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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高 13

李勇自从将李飞引荐到他们班之后,从内心感到高兴。主要是不忍看李飞在云溪中学学坏,再者他上学放假回家也好有个伴儿。最主要的还是李飞和他是铁哥们儿,现在他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继续学习了。

李勇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他和李飞不同,他喜欢安安静静的待在教室里学习,而李飞则一下课就跑到篮球场上打篮球去了。但是他们有什么心事总是毫不隐讳对方的,两人床都是挨在一起的,每晚上睡觉都要聚在一头说一会儿悄悄话。

一天晚上李勇对李飞说:“我喜欢上了高一的一个女生,怎么办嘛?”

李飞鼓励他:“喜欢就去追呗,有啥大惊小怪的?”

李勇:“我怕人家不同意,况且这个很影响学习。”

李飞:“我说你真是个糊脑子,这年头耍朋友多正常啊,你看人家石扬在教室都把婆娘抱着耍,咋个没事?学习还不是第一名?我看你为什么考不过石扬的主要原因就是人家有女朋友,而你没有!”

李勇将信将疑:“是不是哦?”

李飞说:“怎么不是,你没听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

李勇这次是完全服了,毕竟谈恋爱在高中阶段是很正常的,只要你心理生理发育正常,绝对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此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那天李勇去高一的一个教室找他们村里在文中读书的一个儿时的玩伴李立。在李立们教室,李勇被他们班的一个女孩吸引住了。那女孩坐在李立的前排,李勇不禁多看了两眼。那个女孩长的那个小巧玲珑,那个水灵,就好像清早菜地里的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那么惹人喜爱,正是李勇喜欢的那种类型。李勇的心动了,对异性的好奇与渴望使他悄悄向李立打听那个女孩的名字,后来经李立透露得知那个女孩名叫向箐。

学习上的成就感并不能让李勇这个才子满足。这几年高三学生们追求的是学习爱情“双丰收”。自从见到那个女孩之后,李勇一颗心就不安分的开始跳动,只为了那个叫向箐的女孩。

十月初,学校举办了个“中秋晚会”,全校三千多名学生在足球场上集合,观看演出。为了突出这次中秋逢国庆,学校在晚会结束特放了两场电影。

晚会后看电影的时候,学校树丛的阴影里随处可见一对对的情侣,李勇心生羡慕,受不住这诱惑,便叫上李飞壮着胆子要去找那个女孩表白。之所以叫上李飞,一是可以给自己壮胆,二是李飞人高马大,可以震慑高一那个班其他的男生,树立自己的威信。

李勇和李飞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好不容易才找到向箐班上所在的位置。李勇不敢径直跑到前排去叫向箐,同时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他拍了拍坐在后排的一个小个子男生的肩膀,说:“麻烦你到前面去把向箐给我叫过来一下!”那个男生说:“找什么找,在后面叫一声不就行了?”说完扯开嗓门,丝毫不顾忌其他观众的感受,大声叫道:“向箐,有人找!”前排看电影的学生被这突来的叫声吓了一跳,齐刷刷的转过头,羞得李勇面红耳赤,幸亏是在灯光昏暗的夜里,要是在白天,他说不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李勇瞟了一眼李飞,李飞一脸严肃的看着前面,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李勇心里顿时平静下来,是啊,在高一的学生面前有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李勇正是心存这种心态。他觉得高三的女生不好驾驭,高一的小女生见识浅,自己在那些小女生面前才更有自信。

向箐走近,人儿确实小巧,不过感觉上跟李勇也还是蛮般配的,至少李勇并不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还略显魁梧。向箐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李飞不敢靠前,因为李飞一向都很反感女生身上涂抹气味浓烈的香水。想想自己在这儿只会让他们两个放不开,给他们当电灯泡又没有工钱,于是就悄悄地离开了。

李勇对向箐说:“你叫向箐?”

向箐点一点头,问:“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李勇忐忑的说:“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只想和你交个朋友,那天我找李立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的不是吗?”

向箐好像记起了什么,说:“哦,那天你走后李立对我说起过你,你好像叫什么勇是吧?”

李勇说:“李勇,跟李立一个姓,我们一个村子的,小时常在一起玩。怎么样,交个朋友吧?”

向箐说:“好啊,反正我也喜欢交朋友。”说着两人走到花园边的那一排石凳上坐下,这里有树丛,阴影等一切恋爱的必要条件。向箐握着手机一边打去游戏一边和李勇相隔着石桌攀谈起来。

晚上回到寝室,李飞悄声问李勇:“怎么样,发展的顺利不?”

李勇淡然一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当然一切顺利了。”

石扬一见李勇红光满面的回到寝室,起哄道:“勇哥,晚上干嘛去了?哪天把嫂子给大家介绍介绍吧?”

