返还机会了。喜忧掺半,翟皓认为,既然蓝大在叛乱前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那么这便一定不只是单纯的杀戮游戏,凡是都有目的,也许,蓝大实在有意识地挑选一些符合他要求的学员,若是如此,至少他们还有在虚圈存活下来机会。

“呦,少年,你的表情很不错,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市丸一脸狐笑。

“多谢市丸副队长,我会竭尽全力的。”翟皓一脸庄重地回答。

“嘛,”市丸附身,贴近他的耳畔呢喃,“小心可不要死在虚圈哦~”

他的声音像一阵寒流,让翟皓的身子不由一僵,笑容也瞬间凝固,成了一尊定格了时光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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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只有向前。

百人有序地进入穿界门,视线逐渐变得昏暗,穿过这条暗黑的长廊,尽头便是虚圈。

“不好!有拘突!”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原本有序的队伍突然变得慌乱。拘突,是断界内每七天出现一次的清道夫,不需要依靠灵压生存,出现时会消灭一切挡在其运行轨道中的物质。

“快跑啊!”危急关头,人们也是失去了昔日的冷静,对着前方的出口拼命地奔跑。

“喂!真绫!赫连!抓住我!冬狮郎!带着雏森快跑!”召集好自己的小分队,翟皓五人释放着瞬步,拼命地奔跑,然而断界本就只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加上慌乱的推搡,耽搁了许多逃生的时机,拘突逐渐逼近,落在最后的几名学员已经被拘突吞噬殆尽。

“越来越近了!再快点啊!”看着被拘突吞噬殆尽的学员,翟皓急的满头大汗。

“苍火坠!用苍火坠的反冲力来加速,就差一点了!”日番谷喊道。

然而,纵使几人拼尽全力,庞大的拘突却也逐渐逼近,几乎下一秒就要将五人吞噬。

就在这时,赫连突然停下了脚步。

“喂!赫连!还不快跑!”翟皓说罢便要去拉赫连,然而,少女去甩开了他伸出的手,还之以一贯浅薄的笑容。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一记舍弃吟唱的鬼道,巨大的旋风自少女的手中喷薄而出,席卷着面前的人群冲出断界。

“赫连!”狂风中翟皓大声喊着少女的名字,眼看着拘突的光芒逐渐包绕上那名娇小的皓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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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砂石拍打在脸上的刺痛。

翟皓皱了皱眉头,撑起身子,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沙,头顶是灰白的所谓“天空”的东西。

妈蛋,还真疼。真是出师不利啊!翟皓揉了揉疼痛的关节,又拍了拍身上的砂石。

这里应该就是虚圈了吧,还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了,小孩子们没了我在身边不会哭鼻子吧,哈哈,等皓哥给他们来几出英雄救美,魏武王的Flag就屹立不倒了!

翟皓扯了扯嘴角一脸[淫]笑。

被旋风卷出断界的时候,人群四散在了各处。翟皓此时也是落了单,然而,纵使现在是孤身一人,翟皓却丝毫没有慌乱的情绪,反而比在真央的日子还要更加平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样的感觉让他安心,所以,他不会停下脚步。

嘛,说来也真是奇怪,断界里不知怎么就刮起了旋风,看来动漫里画的也不全面啊,自己对这里的情况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保险起见还是必须要快点找到其他人才行啊。

他握着自己的斩魄刀,绷紧神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后,便朝着隐约有熟悉灵压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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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皓小时候曾养过一只猫,一只习惯离家出走的猫,每隔一个星期会回家一次,在他的记忆中,不知是哪一周,那只猫莫名地没有回家,直到黑夜,小翟皓找遍了家附近所有的街道都没有找到它,万般无奈地回到家继续等待,直到下一个星期,猫还没有回来,他便又再次出去寻找,如此反复,直到有一天,那只猫终于回来了,并且再也没有离家出走过。

记忆,会按照人类的心中所想产生些许的偏差甚至颠覆。

其实,当猫第一次没有回家的时候,小翟皓就已经找到了那只猫,在一条小巷子里,猫的身子被车轮碾压得血肉模糊,绑在脖颈上的项圈却奇迹般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尸身像一坨腐肉烂在地上。但是,只要是自己付出了爱心饲养过的东西,即使面目全非,只一眼你也会感觉出来,没错,就是它了。

那时小翟皓纯真的眼睛盯着那坨腐肉足足一个下午,他没有哭,也没有叫喊,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它,没有任何忧郁悲伤的情绪,然后,他转身离开,继续喊着猫的名字,不断地寻找着,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从那以后的每一周,他都没有再来过这条巷子。

现在的翟皓亦是如此,唯有自动过滤掉所有负面记忆,他才能活下去。至于真相一类的东西,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旷野上,少年单手持刀,缓缓前进,只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脚印,是他真实存在着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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