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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三教偶拈(2)

弘治十二年己未,先生中会试第二名,时年二十八岁。廷试二甲,以工部观政进士,受命往浚县督造威宁伯坟。先生一路不用肩舆,日惟乘马。偶因过山马惊,先生坠地吐血。从人进轿,先生仍用马,盖以此自习也。既见威宁子弟,问以先大夫用兵之法。其家言之甚悉。先生即以兵法部署造坟之众,凡在役者,更番休息,用力少,见功多,工得速完。其家致金帛为谢,先生固辞不受。后乃出一宝剑相赠曰:“此先大夫所佩也。”先生喜其与梦相符,遂受之。复命之日,值星变,达虏方犯边,朝廷下诏求直言。先生上言边务八策,言极剀切。明年授官刑部主事。又明年,奉命审录江北,多所平反,民称不冤。事毕,遂游九华山,历无相、化城诸寺,到必经宿。时道者蔡蓬头踞坐堂中,衣服敞陋,若颠若狂。先生心知其异人也,以客礼致敬,请问神仙可学否。蔡摇首曰:“尚未尚未。”有顷,先生屏去左右,引至后亭再拜,复叩问之。蔡又摇首曰:“尚未尚未。”先生力恳不已。蔡曰:“汝自谓拜揖尽礼,我看你一团官相,说甚神仙。”先生大笑而别。游至地藏洞,闻山岩之巓,有一老道,不知姓名,坐卧松毛,不餐火食。先生欲访之,乃悬崖扳木而上,直至山巓。老道踡足熟睡。先生坐于其傍,以手抚摩其足。久之,老道方觉,见先生惊曰:“如此危险,安得至此。”先生曰:“欲与长者论道,不敢辞劳也。”因备言佛老之要,渐及于儒。曰:“周濂溪、程明道是儒家两个好秀才。”又曰:“朱考亭是个讲师,只未到最上一乘。”先生喜其谈论,盘桓不能舍。次日,再往访之,其人已徒居他处矣。

有诗为证:

路入岩头别有天,松毛一片自安眠。

高谈已散人何处,古洞荒凉散冷烟。

弘治十五年,先生至京复命。京中诸名士俱以古文相尚,立为诗文之社,来约先生。先生叹曰:“吾焉能以有限精神,作此无益之事乎。”遂告病归余姚,筑室于四明山之阳明洞。洞在四明山之阳,故曰阳明。山高一万八千丈,周二百一十里,道经第九洞天也。为峰二百八十有二,其中峰曰芙蓉峰。有汉隶刻石于上曰四明山心。其右有石,四面玲珑如户牖,通日月星辰之光。先生爱其景致,隐居于此。因自号曰:阳明。思铁柱宫道者之言,乃行神仙导引之术。月余,觉阳神自能出入,未来之事,便能前知。一日,静坐谓童子曰:“有四位相公来此相访,汝可往五云门迎之。”童子方出五云门,果遇王思舆等四人,乃先生之友也。童子述先生遣迎之意,四人见先生问曰:“子何以预知吾等之至。”先生笑曰:“只是心清。”四人大惊异,述于朋辈,朋辈惑之。往往有人来叩先生以吉凶之事,先生言多奇中。忽然悟曰:“此簸弄精神,非正觉也。”遂绝口不言思脱离尘网超然为出世之事。惟祖母岑太夫人与父龙山公在念,不能忘情。辗转踌躇,忽又悟曰:“此孝弟一念,生于孩提,此念若可去断,灭种性矣。此吾儒所以辟二氏。”乃复思三教之中,惟儒为至正,复翻然有用世之志。

明年迁寓于钱塘之西湖。怎见得西湖景致好处,有四时《望江南》词为证:

西湖景,春日最宜晴。花底管弦公子宴,水边罗绮丽人行,十里按歌声。

西湖景,夏日正堪游。金勒马嘶垂柳岸,红妆人泛采莲舟,惊起水中鸥。

西湖景,秋日更宜观。桂子冈峦金谷富,芙蓉洲渚采云闲,爽气满前山。

西湖景,冬日转清奇。赏雪楼台评酒价,观梅园圃订春期,共醉太平时。

又有林和靖先生《咏西湖》诗一首:

混元神巧本无形,幻出西湖作画屏。

春水净于僧眼碧,晚山浓似佛头青。

栾栌粉堵摇鱼影,兰社烟丛阁鹭翎。

往往鸣榔与横笛,斜风细雨不须听。

那西湖又有十景。那十景:

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曲院风荷,断桥残雪,雷峰夕昭,南屏晚钟,双峰出云,三潭印月,柳浪闻莺,花港观鱼。