李勇“去”的一声轰开石扬说:“你勇哥干啥还要给你打个报告不是?”

石扬说:“可是你找了女朋友总该向大家兄弟们请客庆祝表示一下呗?大家说是不是?”

原来李勇和向箐约会的时候正巧石扬和赵雪也在那边阴影里幽会,只是石扬没过去跟李勇打招呼罢了,怕破坏他们的雅兴。众人闻听此言,顿时明白了,忙应和着:“是该请客,是该请客。”

谢坤有点迫不及待的问:“勇哥,那女孩是哪个班的?长的可靓?”

“嗐”,李勇说,“高一的,马马虎虎了!”

谢坤活跃起来:“你小子还可以嘛,老牛都吃上嫩草了,那天也给兄弟介绍一个高一的小妹妹你看咋样?勇哥。”

“要得,我哪天叫向箐在他们班上给你找一个就是了”,李勇说。

李飞听谢坤说要找个高一的小妹妹,倏地想起以前在云溪中学学生们传唱的一段“校谣”。不禁接口道:“高一耍了个小妹妹,高二同床睡,高三生了个小宝贝。”同室几人听了觉得新奇,忙问道:“还有呢?”李飞说:“这是以前云溪中学‘骚协会’的会歌,后面的就不是很文明了,不说也罢!”谢乾,李平几人不依不饶,一再追问,说:“飞哥,在寝室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越不文明的我们越喜欢。”李飞接着说道:“大一生活美,大二搞**累,大三加入劳改队,大四肾衰退。”众人听后,哄堂大笑,李平口中念念有词的照着李飞的口吻复述道:“高一耍了个小妹妹。”才说了一句,就记不住下一句了,忙问李飞:“飞哥,高二怎么的?”谢乾接口道:“高二同床睡,我说平娃儿你把你记英语单词的记性用一丁点儿出来也把这一句话记牢了。”此言引起了李平的强烈不满,:“我就不像你,脑子里尽是记些莫名堂的话。”本来这话是李平说谢乾的,哪料李飞听了也不爽,说:“平娃儿,这咋个就是莫名堂话了,即便是莫名堂话你还学他干什么?”李平忙解释:“飞哥,我说的是谢乾那斯,不是说你。”谢乾说:“平娃儿,今天你是想跟我单挑还是怎样?”李平不甘示弱:“有本事放马过来。”说完在床上将手一勾,做了个挑衅的动作。谢乾将被子一掀,穿了个裤衩就从自己床上跳到李平的床上,因为两人都是上铺,且床对床,所以经常两人在床上打闹。他们上面一动,受害的可是睡在下铺的兄弟,睡在下铺的两人分别是张山和林俊,两人平时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看到他们回寝室,平时都在教室学习,整个寝室都好像与他们无关一样,所以对于两人前面也没有过多的提及。谢乾从床上向李平床上跳过的时候,给张山留下了满脸的灰尘,惹得张山大为恼火,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林俊的上铺正在比武,是两人的主战场,一些棕垫和棉絮里面的灰尘像下雪一样纷纷抖落在他的脸上,惹得林俊不住的在下面吆喝“住手”。整个寝室乱作一团,直到后来宿管老师在外面大声呵斥了三四声才稍稍安静下来。

李勇和向箐的发展速度也确实够迅速的,第一天晚上认识,第二天就成双成对的在一块儿吃饭了,搞得食堂李飞们那张桌子上又少了一个固定的面孔。第三天晚上,李勇回到寝室,谢坤问:“勇哥,咋样了,发展到哪一地步了?”李勇神秘的一笑:“今天牵手了!”寝室乃至班上的第一名,考试专家石扬不屑的说:“嗐,啥玩意儿,你自己要主动一点噻,我看你那女的剑眉上挑,天生一副****之相,要是我,说不定早就把她给上了!”李勇一向懊恼这个“考试专家”,他在学习上总是把自己遥遥的甩在后面,此刻一听他在耍朋友上也比自己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道:“好你个娃娃脸,你身上还满是奶星味呢,有资格说我?你相不相信我今天要触及你的体肤?”石扬在班上年龄小,力气也小,别看平时说话口气很大,要是别人真跟他动起手来,吃亏的总是他自己。此时听李飞如此一说,再也嚣张不起来,生怕李勇对他动粗,但他也不愿就此服输,因为在他心中,李勇还不足以使自己产生畏惧。因此,石扬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那么有本事,有本事可以跟我一样啊,每周去开一次房!”李勇大怒,说:“你那也叫开房?你那小雀雀发育完全了没有?人家赵雪说跟你开了那么多次房至今还是处女呢!”言外之意是石扬那方面不行。石扬听了心里很是生气,直骂这个骚婆娘,胎都堕了好几次了还好意思四处宣扬自己是处女,其实李勇说赵雪那话是李勇自己急中生智信口胡说的,不过这倒让石扬深信不疑,因为赵雪就是这么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女人,说这种话很符合她的个性。顿时一场争吵在寝室宣泄开来,激烈异常。

