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眨了下眼睛,盯着从眼眶打转的泪滴“嘀嗒”地掉在老四的肩膀上,嘿,奇了,白色蛆虫顿时“唰唰唰”地退开一个空隙,那些沾上泪珠子的白色蛆虫更是浑身发羊癫疯似的不停抽搐,蜷缩,“咕噜咕噜”全滚下了地面。
不一会儿,本来让开的空位又被新一轮的白色蛆虫占领,昂着刻有两只小眼珠的肥头,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的新领地。
“老四,它们怕水,快,口水,泪水,什么都行,喷了。呸!呸呸!!!”
我如旱后甘霖似的张嘴就来一大唾沫,眼睛并不停地揉,眼眶红通通的,好不容易才滩下几滴泪水,但我想这对浩荡大军来说,仅仅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该死的,咳咳……”老四有气无力地怒骂,“你放着包里的水不倒,给老子吐唾沫星子?”
“啊?”
不好意思,我还真忘了。
慌里慌张的我一手不停地拍打老四身上的虫子,另一只手抽出水罐,正要往他头上一倾而下,身旁突然响起一个阴森的声音:“喂,小子,若你把水全倒了,老子可不会借水给你喝。”
这活像欠你几百万似的病唠声,不是统律又会是谁?
“唰!”
一道带着暖意的火光蓦地升起,病唠鬼把蜡烛点燃,在老四身上处处照了个遍,而白色蛆虫像躲避瘟神似的纷纷后退,原来火对它们有效。
我接过病唠鬼递过的蜡烛,报仇雪恨似的把白色蛆虫纷纷轰走,乐的我心中的不安、焦躁也跟着它们的散去而消沉了。
但白色蛆虫大军毕竟数量众多,即使有火也不可久留,我让老四颤巍巍地抓着蜡烛,自己则背起他朝洞口走去。
老四的蜡烛火光在我面前不停地晃来晃去,跳跃的火焰时不时还在我眼前闪过,看的我胆战心惊,生怕这家伙会一不小心把我给弄瞎了。
“别怕,哥自有分寸。”老四看出我的担忧,自信满满地道。
“你是才这么说啊!”我低着头,背着他130斤的重量,几乎要被他压扁,痛苦得我嘴巴直喘气。
不一会儿,快要接近洞口了。
头顶突然觉得金黄色火光变得灿烂了,顿生奇怪,额头更是隐约有些发烫:“咦?怎么了?”
“小三……那个……你放我下来……”老四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干嘛,你身体还没恢复呢。”我担忧地道。
“不不不,我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你快放我走吧,放我下来……”
“哦?”
一团疑惑在我脑海中“噔”地燃起来,而且燃烧得越来越旺盛,还可以听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众人嘴巴张得老大,“嘎嘎嘎”的笑声震掉了我耳侧的两条虫子。
等等,不对劲……
好像不是心中的燃烧,而且真的烧起来了……
“……”
我伸出左手抬高探了探,热气逼人。
“哇!!我头上着火了,老四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我发疯似的甩下背后的老四,头不停地往他身上蹭,过了许久,才把火给熄灭了,不过我飘逸的秀发却再也回复不了原来的俊美了。
“小三,我不是有意的,谁让你脑袋要往我手上凑,明知道我身体麻痹,根本就转动不了位置的……小三……你一定要要原谅我……”
“嗯……”我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往他完好无缺的头发上给了一脚,扔下一句话,“做梦!”
“啊!!”
为了防止白色蛆虫再次攻陷我们现在的洞穴,病唠鬼把两根蜡烛都竖在洞口,压抑的空气中,蜡烛静静地燃烧属于自己的生命,我们不愿再多做停留,继续往里走。
只要一想到那无穷无尽的宝藏,那就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那个……病……咳,统律兄弟,刚刚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用。”病唠鬼从来都不会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情感,他的语话中甚至没有过多给人再寒暄客气的余地。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他没有回答我。
“小三,说到这个,我也要感谢你呢,没想到我们的情谊是牢不可破的,哎呀,以后有啥事你尽管说,我绝对不会推迟的。”已经从麻痹中恢复过来的老四嘴巴一闲下来,又开始唧唧歪歪个不停了。
“那你欠我的一百三十二块什么时候还?”我幽幽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幸亏这里光线暗,我看不清自己被火烧成什么熊样了,不过我敢肯定,出去买个镜子后我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哎哟哎哟,小三,在这种环境里,能不能别聊那么压抑的话?多煞风景。”
“啊呸,刚刚我怎么没多吐几次口水淹死你呢?”
“咦,马里昂去哪里了?”一直被无视的羊博士突然问。
“马里昂?”
众人这才想起,对呀,马里昂去哪里了?从刚刚怎么就不见他了?
“马里昂不会已经死了吧?”老四弱弱的问。
“乌鸦嘴。”我呸了句,“马里昂,你在哪里?”
“……那……那个……我在……这里……”比老四更弱的声音在深幽的洞穴里响起。
“吓。”
听声音,这小子是在最前面呀。
“你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我惊讶地问。
“刚刚……我腿脚比较灵敏,几下就过去了,一直在等着你们。”
他这话刚出口,又引来众人的一阵鄙夷,真不明白刘老爷子让这家伙来的目地是什么,他除了逃命其他技能值几乎为零,究竟能为团体作出什么贡献呢?
但考虑到我和老四与他是一样的,便不多做评论。
没办法,注定是炮灰人马,在众多高手面前。想要逆袭也无可奈何,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