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衣想,这根柱子虽然一柱擎天,但不应该是叫擎天柱,他觉得这么叫的话不是很好。他就问绿儿:“叫什么呢?”
绿儿站起来转身看向珠光岛,说道:“那其实不是一根柱子,那是一座很高的山,我们都叫它不长峰。”
不长峰,意思就是不能再长的山峰,只因这座山峰太高,再长便要破天,所以便叫做不长峰。
李墨衣听绿儿一说完,便恍然大悟:“好名字。”
绿儿却突然悠悠说了一句:“终于要到了。”她说的有点忧伤。
李墨衣走到绿儿身旁,笑道:“是啊,马上便要到了。”
绿儿转头看向李墨衣,看得很仔细看得很认真,她说:“再抱我一下吧。”
李墨衣便转身,抱住了她。他用手环绕住绿儿的背,绿儿用手环绕住他的腰。
大铁牛还在看着珠光岛,他看得越久觉得岛越大。船在渐渐靠近珠光岛,马上就要靠岸了。起床的人也多了起来,甲板上也越来越热闹。
李墨衣和绿儿没有再抱在一起,绿儿回船里面了,李墨衣还站在那里。
苏流也起来了,她走到李墨衣身边,轻声说道:“早。”
李墨衣朝她笑道:“早。”
苏流继续说,说的很柔很轻:“稚儿还在睡觉,我就没叫醒她。我们终于要到珠光岛了,一路上挺不容易的。”
李墨衣笑道:“是啊,只是不知道上岛后会怎么样。”
苏流看了一眼李墨衣,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乱来。”
李墨衣明白苏流话里的意思,她是说遇到什么问题不要乱来,不能像昨晚一样,不要随便就跑到别人嘴巴里面去。他轻声道:“你也是,一定照顾好自己。”
“恩。”苏流轻声回答。
现在船终于靠岸了,靠上了珠光岛的岸,靠在那三个红色的“珠光岛”大字之下。
澄儿、绿儿和白寒武站在一起,只听白寒武说道:“各位,珠光岛到了,请随我登岛吧。”
李墨衣和苏流进去把谢小稚叫醒了,他们三人一起出来,还是跟在队伍后面。不同的是陆定安没在这里,他和燕京那三个公子走在一起,不过他还是走过来跟苏流问候了,他很关心她。
白寒武说跟他走,的确是跟他走,因为澄儿和绿儿下岛后便不见了。
珠光岛边上有很多的沙,岛里面有很多的树,没树的地方很多都是屋子。屋子很精致很讲究,也很漂亮。李墨衣还没走近去,看不太清,只略略看得到屋子的造型很优雅简洁,也很大气。
白寒武道:“各位,请跟我走。”
众人都跟着他,他走过岸边的沙子,走上一条小路,小路上旁边都是翠绿的竹子。走完小路,众人来到一个很宽阔的地方,地上都是用大理石砌的地板,砌的很整齐。广场之上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穿一身黑衣黑裤,黑长发散落肩上。他手上拿着一把剑,黑色的剑鞘。
白寒武道:“各位,在下只能送到这,告辞。”他就走了,走的很潇洒。
众人站在场上,谁也不说话,因为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黑衣男人先说话:“接我三招,让你过,接不了,去了也是死。”
他说的不大声,说得也没用劲,可是谁都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他叫人打他!
那小孩听他这么说,很不爽:“那我先来。”
“好。”黑衣男子只说了一个字,说得很干净利落,说得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他拔剑了。他拔剑的时间很准,那个“好”的声音刚传到小孩的耳朵里,他的剑已出鞘,刚刚出鞘。剑一出鞘,他的人已飞向小孩。
这是第一招。很直接的一招,这一招就是他的剑直接刺向了小孩,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招。这样的一招岂不是连猪也刺不到,又怎么能刺到人?
可是他刺到了!因为人不是猪,刺不到猪并不代表刺不到人。
他这一剑刺到了小孩右手上,却没有刺进去,因为小孩的手没有留血。若是没有留血,岂不是没有刺进去,所以这一招小孩接住了。
小孩接的也很简单,他就是把右手伸起来,抓向那把刺过来的剑。一双小孩的肉掌怎么敢去接一把剑、一把很快的剑?普通的小孩自然不敢去接,他不是普通的小孩!
