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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高 23

此后的几天谢家兄弟一直在吕程那关注着医院那边的动向,毕竟做贼心虚,生怕医院那边找麻烦。其实人家医院那个医生根本就没有在意那只鸡,只是平时病人送来,一时吃不完,才圈养在那里的,至于别人送了多少只鸡,他自己也不清楚。两人见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动静,心里也就渐渐安心下来。

十多天的补课很快将要过去了,春节放假就成为了学生们最关心的话题。今年学校还是跟以前一样,高三的学生放假只是放十天,正月初六就要上课。在千呼万唤中,久违的假期在老师们那一叠叠厚厚的复习题中姗姗来迟。几乎每科老师都给学生们准备了丰富的寒假盛宴—一叠一叠的习题。李飞到无所谓,一概放在课桌的抽屉里面,放假的那天只是捡有兴趣的拿了几份塞进书包,就和李勇高高兴兴的回家过年。

腊月二十五,农村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家家户户都在蒸年糕,置年货,李飞回家,看到母亲和奶奶在磨黄豆,想上前帮忙,母亲告诉他:“回屋看书去,这里哪用你帮什么忙!”说得李飞赶紧往屋里跑,生怕辜负了家人的厚望。在家的几天,李飞什么也没有做,没事时看看电视还得看看父母的脸色,只好成天抱着书本围着火炉盼着过年。

过年是李飞小时候一直向往的,现在人大了,对过年的期盼就不是那么强烈了,他觉得玩烟花爆竹的年代已经离自己远去,现在自己感受最深的是一种责任。

农村过年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东西,现在农村人们的思想意识还停留在过年就是吃肉这个层面,可是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高了,即使不过年也天天吃肉,老人们都说现在的日子:天天在过年。村里的大人们过年一天就是打麻将,打得那个天昏地暗,通宵达旦,一个年过完,不但没有长肉,反而因熬夜伤神瘦了一大圈。

李飞过年也只是看看电视,有时也跟李勇打打扑克。即便这样,父母还是时不时的提醒他一句:不要忘了学习啊,都马上要高考的人了。李飞感到在家待的无聊,好在他的表哥和表姐说过年要到他家做客。

李飞的表哥跟李飞是趣味相投,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习惯了,很是要好。以前他表哥过来的时候他们并肩和上面院子里的孩子“战斗”,那时李飞率领他们院子里的一群小孩拿着自制的刀枪,经常和上面院子的一群小孩厮杀,他表哥曾多次在他危难之时及时出现,救他于水火。

正月初二,李飞的表哥和表姐终于到了他家。热情寒暄之后,整个上午几人都在家看电视玩扑克玩。下午,表哥问李飞:“可有什么好耍的去处?在家打牌头都打晕了!”李飞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子,对两人说:“我现在想到一个好耍的地方,咋们一起去吧,真的好久没有去玩过了!”表哥嘴上长了一圈黑胡子,闻听此言,在嘴上抹了一把问:“有什么耍的?”李飞说:“去河沟里抓鱼呗,是不是好久没去过了嘛!”此言一出,立即得到表姐的支持:“确实不错,我们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舅舅们去过呢,那时我们还小,不能亲自动手,现在我们长大了,可以自己动手下河抓鱼了!”表姐说完,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当下几人商量妥当,李飞在家给李勇打了个电话,毕竟两家离得并不是很远,将李勇叫上,大家一起耍会儿,况且人多才好干活!

李飞扛了一把锄头,带了两个盆子,一只水桶就和表姐、表哥两人往河边走去。

李飞家边上是条溪流,夹在两山之间。溪流的两岸树木丛生,枝繁叶茂。待李飞几人赶到时,李勇已提着水桶等候在路边了。溪流在很多凹陷处积水,成为一个小荡荡。只要水积得多的地方就可能有鱼。李勇在树丛里砍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在一个水塘边站住,拿竹竿在水塘里搅动了一下,将水面的青苔慢慢的划向岸边,然后将竹竿伸进水中靠山的石缝之中,果然几条鱼儿从石缝中游了出来,李飞几人看得心热,表姐在一旁兴奋的大叫:“有鱼,有鱼!”当即,几人分工协作,李飞拿着锄头到上游堵水,表哥则和李勇用盆子将塘里的水向外舀。