先生寓居西湖,非关贪玩景致。那杭州乃吴越王钱氏及故宋建都之地,名山胜水,古刹幽居,多有异人栖止,先生遍处游览,冀有所遇。一日,往虎跑泉游玩。闻有禅僧坐关三年,终日闭目静坐,不发一语,不视一物,先生往访,以禅机喝之,曰:“这和尚终日口巴巴,说甚么?终日眼睁睁,看什么?”其僧惊起作礼,谓先生曰:“小僧不言不视,已三年于兹。檀越却道口巴巴,说甚么,眼睁睁,看甚么,此何说也?”先生曰:“汝何处人?离家几年了。”僧答曰:“某河南人,离家十余年矣。”先生曰:“汝家中亲族还有何人?”僧答曰:“止有一老母,未知存亡。”先生曰:“还起念否。”僧答曰:“不能不起念也。”先生曰:“汝既不能不起念,虽终日不言,心中已自说着,终日不视,心中已自看着了。”僧猛省,合掌曰:“檀越妙论,更望开示。”先生曰:“父母天性,岂能断灭,你不能不起念,便是真性发现。虽终日呆坐,徒乱心曲。俗语云:爹娘便是灵山佛,不敬爹娘敬甚人。”言之未毕,僧不觉大哭起来,曰:“檀越说得极是,小僧明早便归家省吾老母。”次日,先生再往访之。寺僧曰:“已五鼓负担还乡矣。”先生曰:“人性本善,于此僧可验也。”于是益潜心圣贤之学,读朱考亭语录,反复玩味。又读其《上宋光宗疏》有曰:“居敬持志,为读书之本,循序致精,为读书之法。”掩卷叹曰:“循序致精,渐渍洽浃,使物理与吾心混合无间,方是圣贤得手处。”于是从事于格物致知。每举一事,旁喻曲晓,必穷究其归,至于尽处。

弘治十七年甲子,山东巡按御史陆偁,重先生之名,遣使致聘,迎主本省乡试。先生应聘而往,得穆孔晖为解元,后为名臣。是省全录,皆出先生之手。其年九月,改兵部武选司主事,先生往京都赴任。谓学者溺于词章记诵之末,不知身心之学为何等,于是首倡讲学之事。闻者兴起,于是从学者众。先生俨然以师道自任,同辈多有议其好名者。惟翰林学士湛甘泉(讳若水),深契之,一见定交,终日相与谈论,号为莫逆。

弘治十八年,孝宗皇帝晏驾,武宗皇帝初即位,宠任阉人刘瑾等八人号为八党,那八人:

刘瑾谷大用马永成张永魏彬罗祥丘聚高凤。

这八人自幼随侍武宗皇帝在东宫游戏,因而用事。刘瑾尤得主心。阁老刘健与台谏合谋去之,机不早断,以致漏泄。刘瑾与其党泣诉于上前。武宗皇帝听其言,反使刘瑾掌司礼监,斥逐刘健,杀忠直内臣王岳。繇是权独归瑾,票拟任意。公卿侧目。

正德元年,南京科道官戴铣、薄彦徽等上疏言:“皇上新政宜亲君子,远小人,不宜轻斥大臣,任用阉寺。”刘瑾票旨:“铣等出言狂妄,纽解来京勘问。”先生目击时事,满怀忠愤,抗疏救之,略曰:“臣闻君仁则臣直,今铣等以言为责,其言如善,自宜嘉纳,即其未善,亦宜包容,以开忠谠之略。今赫然下令,远事拘囚,在陛下不过少事惩创,非有意怒绝之也。下民无知,妄生疑惧。臣窃惜之。自是而后,虽有上关宗社安危之事,亦将缄口不言矣。伏乞追回前旨,俾铣等仍旧供职,明圣德无我之公,作臣子敢言之气。”疏既入,触瑾怒,票旨下先生于诏狱,廷杖四十。瑾又使心腹人监杖,行杖者加力,先生几死而苏。谪贵州龙场驿驿丞。龙山公时为礼部侍郎在京,喜曰:“吾子得为忠臣,垂名青史,吾愿足矣。”

明年,先生将赴龙场,瑾遣心腹人二路尾其后,伺察其言动。先生既至杭州,值夏月天暑,先生又积劳致病,乃暂息于胜果寺。妹婿徐曰仁来访,首拜门生听讲。又同乡徐爱、蔡宗、朱节、冀元亨,蒋□、刘观时等,皆来执贽问道。先生乐之。