你若说一个六年便把‘黑轮阴决’练到九重功力的小孩普通,只怕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只猪。
因为他不普通,所以他接住了。
那个男人收剑,他说:“你可以过,下一个。”
小孩过了,他只用了一招,就过了。他走两步,却停下来,因为他不知道他要去哪,要去干什么,所以他就站在广场之上,不再动。
下一个是青衣女子,那个一直跟在小孩身后的青衣女子。她应该是一个刚刚生过小孩的母亲,因为她有**,那个小孩喝过她的**。
一个刚刚生过小孩的母亲为何要跟着不是她小孩的另一个小孩,谁也不知道,那个黑衣男人不会知道,他手中的剑更不会知道。
所以他不会留情,他的剑也不会留情。无情的人用无情的剑,使得自然是无情的剑法。
这一剑不仅无情,还很无耻。因为这一剑,那个男人刺向了青衣女子的左乳乳中,那里有一个穴位,乳中穴。对于女子来说,这是一个极其不好防御的穴位,因为女人和男人不同。
那里还是心脏的位置。若是刺中了心脏,不管男人女人,都会死。若是不死,也会大伤。
无论怎么看,青衣女子都很难躲过这一剑。青衣女子连剑都没有,她怎么躲?
她没有躲,她连动一下也没有。可是她却躲过了那一剑,因为那个男人的剑停了,就停在青衣女子左乳前三分三里处。
剑虽是无耻的一剑,黑衣男人却不是无耻的人。他见青衣女子不躲,他便把剑停了。
青衣女子虽躲过这一剑,却躲得并不轻松。她虽一动不动,可是她一直在盯着黑衣男子的眼睛,她在看杀气,在看黑衣男子的杀气。她没有在黑衣男子的眼睛里看到杀气,所以她确定他不会杀她。她本想他既不会杀她,就算刺中自己的乳中穴又如何,她不会死,不会死便是躲过了那一剑,她只要付出很小的一点代价,流很少的血,她觉得很值。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没有刺进来,她连留血也不用。
黑衣男子还举着剑,他说:“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他的剑?还是为什么她那么拼命?
青衣女子说话了,说的很镇定,说得很坦然,说的也很决绝,她说:“我能过?”
黑衣男子收剑,他明明说了一个字,却好像是在叹了一口气,他说:“恩。”
青衣女子走了过去,走到了小孩身后。他们两个都过了。
大铁牛是下一个接招的。他向前走上两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用力,所以地上的大理石都被踩出了细细的裂纹。
黑衣男人看一眼地上的大理石,再看一眼大铁牛。他出剑了,这一剑不是刺,是劈。
剑本来不是用来劈的,刀才是。可是这一剑是劈向大铁牛的左肩膀,这是一招剑法,也是一招刀法。黑衣男人把他的剑当做刀来使,因为这样力量才更大。
他看出大铁牛的钢筋铁骨,不用力不行。他身形一跃而起,凌空双手握住剑柄,重重砍在大铁牛左肩之上。
大铁牛只感觉一道剑气从空中斜劈过来,剑还未到,剑气便已到了,那道剑气来势汹汹,好似无坚不摧。
只听“嗤”的一声,那是剑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因为剑实在太快,力量实在太大,剑便落到大铁牛的肩上。大铁牛两腿微曲,挺胸收腹,将全身的肌肉绷到最紧,那浑身肌肉的跳动好像无数只要破壳而出的小鸡一样。
大铁牛挡下了那一剑。他躲不了便让他打。
黑衣男子还在空中,他没有落在地上,因为他还要使用第二剑。只见黑衣男子借着剑势身体顺时针急转一百八十度,那把向下砍在大铁牛肩上的尖峰便斜转了九十度,朝大铁牛的脖子急挑而去。
大铁牛仍是不动,只是能看到他脖子上的肌肉急剧绷紧,脖子上的血管好像要爆裂出来。剑刃挑在了大铁牛的脖子之上,只是未曾割开半分。这就是大铁牛的身体,你猜不透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炼成的。
黑衣男子没有再使出第三剑,因为他无需再使。他朝大铁牛点点头,说:“很好,你可以过了。”
大铁牛憨憨一笑:“谢谢你。”他也走了过去,站到黑衣男子的身后。
众人心中都唏嘘不已,有说那黑衣男子剑法精湛的,有说那小孩功夫深不可测的,也有说大铁牛身体坚不可摧的。
也许是黑衣男子嫌时间太久,也许是仗着自己剑法高超,也许是嫌他们太弱,总之他说:“你们五个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