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就这么算了?”大汉咬着牙,缓缓起身,不甘地望着行出客栈的两人。
“连个二十不到的小娃娃,我们都不是对手,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雷公虚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朝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茶。
“看那小子身手如此恐怖,身旁女子想必不是什么普通百姓,我们要不要叫人跟上去,寻机会杀了此人!此人武功虽然很高,但是年轻气盛,想必江湖经验不足,我们可以暗中下毒,那女子还不是乖乖落入我们手里!”大汉迟疑了一下,挥手将身旁随从退下,低声道。
雷公看了一眼大汉,心头却是一凛,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如此阴险,口中却道:“此人很是棘手,不过今日他将白雀护法当众击杀,我们就不要再掺和进去,给大护法发一封飞鸽传书,让他们自个烦恼去吧!”
大汉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阴沉着脸颊不再言语。
出得客栈,两人不再停留,朝镇外不慌不忙地行去。
略有所感,楚萧然脚步一顿,目光朝身后看去。
“楚大哥,怎么了?”见楚萧然停下脚步,任子昌疑惑道。
一目之下,只有些许来来往往的行人和一些躲躲闪闪的布衣轻甲大汉,畏畏缩缩的望着这边,眉头一皱,难道是我的错觉?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楚萧然摇了摇头,脚步不再停留。
出得城外,楚萧然一股青光离体,将身旁女子紧紧包裹,消失在原地。
小镇中一间阁楼,阁楼的一处看去,正好将悦来客栈尽收眼底。
此时的阁楼之中却是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
阁楼之中此时正默默地静立着三道人影,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折扇轻轻的在手中停顿,一旁的是一位年近甲子的老者,老者静静地利于一旁,丝毫不为眼前诡异氛围有所动。站于白袍男子面前的这名女子,一身青衣,如玉一般的脸颊,眼中平静的目光中隐带一丝桀骜。
“看清楚了吗?”白袍男子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女子。
青衣女子闻言,嘴角微微一翘:“凭我袁青衣的眼力,有何疑问尽管问吧,只要不是太隐秘之事,自然为先生解惑!”
白袍男子闻言脸上一滞,暗自摇了摇头:“那名女子真是司徒府出走的貂蝉小姐?据探子消息说,那名少年人一直叫那名女子为子昌和丫头!”
“先生出生蓬莱,这也难怪对我东汉之事有所不解,这名女子的确是王司徒的义女,本名任子昌,从小在司徒府长大,蒙丞相大人不弃,想要将之纳入后宫,御赐貂蝉之名位。想来貂蝉小姐对那名少年也是有所隐瞒,要是让丞相大人知道,貂蝉小姐与一位翩翩少年如此亲密,恐怕朝中那些老家伙又要吃一顿苦头了!”袁青衣轻缓的声音徐徐道来,到得最后,脸上的一抹嘲讽却是没有丝毫掩饰。
“如此说来,我们要是将此事上报,定然能让丞相大人与司徒大人喜出望外的!”白袍男子对袁青衣脸上的不屑却是视若不见,自顾自地低声呢喃着,最后朝楼中两人略做一礼,便是急匆匆离去。
“老师,此人已经离去了,想来是拿着消息奔赴长安邀功领赏去了!”袁青衣一改刚才的桀骜不驯,口中恭敬异常地对老者低声道。
老者浑浊的眼睛许久之下,缓缓挣了开来,空灵的声音却是让人为之一愣,明明是一名老者的外表,却是传出少女一般的声音:“一个摇尾乞怜的无用之物罢了,再见面就直接让他消失吧!”
“是!”袁青衣对此毫无疑义,要不是此人还有些用处,恐怕早就遭了她袁青衣的毒手了。
袁青衣闻言,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少年本事不弱,我们要不要试试能否拉拢一下!”
“可以,但是要做得不露痕迹,这少年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我们所图的不过是一己私怨,顺带的国仇家恨。想来你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只要这次能将董卓这老匹夫调出长安,就立刻让我们的人动手,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袁术出兵,十八路诸侯携带天下大势,拿下长安,丝毫没有问题,沦落为丧家之犬的董卓,就不足为虑了!”老者低头沉思了一下,在袁青衣平静的俏脸之上停留了片刻,紧握的双拳却是难以压抑内心的兴奋。
“那要是董卓不上当,只是让主公出马呢?”袁青衣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一语就戳中要害。
“那也无妨,主公之能,堪称天下无敌,失去主公的保护,想那袁术就是再废物,也能将长安拿下,将董卓赶出长安。要是倒霉一点,那董卓直接死在袁术手里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董卓一死,那十八路诸侯就无用武之地了!到时候我们的奉先部队埋伏在他们归程之上,想那袁术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要为我们所杀!”轻灵的嗓音在楼中缓缓飘荡,却是蕴含着一丝丝血腥。
“那董卓狡猾异常,这次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啊!青衣,你负责和主公接洽吧,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是!老师!”袁青衣平静的脸颊一丝郑重,丝毫没有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有所动。
商谈之事一了,老者却是诡异地伸手在竹椅之上坐了下来,扬手一拂,原本大开的阁楼天窗却是被突然升起的屏风隔绝开来,用手拍了拍身旁:“青衣,过来,替我卸妆!”
闻言,袁青衣罕见的脸上闪过一抹殷红,走到老者身旁将衣衫褪去,端过一盆清水,轻柔地在老者耳旁下颈之处擦拭,令人惊奇的是颈下的雪白晶莹剔透,浅浅的绒毛下条条血管也清晰可见。
“好了,老师可以揭去这伪装了!”在袁青衣的注视下,老者一直藏于袖中的藕白的荀丽双手在面颊之下微微一扯,老者面孔顿时被一揭而去。
出现在袁青衣面前哪里还是年近花甲的老者,分明就是一个长发披肩,肌肤弹指可破的妙龄少女,却是不知为何要如此伪装。
“老师,你先休息,我将这些事物撤去!”袁青衣对着少女依然那么恭敬,微笑着将一些残留之物收拾好,刚要转身,却是被少女一把拉进怀中,口中还来不及说出的话也被紧随而来的娇俏堵了回去。
一夜春色无边,在天蒙蒙亮之时,整个阁楼便已只剩下袁青衣一头散乱的长发和一地凌乱的衣物,此刻少女的心却是清冷得犹如那人去楼空的院落。
紧紧思索着老师临走之时的话语,袁青衣那平静的脸颊也是扬起一丝喜悦,望着窗外天空飘来的白云,嘴角也是拉开一朵惊异的微笑:“董卓,我等了十年,你可准备好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