不知什么时候,宋应承出现在了寝室门口。他静静的听着,他倒要听听学生们晚上到底在干些什么,都十二点了一个个还那么精力充沛且旺盛。其实,宋应承平时是很少来查寝的,只是有时候心血来潮,跑过来看一下。这次,他见里面人声鼎沸,好像不忍打扰大家似的,在门外听了足足十多分钟。听着听着,他觉得再也听不下去了,因为现在除了自己两名得意门生对赵雪是不是处女一事吵个不停之外,其余学生也在大谈特谈某女生的胸部,****什么的,或者讲些引人发笑的荤段子。

宋应承敲了敲门,里面靠门睡着的张顺凶狠的大叫一声:“哪个?”宋应承说了声:“开门!”全寝室的人听见是宋应承的声音,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吵闹声戛然而止。特别是石扬和李勇,又窘又怕,把头用被子捂着。宋应承不由大家分说,一声怒吼:“全部给我滚起来!”宋应承一向说一不二,这些学生敢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扯皮,却不敢在宋老师面前撒野。话音才一落口,整个寝室十个人一骨碌全从床上爬起来,就要穿衣服。宋应承铁青着脸喝住大家:“任何人一律不准动,不允许穿衣服,马上跟我出来!”

由于以前他们班上也有被宋应承抓住半夜出去“裸奔”的先例,所以这次大家都不敢穿衣服。一行十人,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裤衩就跟着宋应承往外走。几人心想,幸亏是在夜里,要是白天有女生看见该多不好意思啊。宋应承将几人带到操场上,什么也不说,一路上沉寂得可怕,黑夜里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脸上森森的“杀气”。吓得像李平,张顺等胆小的男生两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一个个心里直骂该死的李勇和石扬,就是这两颗耗子屎,污了他们这碗粥。李飞感到也很委屈,自己和谢乾在床上玩手机,又没招谁惹谁,凭什么也该起来啊?但是与宋应承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了,对宋应承的处事方式也渐渐适应了,因为宋应承是不管你影响别人没有,反正十二点了还没睡觉就是你的错。

待十人站定,宋应承说:“马上围着操场跑圈圈,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个的精神有多好,深更半夜还在说些让你先人都觉着丢脸的话,你们精神那么好怎么就不把课堂上讲的东西利用晚上睡觉的时间过过电影呢?”十位好汉只听到宋应承喊跑,连忙从宋应承身边跑过去,还不时用手在屁股后面挡一挡,生怕宋应承发怒了踢他们屁股。

学校操场是四百米的环形跑到,平时大家在上面上体育课,打篮球还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现在跑了几圈才发现这跑道是多么的漫长,才跑了十来圈,就有人吃不消了。最先趴地的就是考试专家石扬,他只是觉得每一次的起点也是起点,终点也是起点,坚持了十来圈就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宋应承看见前方有人趴在地上了,厉声喝道:“前面那是哪个?还不跑趴在地上干吗?”石扬起身,走到宋应承跟前,苦苦相求:“宋老师,我错了,以后保证不再犯了。”宋应承看石扬满身粘满了炉灰,因为整个跑道就是用炉渣铺就的,不像城里学校都是塑胶跑道。顿时宋应承动了恻隐之心,点一点头,警告了石扬几句,放过了他。

李勇见石扬走了,也捂着肚子跑到宋应承面前悔过,宋应承对李勇可不是那么客气了,因为他感到这个学生最近上课总是显得心不在焉,早就想说他几句了。于是,宋应承气呼呼的说:“以前还说你李勇可以,现在才看清你的本质,你那个思想咋个就那么龌龊呢?我看你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世宝?你知不知道你和石扬的差距在哪里?”李勇故作无知的摇一摇头。“差距就在于在石扬心中只有第一是最重要的,而你,没有勇争第一的那股子拼劲。”这话李勇可不认同:你又没有钻到我心里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考第一?我做梦都想考第一呢!可是他知道宋应承的个性,宋应承不喜欢和人争辩,很自以为是,于是李勇也不再多说话,表现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还不住的点点头,好像宋应承说的很对似的。宋应承把李勇狠狠教训了一顿,也放走了。接下来,其他学生也都跑累了,全部围在宋应承跟前,依次作着检讨,又都作了保证,保证以后不再犯。宋应承挨个批评,教训,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时,已是凌晨三点钟了,宋应承打个哈欠,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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