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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开还是留下,这是个问题

回到家,柳原陷入了无尽的矛盾和自责中。他和自己开展了对话:

“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我怎么可能还会有爱呢?

“你喜欢她什么呢?”

“我觉得她美丽、聪慧、纯洁,我喜欢她这种性格,特别喜欢她天真的笑脸,总之就是喜欢吧”

“那你对她有多少了解?”

“......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

“这种喜欢是爱吗?”

“......不知道,也许是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道德感到哪去了!”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这种感情......”

“感情?你还相信感情?你自己都说过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你不是一向以理性自诩吗?”

“是的,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你应该很清楚后果是什么,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静静的走开”

“......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的,但我也无法做到主动走开,我只需要能够远远的看着她就满足了”

“你就准备一直都这样下去?”

“......不知道,也许她会离开这个公司,看不到了,我的心可能就会慢慢平静下来了吧”

最后,柳原打开电脑,写了下面这封信:

DEARROSE:

趁着今晚的夜色还未褪去,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感谢你能够陪伴我度过生日,感谢你能够陪伴我度过人生的冬天。

不知道是否只是一场梦,黑暗中,看着你皎洁的脸庞常常会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也许你只是个幻影,从我的生命中经过,不知从何处来,不知会去向何处,但是手背上留下的被你掐紫的指痕让我相信,这一切确实发生过,让我想起你孩子般的笑容曾经带给我安慰;让我想起在江堤边,夜风掠过你的身体,留给我淡淡的香味;让我想起那瞬间的依靠和温暖曾经是如此的接近和真实…..你的美丽如同昙花在黑暗中恣意绽放,仅仅属于这个夜晚;你像是在夜色中飞舞的精灵,天亮的时候,就会随着太阳升起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我知道谁也无法抵挡岁月,所有的记忆终将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斑驳,变的面目全非。然而我却不想让这一切就这样过去,我不想遗忘那点点滴滴的感动和怦然心跳,请原谅我的贪婪,我想把这一切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底。

常常在想,为什么会遇见你,我从不相信命运,但我觉得真的很幸运,人生海海,两个人的相遇是如此的机缘巧合,不知从何时起,捕捉你的一颦一笑,翻看你的博客,和你聊天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经历了人生的坎坷,让我对感情失去希望,自以为已经心如止水,万事皆空,以为能够超脱于世间的男女****,其实我错了,没有感情并不代表没有对感情的需要,纵然有千年的道行,三杯雄黄酒下肚也会原形毕露。

我们的经历和人生是如此的不同,但是相同的是我们对真诚、善良、美好的执着和追求,它是我们走到一起的原因,却也是我们最终会分开的原因。离开一个人,除了是因为恨他,还有一个可能是因为爱他。人世的冷酷让彼此小心翼翼,我们都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伤害,最好的方法就是选择逃避。曾经的拥有已经让我满足,我不敢再奢求什么,过往的种种,如果给你带来了伤害和不安,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和虚伪。

今晚经过幽深的小路,看到马路上辉煌的灯火时,我的心情是如此的沮丧和难过,觉得就像一出戏到了结束的时候,大幕像身后的黑暗已经缓缓拉上,虽然早已知道终究会有这个结局,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我却没法像我设想的那样潇洒的挥手道别。曲终人散时,繁华落尽,竟是满目仓夷!

夜色沉沉,心事重重,回家后,把关于你的信息和聊天记录从我的电脑里一一删掉,一边删一边看,过去的一幕一幕仿佛又在重放,那些曾经陪伴我度过孤独和失落的记录,我却要亲手把它们从我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割除!

我在生命中和你短暂的相遇、相识,相知,然后又将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而所有的感动,Justforyou,Justfortonight。

写完这句话,柳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夜,整夜无眠。

同样无眠的,还有刘姝。

刘姝觉得自己是在不太聪明,其实有些事情,尤其是暧昧这种事情,不用说破,自然就会无疾而终。可是自己笨就笨在把这暧昧挑明了,原本只是想结束这暧昧,没想到却把暧昧变成了现实,尤其是那个拥抱,简直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本来,他们还可以继续在网上做好朋友,无话不说。可是现在,这个拥抱横亘在她们之间,到底是该进一步呢还是退一步?

柳原生日后的那几天,两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见了面也很尴尬,连招呼也不打。这让办公室的同事有些奇怪。不过好在办公室里的新鲜事实在太多,他们也没有经历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天,办公室刘主任在财务部办公室闲聊,说“你们知道吧,刘经理年前和他老婆离婚了。”

马上就有好事之人拥上去,大家七嘴八舌的问:“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谁先提的?”“财产怎么分割的?”

刘主任倒是个脾气超好的大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和在场的人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一句“哎,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啊”.

刘姝不禁在心中暗笑。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八卦的潜质,除了自己,可自己早就知道这事了,而且唯一不会对外传播的就是她,因为她知道柳原很好面子,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私事,更不希望成为别人的谈资。

大家总算知道了事实的经过,不禁有些唏嘘,尤其是年纪比较大的几个会计,其中有一个叹了口气说:“柳原是我看着进公司的,这么多年忙工作也不容易,小伙子人品也很好,怎么就遇到这种事。现在一定很难过。”

刘主任笑道:“贾会计,谁不知道你对柳原好,要不是因为你女儿嫌他是农村的,你当时肯定认他做了女婿了。”

贾会计讪讪的笑笑,嘴里辩解道“我不就是热心吗,而且他确实人不错啊,想想父母也一大把年纪了,小孩还小,自己工作又忙,真不知道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刘主任神秘的笑笑:“这还用你关心啊,领导早就关心这个事了。这不,区里面王副区长的一个侄女前年离婚了,还没对象,比柳原小两岁,领导正张罗着让我给他们做媒呢。这媒要是做成了,他也成家了,公司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后台,真是强强联手啊!”

大家一哄而笑。有人说到:“刘主任,什么强强联手啊,是双赢吧!”

刘主任说:“你们笑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家都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们到时候不要把这事做得太明显,柳原不告诉别人他离婚了,就是因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就假装公司聚会,把那个女的一起带着,然后给他们制造机会,这样他就不会觉得别扭了。这万一要是看上了,我们再给他牵线搭桥”。

大家齐声叫好,刘姝也在心里暗暗夸这个刘主任,果然是老奸巨猾的,想的这么细。可是,柳原会看上那个副区长的侄女吗?

刘主任走到刘姝身边,“刘姝啊,到时候也一起去,副区长的侄女据说以前上高中时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叫王洁。”

刘姝心里一顿,王洁?不就是他们班上的另一个班花吗?

刘姝的高中是在本市最好的高级中学念的,都说成绩好的女生很少有长的漂亮的,可偏偏他们班上有两个美女。一个是刘姝,另一个就是王洁。刘姝属于活泼好动型的,王洁是淑女型的。各自有自己的拥护群。但是美女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她们一般不一起活动,也许是为了避开彼此之间的公开竞争吧。总之,高中三年,她们很少打交道。没想到,现在要陪柳原去和王洁相亲。真是世事难料。

虽然刘姝打心底里不愿意掺和这事,但是她又有些好奇事情的动向,又怕人家会追究她不去的原因,尤其是刘主任,他正站在刘姝边上,两只小眼睛炯炯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答案。于是刘姝点了点头“知道了刘主任,时间地点定下来告诉我们吧。”

刘主任说:“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今天”。

办公室里有人说:“怎么这么快啊,不早点说”。

只有刘姝心里清楚,刘主任今天前面所说的都是铺垫,重点是她这里,他希望借助刘姝和王洁的关系来推进这次约会,真是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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