李飞挥舞着锄头在上游将一些石头堵在水流上,又去挖了一些泥土填在上面,不多时候下面的水小了,表哥和李勇则抓紧时间不断的向外舀着水,表姐见此情景,也上前来帮忙,几人将鞋子脱了,虽然天空中挂着明媚的太阳,但是毕竟是冬天,踩在沙石之上还是凉飕飕的。可是一看到水中游动的鱼儿,大家的精神陡增,虽然渐了满身满脸的泥水也毫不在乎。终于,塘里的水越来越少,李飞堵完上游的水,赶紧也跳进水塘里,摸起鱼来。

水渐渐变得浑浊,鱼儿也全部冒出嘴巴,一张一合的咂着水。四人异常兴奋,全部下塘,在那不足十平方米的水域内伸手就在水里乱摸,抓着抓着不时还抓着了别人的脚趾,河里的鱼长得煞是好看,这些鱼儿浑身红透,就像观赏用的金鱼一样漂亮。不多时候几人就抓了大半桶鱼,抓到后来,几人看这个水塘里已经没什么鱼了,就不抓了,水都不戏一会儿就赶紧往岸上爬,因为上游堵塞的河水冲垮了河道,流了下来,再不上岸河水就要没过膝盖了,况且这河水实在太凉。这一个水塘的鱼抓完,几人忙着去找下一个目标,顺着河流一路都是这种水塘,几人在下面的几个水塘里如法炮制,收获很是不小,李勇和李飞提的水桶都装满了一尺来长的鲫鱼,有时抓到大点的鱼几人就兴奋不已。

鱼抓满之后,李勇和李飞坐在沙滩中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大石头上听表姐和表哥讲他们读大学的趣事,两人听罢很是向往。正在这是,一只团鱼背着个锅盖从沙滩上冒了出来,李飞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可是毕竟距离有点远,待他跑过去,团鱼也早就溜到水里去了,这让李飞感到后悔不已,难过的要命,往河里砸了几块石头泄气。反倒是其余三人高兴异常,河里居然还有团鱼可以捉,几人在石头下面翻来找去,团鱼没有找到,螃蟹到是抓到了不少。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几人终于打点行装准备往回走,李勇将自己桶里的鱼给李飞们倒了一些,说:“你们家客人多,我这多了反正也吃不完。”李飞一再要求李勇到家里去耍,李勇摆着手说:“改天,改天。”回到家,李飞就和表哥将鱼提到院子边上的水井旁,两人一人握着一把刀,比赛谁宰鱼的速度快。

当晚,一家人围着火炉美美的喝了一锅鱼汤。

十天的放假很快就过去了,李飞觉得还没有怎么耍,又听见李勇邀约他去学校了。李飞想这在家反正也没耍头,倒不如早点去学校好一点。况且好久没有看到死猫了,很让他想见她一下。死猫应该也培训回来了吧,李飞想。

正月初六的下午,李飞早早的就和李勇两个在公路上等车去了,现在由于是春运期间,汽车跑得毫无章法,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有车经过。正在这时,一摩的跑过来,问两人走不走?说现在肯定没有车了,两人想了想,还是搭摩的稳当一点,等汽车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才来?于是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比坐汽车三倍还高的价钱最终成交。正当他们坐到河对岸的时候,长途汽车缓缓驶了过来,李飞两个暗呼上当,汽车这不是来了么?但是他们转念一想,开学的时候,坐汽车多挤啊,还不如搭摩的跑得快!

晚上上课前,班上男生都挤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耍,李飞走过去,跟同学们互道“新年快乐”。李飞见众同学脸色红润,喜气洋洋,打趣他们:“过年回去你妈给你们介绍媳妇了?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谢坤几个都说:“你不也是啊?回家过年一天就是吃肉,怎么会不面色红润,气色好呢!”