居两月余,忽一日午后,方纳凉于廊下,苍头皆出外,有大汉二人矮帽窄衫,如官校状,腰悬刀刃,口吐北音,从外突入,谓先生曰:“官人是王主事否。”先生应曰:“然。”二校曰:“某有言相告。”即引出门外,挟之同行。先生问何往,二校曰:“但前行便知。”先生方在病中,辞以不能步履。二校曰:“前去亦不远,我等左右相扶可矣。”先生不得已,任其所之。约行三里许,背后复有二人追逐而至。先生顾其面貌,颇似相熟。二人曰:“官人识我否?我乃胜果寺邻人沈玉、殷计也。素闻官人乃当世贤者,平时不敢请见。适闻有官校挟去,恐不利于官人,特此追至,看官人下落耳。”二校色变,谓沈、殷二人曰:“此朝廷罪人,汝等何得亲近。”沈、殷二人曰:“朝廷已谪其官矣,又何以加罪乎。”二校扶先生又行,沈、殷亦从之。天色渐黑,至江头一空室中。二校密谓沈、殷二人曰:“吾等实奉主人刘公公之命,来杀王公。汝等没相干人可速去,不必相随也。”沈玉曰:“王公今之大贤,令其死于刃下,不亦惨乎。且遗尸江口,必累地方,此事决不可行。”二校曰:“汝言亦是。”乃于腰间解青索一条,长丈余,授先生,曰:“听尔自缢何如?”沈玉又曰:“绳上死,与刀下死同一惨也。”二校大怒,各扳刀在手,厉声曰:“此事不完,我无以复命,亦必死于主人之手。”殷计曰:“足下不必发怒。令王公夜半自投江中而死,既令全尸,又不累地方,足下亦可以了事归报,岂不妙哉。”二校相对低语。少顷,乃收刀入鞘,曰:“如此,庶几可耳。”沈玉曰:“王公命尽此夜,吾等且沽酒共饮,使其醉而忘□□。”二校亦许之,乃锁先生于室中。先生呼沈、殷二人曰:“我今夕固必死,当烦一报家人,收吾尸也。”二人曰:“欲报尊府,必得官人手笔,方可准信。”先生曰:“吾袖中偶有素纸,奈无笔何。”二人曰:“吾当于酒家借之。”沈玉与一校同往市中沽酒。殷计与一校守先生于门外。少顷,沽酒者已至。二校启门,身边各带有椰瓢。沈玉满斟送先生,不觉泪下。先生曰:“我得罪朝廷,死自吾分,吾不自悲,汝何必为我悲乎。”引瓢一饮而尽。殷计亦献一瓢,先生复饮之。先生量不甚弘,辞曰:“吾不能饮矣。既有高情,幸转进于远客,吾尚欲作家信也。”沈玉以笔授先生。先生出纸于袖中,援笔写诗一首,诗曰:

学道无成岁月虚,天乎至此欲何如。生曾许国惭无补,死不忘亲恨有余。

自信孤忠悬日月,岂论遣骨葬江鱼。百年臣子悲何极,日夜潮声泣子胥。

先生吟兴未已,再作一首:

敢将世道一身担,显被生刑万死甘。满腹文章宁有用,百年臣子独无惭。

涓流裨海今真见,片雪填沟旧齿谈。昔代衣冠谁上品,状元门第好奇男。

二诗之后,尚有绝命辞甚长不录。纸后作篆书十字云:“阳明已入水,沈玉殷计报。”二校本不通文理,但见先生手不停挥,相顾惊叹,以为天才。先生且写且吟,四人互相酬劝,各各酩酊。

将及夜半,云月朦胧。二校带着酒兴,逼先生投水。先生先向二校谢其全尸之德,然后迳造江岸,回顾沈、殷二人曰:“必报我家,必报我家。”言讫,从沙泥中步下江来。二校一来多了几分酒,二来江滩潮湿,不便相从,乃立于岸上远而望之。似闻有物堕水之声,谓先生已投江矣。一响之后,寂然无声。立了多时,放心不下,遂步走下滩来,见滩上脱有云履一双,又有纱巾浮于水面,曰:“王主事果死矣。”欲取二物以去,沈玉曰:“留一物在,使来早行人见之,知王公堕水,传说至京都,亦可作汝等证见也。”二校曰:“言之有理。”遂弃履只捞纱巾带去。各自分别。至是夜,苍头回胜果寺不见先生。问之主僧,亦云不知,乃连夜提了行灯各处去找寻了一回,不见一些影响。

