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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子情深

月色淡雅,树影斑驳,宛若梦幻。

许凡睡的正酣,可突然,一条乌青蛇唰的一下就从临近的一棵枫树上电也似的射了下来。几乎是出于本能,虽是睡眼朦胧中,许凡还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想也不想的抽手一把就朝着此蛇的七寸抓去。

但乌青蛇的身躯灵动异常,只是轻轻的一扭,就避开了他的这一抓。旋即蛇尾一甩,啪的一声就缠住了邻近的一枝树杈,跟着借势荡起,便如秋千一般蜷缩了回去,眨眼不见踪迹。

“啊”

可蓦然,许凡就感觉到从手心中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刺痛,他痛叫一声的同时,身子也随即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双眼猛然睁开,下意识的就朝着自己手掌瞧了过去。

一丝丝莹白的光芒,透过林间的缝隙挥洒而下,却又一股脑的全都聚集到了他的手掌上,乳白的光晕淡淡辉映弥散开来,显得分外诡谲绮丽。

许凡的脑中瞬间就变得一片空白,世间万物,也俱好似失去了颜色般,死寂无声。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眼前的这一幕,着实是太过于震撼。

“这一定是在做梦。”许凡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抬起另一只手狠劲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掐了一把,疼,很疼,不是做梦。

“妈呀”

惊醒的同时,掌心中的哪股刺疼感觉也愈发显得的强烈,他惊叫了一声后就一骨碌爬起,旋即拼命的甩手想要将其中的哪可怕东西扔掉。

但也就是在他松手的刹那,一直被他紧紧攥住的棱镜却是诡异的晶光一闪,就在他目瞪口呆的瞠视中,咻的一下钻入到了他的掌心内。

旋即一股冰冷的寒意就沿着他臂膀的经络飞快的滑了下去,不过数息的时间,就到了他的丹田内。紧跟着,一股剧痛就从腹部逐渐的蔓延开来,许凡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再也站立不稳,扑通的一声就倒了下去,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凡少爷、凡少爷,醒醒。”恍惚中,一声声焦急的苍老呼唤在他的耳边响起,跟着就有人轻轻的拿手拍打起许凡的身子来。

“田伯!”莫羽的意识慢慢的汇聚苏醒了过来,睁眼看时,就见身前蹲着的正是自家的老仆。田伯是唯一愿意跟随着许可爽到这荒僻镇子来的家奴,是以在许凡的眼中,他便和自己的亲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向来都是以伯父相称。

“凡少爷,你终于醒来。”田伯见到许凡醒转,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就挤出了一丝欣慰,和声说道。

许凡坐起之后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日上三竿的近午时分。按照许可爽临走时的吩咐,田伯找到这里来送饭菜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风雨无阻。此时出现,自然一点也不奇怪。

“田伯,父亲他?”许凡晃了晃头,让自己多少再清醒了一些后,开口问道。

“哎,老爷从上一次离开到现在,已经足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了。老奴虽是一日也不敢耽搁,等在镇前守候,可时至今日,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不过少年您放心,以老爷的谨慎,相信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多半是路上耽搁了。”田伯叹了一口气,熟练的从餐盒中取出饭菜摆开,淡淡的说道。

一盘米饭、两个笋花荷蛋和一小碟的腊肉,这便是许凡一顿的吃食。别看饭菜简单,就是这样的东西,镇上寻常的百姓人家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大日子才会享受上一顿。原因无他,枫林镇实在是太穷了,许凡能够有着这样的待遇,已经多少算的上是奢侈了。

若是在往日,修炼了一天之后,许凡的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面对着眼前的美味,他竟是没有半点的食欲,而且肚子也不像从前的哪样,叽里咕噜的抗议个不停,变得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饥饿一般。

“难道是!”许凡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昨夜目睹的哪诡谲一幕,突兀的就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乳白的莹光辉映,如梦似幻,恍若朝花昙露。

他越是这样回想,眼前的饭菜就越是没有胃口。隐隐的,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腹中好像多出了一块什么东西,这东西就如同是一开始就生长在他的体内一般,若非他此时的意念集中,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分毫。

