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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在世间,心在炼狱

操纵女警的女孩不是羽未生的艾雨沫,但是没有她,穿越后的羽未生还会是那个绝望中自杀的人。

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万,没有哪个人会随随便便把另一个人放在自己的心头,羽未生更是如此。

六小时前……

艾雨沫以前经常说,世界上最美的星空在丽的新西兰南岛,每当纯净的夜幕倒扣在蒂卡波湖上的时候,那闪耀的璀璨银河便会从头顶倾泻而下,那漫天的星辰便会侵占整个世界,那静谧的氛围便会让你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他们直到走完那短暂的一生,都没欣赏到那幅美景,不过羽未生现在却有机混见识到宇宙的另一面。

黑暗、空洞、冷寂、神秘……

这就是羽未生眼前的宇宙,没有璀璨的星辰,没有浩瀚的银河,甚至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连颗路过的陨石都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但是就在这片宇宙中,在这艘破旧的飞船中,在羽未生的周围,却闪烁着上百双充满希望的目光。

羽未生并不知道这些都还未成年的孩子们是从哪里看到的希望,不过过他并不关心,不,应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关心的了,包括他的命。

“羽哥哥,不要呆在窗户前了,会受伤的!”一个小萝莉扯着羽未生的衣摆,嫩声嫩气的道。

短发的小萝莉其实很像一个男孩,至少羽未生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以为她是个男孩子。这是小萝莉自己给自己伪装的。

小萝莉其实跟羽未生并不熟,羽未生只知道小萝莉管自己叫“妮妮”,虽然当他在火海中喝下那杯美味可口的毒酒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萝莉。

自杀身亡的羽未生醒来后,就茫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拥挤的孩子群中。他现在的样子也是个孩子,大概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活生生的小乞丐模样,小萝莉也是如此。

羽未生很快也发现,拥挤的孩子群并不是他们想这样,而是因为那几名荷枪实弹的大汉正把他们驱赶到一艘破旧的宇宙飞船上,一艘还打着两个补丁的破飞船。而小萝莉就是这样被人群推搡着撞进了已经变成少年的怀里。

小萝莉隐藏的确实很好,因为上百个孩子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奈何羽未生下意识环住小萝莉的手,好巧不巧的就放在她的胸前,而又好巧不巧的是,仅仅只有十二三岁的小萝莉,居然还有点料……

虽然羽未生已是心如死灰,但是作为一个处女座的好男人,他还是习惯性的把小萝莉保护在自己的身后,跟随人流进入飞船中。

也许就是因为在那个无情的世界中,只有羽未生一个人主动保护她,并且明明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却无动于衷,小萝莉才不把羽未生当外人,甚至两天来,晚上睡觉都会缩进羽未生的怀里。

小萝莉是睡舒服了,羽未生却浑身僵硬了两晚上,到最后才在半梦半醒中用一双臂膀把小萝莉环绕其中。

“羽哥哥,飞船正在转向,恒星的光芒就要照射进来,而这种玻璃没有什么保护能力的。”小萝莉看到羽未生无知的样子,便解释道。

“妮妮以前也做过飞船吗?”羽未生倚在一旁的墙壁上坐下来,小萝莉跟着就靠在他身边。

小萝莉一愣,疑惑的反问道:“还有没做过飞船的人吗?”

羽未生这时候才发现,船舱中的孩子们都已经蜷缩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还傻傻的朝舷窗外猛瞅。

抚了抚额头上的刘海儿,羽未生沉默是金。

灼热的阳光渐渐倾泻在昏暗的船舱中,照亮了难民一样的孩子们。

他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他们又要到哪里去,羽未生都一无所知,这具身体的记忆并没有留下来,可以说,这一世他依然是个孤儿。

舷窗外,一个土黄色的丑陋星球渐渐出现在羽未生的眼前,他也注意到,这些孩子们的眼中也很茫然,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将会到哪。

很快,飞船便在剧烈的抖动中穿越大气层,羽未生虽然想起了那两个补丁,但是他的神情却依然很平静。

破旧的飞船并没有解体,渐渐平稳下来后,穿过漫天的黄沙,最后降落在铺满黄沙的大地上。

透过黄沙迷障,不远处的尖顶建筑隐隐若现。

“呲——!”舱门缓缓打开,一名长相凶恶的大汉大步踏进来,穿着大皮靴的脚猛地踹在一名瘦小的男孩身上,嘴中大声喝道:“臭虫们,你们到家了!一分钟之内都给老子滚下船!”

倒霉的男孩痛叫一声,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那名凶恶大汉再一次踹了那名男孩屁股一脚:“这么慢!让大爷给你加把力!”