在教室李飞终于看到了死猫,两人还是那个样子,一见面就开玩笑,李飞问:“出去想哥哥了没?”死猫说:“怎么没想,随时都在想。”李飞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想哥哥的什么呢?”死猫也不含糊:“想你快去死!”李飞假装生气的说:“好你个死猫,你年纪轻轻的就想守寡啊?一天指望哥哥死!”还没说完,李飞的身上已经挨了无数拳头,他边跑边说:“本来就是嘛!”

李飞和死猫朦朦胧胧的感情还没怎么开始,李飞就遇上了上次放假时候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在李飞心中美得扣人心悬的女孩。

那天李飞在教学楼的拐角处,一不小心与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李飞抬起头,正要向那个女孩道歉,猛然间发现这个女孩就是上次放假的时候在街头偶遇的那个女孩。女孩的眼神与李飞相遇,好看的脸蛋上顿时泛起一朵桃花,逃也似的跑开了,留下李飞怔怔的呆在原地。

李飞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觉得他和这个女孩之间可能不会如此轻易就没有后文了。

李飞一直相信缘分,在他与那个长得很有气质的女生不期而遇过几次之后,李飞觉得他是真的和那个女孩有缘。于是他在一次那个女孩从他们窗前经过之后,他就悄悄的跟了过去,原来这又是一个高一的女生。李飞站在休业班教学楼前,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女孩走进了高一六班的教室。李飞很是兴奋,多方打听,原来高一六班是学校即将培养的理科班,这让李飞愈加兴奋,自己的理科就是不好,以后找个理科班的老婆对自己的后代也是件好事,可以优势互补嘛。

李飞跟死猫的打打闹闹依旧,只是现在李飞遇到了那个高一的女生,对死猫就没有了那种想法。倒是周容成天撮合她们两个,晚上丽君也在死猫耳边吹枕头风,说她走后李飞是如何的魂不守舍。几人几句话,倒是把死猫吹得神魂颠倒,以为李飞真的看上了她。于是她常常有意无意的问李飞要耍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李飞说:“我觉得嘛女朋友不能太漂亮,太漂亮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还难保不会红杏出墙。当然,也不能太丑,太丑我这个人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最关键的还是要温柔,女人不温柔就没有人喜欢。”死猫照着李飞的条件一条一条的对比,心里乐开了花: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长得虽然不漂亮,但很温柔!于是死猫拿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对着李飞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得李飞怪不好意思,李飞说:“别冲我放电,我是绝缘体!”一句话气得死猫勃然大怒:“你不是绝缘体,你是猪!”心里暗骂李飞的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由于高考在即,所以李飞不想,也没有过多的时间为感情上的事情纠缠。他和死猫虽然照常开玩笑,照常打闹,但是他更多的时间是把眼睛瞄向窗外,因为高一那个女生下课要从他们教室外面经过。他们的教学楼处在休业班教学楼和厕所之间,高三教学楼的后面还是女生院。即使那个女生下课不回宿舍,那她总得上厕所吧?因此,李飞常对着窗外假装出神。

过了年就是二月底了,在学校的学习时间越来越短,李飞想还是把这段感情保存起来好一点,他一直对高考心生畏惧,觉得高考是多么的神圣,在假期里家人的期盼给了他很大压力,他想,自己成绩不好,至少也应该努力上个专科啊,以后升本也才有可能。虽然如今“本科遍地走,硕士像条狗”,但是自己如果连专科都上不了,到时岂不成了稀罕动物?

现在李飞早就彻底的放弃了数学,因为数学对他一直是高深莫测的,虽然同学们对他说其实数学很简单,只要多做点题。可是李飞买了几本资料,拿在手里是越看越糊涂,更别说做题了。文综那些李飞觉得经过近一年的努力,应该不会死的太惨烈,现在的关键就是英语。为了学好英语,李飞现在不住的跟吴平凡套近乎,吴平凡渐渐的也对李飞有了点好映像,可是在他那种人的心里,练邪教才是真的好。于是他在与李飞的交往中,常有意无意的给李飞灌输一下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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