但即便许凡再怎么去感应,却也始终难以清楚的分辨出这东西的大小和形状来。冥冥中,他只是觉得,自己体内多出来的这物件,一定和昨夜亲眼看到的哪棱镜脱不了干系。但要他真的说将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种感觉,根本就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凡少爷”,一旁的田伯见许凡的神色有异,又一直盯着饭菜不动手,当下关切的轻声呼唤道。

“哦,我没事,只是昨夜太过于劳累了,想必多休息一会就无碍。田伯,饭菜留下等会我在食用,你先回吧。万一父亲回来了没人照应,总是多有不便。”许凡恍神了一下,不无歉意的说道。

“哪少爷保重,老爷一回来,我就通知你。”田伯虽是有些疑惑,但见许凡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道他是迫于压力,拼命的修炼所致,故而在叹息了一声后,就蹒跚着离去,林荫淼淼,很快消失到了枫林深处。

亲眼目送着田伯离去,许凡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体内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人要吃饭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下去,只怕过不了几日,别说修炼了,就是饿也会饿死。他可不相信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不吃饭还能活下去。

许凡的想法也很简单,哪就是拼命的修炼,耗尽了体内积蓄的能量后自然就会饥饿下来,届时就是自己的体内真有着什么东西在作祟,哪便也没什么大碍了。

呼、呼

许凡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拿定了注意之后立马就甩掉了身上的长衫开始修炼起破风拳来。拳刮风声、龙腾虎跃,一时间,枫林中人影闪动,砰砰砰的气旋臌胀声接连响起。

“双峰贯耳”

许凡虎跃前扑,双臂平伸着就切入到了树干内。这一招他不知道修习了多少次,早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双手切入树干的同时,习惯性的,许凡的手掌就翻转横削而出。

“咔嚓”

出人意料的一声脆响,许凡面前这株足有海碗粗细的枫树,竟是被他生生的切断,应声倒下,断裂之处,平滑如镜,就好似利刃斩断的一般,丝毫也没有任何丛茬之处。

与之同时,许凡的耳中就又传来一声略显沉闷的爆碎声,他脸上刚刚泛起的狂喜之色顿时就变得凝固下来,站在哪里,恍若木雕泥塑的一般,动也不动。

此时若是有人能够看到许凡体内的情形,一定会为之惊骇。他所拥有的两条武脉上,赫然各自凝聚着九个指肚大小的灰濛濛气旋,并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分裂。

一化二、二化四,不过是半柱香左右的功夫,在原本的十八个气旋周围,就又分裂凝聚出现了三十六个一般无二的气旋。一缕缕天地间的元气在整整五十四个气旋的高速旋转下,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就从许凡的周身毛孔中涌了进来,接着炼化成了一丝丝金黄的真气,缓缓的沉淀到了他的丹田内。

不可置信,难以想象,许凡脸上的神色瞬间万变,他足足停滞了五年的修为,在这一霎哪,竟是接连的突破,一举跨越到了引气三重的境界。

而许凡自己还不知道,他体内所凝聚出来的气旋数量,足足是寻常引气境武者的两倍,就是和引气六重的高手相比,也毫不逊色。

“凡儿”

蓦然,一声充满了无限感慨、近乎悲切的声音突兀的从不远处的一株枫树后传出,旋即人影一闪,一名形容多少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就缓步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泪痕。

“父亲”

许凡闻言身子就是一震,这声音,他太过于熟悉,除了自己的父亲许可爽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任何人能够让他这样动容了。

“本来我还想赌上一把,所以才特意的带了几名经验丰富的猎手前往血鸠岭,想要猎取一枚血鸠的内丹来让你服用,结果你小子还真是不差,居然自己就突破到了引气三重的境界,你娘若是在天有灵,也足以欣慰了。”

许可爽一把搂住了扑过来的许凡,满是风尘的脸上一湿,竟而落下两行滚烫的浊泪来,说着说着,泪眼已是模糊潸然,哽咽的再难以继续下去。

许凡此刻的心情更是澎湃到了极点。他自然知道血鸠岭的危险,哪里就是寻常的引气境界武者结伴前往,也会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陨落在其中。

血鸠岭上栖息盘踞着的正是一阶的魂兽血鸠,这种魂兽虽然实力有限,但凭借着御空飞行的本能,就是一般的武者想要猎杀,都极其的不易。而许可爽天生不能习武,处境就显得尤为危险。可他还是为了自己,宁愿涉险也要前往,这份舔犊深情,已经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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