男孩被大汉一脚踹出船舱,撞到对面的金属墙壁上,顿时鼻血直流。

有了这个榜样,剩下的孩子们更不敢有半点耽误,蜂拥着冲出船舱。

如此混乱的场面,已经有不少孩子被绊倒,被践踏,羽未生为了不让小萝莉受伤,便留在了最后,结果,就被那名凶恶大汉盯上。

“喂!那边的两个小兔崽子!”大汉一边瞪着一双泛黄的牛眼,一边粗暴的推开人群想走过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吼声:“暴熊!你他娘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个声音的威慑力很强,那名凶恶大汉立刻就停下了脚步,狠狠地瞪了羽未生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别怕,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羽未生感觉到小萝莉害怕地攥紧了他的衣摆,便安慰道。

小萝莉抬起头,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瞅了瞅羽未生,轻声“嗯”了一下,松开了小手。

羽未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牵起小萝莉那温软的小手,走出船舱。

穿过脏兮兮的飞船通道,还未看到出口,远远的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燥热,等到他们走下飞船,才知道,燥热仅仅只是开胃菜,真正的下马威是那铺天盖地照脸乎的黄沙,细小的沙粒打在他们的身上,真的很疼。

吊在队伍最末端,羽未生不由得紧了紧抓住小萝莉的手,用自己宽大的身躯为小萝莉阻挡住最猛烈的狂沙,在这种环境里,一不小心就会和大部队走散。

隐藏在黄沙中建筑并不远,很快,羽未生便看到了它们的全貌,居然是数量不少金字塔!只不过,这些金字塔和他以前见过的埃及金字塔相比,只能算是迷你型的。

金字塔大概只有五六米高,也是用一种黄色的石材建成的,从那些刻画在石块上的痕迹看,这些建筑也有年头了,不过这里的环境这么恶劣,不经过全面的检测,也无法判断具体的建成年代。

羽未生随着队伍刚刚步入金字塔内部,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清凉空气,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金字塔内部空荡荡的,只有四条石质长桌和与其配套的石质长凳还依然留在里面。

“小鸡仔们,给老子排好队!过来领午餐!”一个长着黑乎乎的络腮胡子,黄脸矮胖的男人站在石桌上高声命令。

络腮胡子身后,暴熊和另一名魁梧的大汉把怀中的大金属箱“呯”的一下放在石桌上,然后各自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管管绿色的,像牙膏似的东西。

这东西就是羽未生他们这两天吃的东西,虽然这种冰凉的半透明胶状“牙膏”并不是很难吃,但是连着吃两天,也让羽未生这个曾经的吃货无比地怀念以前吃过的美食。

一名男孩顿时眼中冒绿光,按耐不住上去就伸手去抢。

“你他娘的耳朵聋了吗?老子说了排!队!”络腮胡子一巴掌把男孩扇倒在地,仍不解恨地把脚踩在男孩的脸上,用穿着大皮靴的脚狠狠地碾了两下。

“一人一管,谁他娘的要是拿多了,他就是你们的榜样!”络腮胡子一脚把满脸是血的男孩踢了出去,就像是踢开一条破麻袋。

羽未生拉着小萝莉走在队伍里,特意没去暴熊那边,结果当他刚要从另一名大汉手中接过“牙膏”时,暴熊就一把抢了过去。

暴熊咧开丑陋的大嘴冷笑一下,刚准备说点什么,一个巴掌就呼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他娘的没长脑子啊,老子说了多少遍,一人!一管!老子还指望这群小鸡仔们给老子干活呢,你他娘的是想拖老子的后腿吗?”络腮胡子对着比他还高半头的暴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吐沫星子喷得暴熊满脸都是。

暴熊愣了一下,也不敢擦一擦脸上那堪比下水道出来的吐沫星子,赶紧把“牙膏”又放回羽未生的手上。

“再他娘的让老子逮到一次,你就给老子滚去洗厕所!”络腮胡子的视线在羽未生和小萝莉的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估计也没看出小萝莉是个不带把的,便又转头恶狠狠地警告暴熊。

“是、是,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暴熊那略黑的脸居然白了两分,看样子那洗厕所的活真是把他吓坏了。

羽未生默不作声的拉着小萝莉走出两人的视线,他没趁此机会隐秘的挑衅一下暴熊,虽然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肯定是要挑拨一下的,不过他现在是生无可恋,死了就死了,但是小萝莉不一样,他可不想看到小萝莉因为他而遭殃。

羽未生领着小萝莉走到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习惯性的拂掉石凳上的灰尘后,才让小萝莉一起坐下。

“饿了吧,快吃吧。”羽未生把一管“牙膏”递给小萝莉。

小萝莉双手接过“牙膏”,顺带还用那脏兮兮的脸蛋上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草绿色的“牙膏”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拧开盖子用力一挤,就挤出一堆半透明的草绿色胶状物,随之出来的还有一股很清新的气味。

不过这东西或许可以提供日常所需的能量,但是完全无法饱腹,就像小萝莉,虽然已经把管中最后一点“牙膏”都压榨出来了,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羽未生若无其事地把自己几乎还满管的“牙膏”和小萝莉瘪瘪的“牙膏”换了一下,还一本正经的对小萝莉道:“你快吃啊,我都吃完了。”

小萝莉愣了半天,糯糯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快吃吧,不然一会让那个络腮胡子看见了就不好了。”羽未生满不在乎的拍拍小萝莉的头,小声道。

小萝莉低下头想了想,挤出一小半“牙膏”放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牙膏”又放回羽未生的手里,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羽未生,很认真地道:“大哥哥,你也吃,妈妈说,食物不能自己吃,要与最亲密的人分享才会幸福!”

羽未生怔了一下,那颗冰冻的心瞬间被融化了一角,露出里面鲜红柔软的血肉。

妮妮,如果我能早点碰到你,也许我就能保护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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