其年丁卯,乃是乡试之年,先生之弟守文在省应试。仆人往报守文,守文言于官,命公差押本寺僧四出寻访,恰遇沈、殷二人亦来寻守文报信。守文接了绝命词及二诗,认得果其兄亲笔,痛哭了一场。未几又有人拾得江边二履报官,官以履付守文,众人轰传以为先生真溺死矣。守文送信家中,合家惊惨,自不必说。龙山公遣人到江边遗履之处,命渔舟捞尸,数日无所得。门人闻者无不悼惜,惟徐爱言先生必不死,曰:“天生阳明倡千古之绝学,岂如是而已耶。”

却说先生果然不曾投水。他算定江滩是个绝地没处走脱,二校必然放心。他有酒之人怎走得这软滩,以此独步下来,脱下双履留做证见,又将纱巾抛弃水面,却取石块向江心抛去。黄昏之后,远观不甚分明,但闻扑通声响,不知真假,便认做了事。不但二校不知,连沈玉、殷计亦不知其未死也。先生却沿江滩而去,度其已远,藏身于岸坎之下。次日,趁个小船。船子怜其无履,以草履赠之。七日之后,已达江西广信府,行至铅山县。其夜,复搭一船。一日夜到一个去处,登岸问之,乃是福建北界矣。舟行之速,疑亦非人力所及。巡海兵船见先生状貌不似商贾,疑而拘之。先生曰:“我乃兵部主事王守仁也。因得罪朝廷,受廷杖,贬为贵州龙场驿驿丞。自念罪重,欲自引决,投身于钱塘江中,遇一异物,鱼头人身,自称巡江使者,言奉龙王之命,前来相迎。我随至龙宫,龙王降阶迎接,言我异日前程尚远,命不当死,以酒食相待,即遣前使者送我出江。仓卒之中,附一舟至此,送我登岸,舟亦不见矣。不知此处离钱塘有多少程途,我自江中至此,才一日夜耳。”兵士异其言,亦以酒食款之,即驰一人往报有司。

先生恐事涉官府,不能脱身,捉空潜遁,从山径无人之处,狂奔三十余里,至一古寺。天已昏黑,乃叩寺投宿。寺僧设有禁约,不留夜客歇宿。寺旁有野庙久废,虎穴其中,行客不知,误宿此庙,遭虎所啖。次早,寺僧取其行囊自利,以为常事。先生既不得入寺,乃就宿野庙之中。饥疲已甚,于神案下熟寝。夜半,群虎绕庙环行大吼,无敢入者。天明寂然,寺僧闻虎声,以为夜来借宿之客,已厌虎腹,相与入庙,欲捡其囊。先生梦尚未醒,僧疑为死人,以杖微击其足。先生蹶然而起。僧大惊曰:“公非常人也。不然,岂有入虎穴而不伤者乎。”先生茫然不知,问,“虎穴安在?”僧答曰:“即此神座下是矣。”僧心中惊异,反邀先生进寺朝餐。餐毕,先生偶至殿后。先有一老道打坐,见先生来,即起相讶曰:“贵人还识无为道者否?”先生视之,乃铁柱宫所见之道者,容貌俨然如昨,不差毫发。道者曰:“前约二十年后相见于海上,不欺公也。”先生甚喜,如他乡遇故知矣。因与对坐,问曰:“我今与逆瑾为难,幸脱余生,将隐姓潜名,为避世之计,不知何处可以相容,望乞指教。”道者曰:“汝不有亲在乎。万一有人言汝不死,逆瑾怒,逮尔父,诬尔以北走胡,南走越,何以自明,汝进退两无据矣。”因出一书示先生。乃预写就者。诗曰:

二十年前已识君,今来消息我先闻。

君将性命轻毫发,谁把纲常重一分。

寰海已知夸令德,皇天终不丧斯文。

英雄自古多磨折,好拂青萍建大勋。

先生服其言,且感其意,乃决意赴谪,索笔题一绝于殿壁,诗曰:

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

夜静海涛二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

先生辞道者欲行,道者曰:“吾知汝行资困矣。”乃于囊中出银一锭为赠。先生得此盘缠,乃从间道游武夷山,出铅山,过上饶,复晤娄一斋。一斋大惊曰:“先闻汝溺于江,后又传有神人相救,正未知虚实,今日得相遇,乃是斯文有幸。”先生曰:“某幸而不死,将往谪所。但恨未及一见老父之面,恐彼忧疑成病,以此介介耳。”娄公曰:“逆瑾迁怒于尊大人,已改官南京宗伯矣。此去归途便道,可一见也。”先生大喜,娄公留先生一宿,助以路费数金。先生迳往南京省觐龙山公。父子相见,出自意外,如枯木再花,不胜之喜。居数日,不敢久留,即辞往贵州,赴龙场驿驿丞之任。擕有仆从三人,始成行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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