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
“应,应该死了吧。”
“你过去看看……啊!快开枪!开枪!”
“啊……不要过来,不要!”
“呃……”
会议室内,一群人正神情紧张围坐在一起。“A小组失败了。”“要不要把这事通知新闻部?”“不行!暂时还不能将它公布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难道置公众的安危于不顾吗?”“唉,先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吧。”
一群特警围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前,刚刚从工厂内部传出的惊声尖叫让人们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该不该进入工厂呢?这个时候没人敢轻举妄动。在局面僵持了一阵子后,上级的指示终于下达,指示很简短——摧毁工厂。人们面面相觑,之前他们的任务是捕捉躲藏在工厂内的活体怪物,可现在却得到了连工厂都一并摧毁的命令,那种凶狠的怪物究竟危险到了何种地步?
油气炸弹很快到位,现场指挥员一声令下,点火装置迅速被触发,在一阵冲天的火光中,那座废弃的工厂化为了乌有。
行动结束后,参与者们都被再次告知,此次行动为绝密级别,对参与者以外的人一律不得透露。
K城市人民医院。在一次车祸中,一个中年人受了重伤,在被送到医院后,医生对其进行了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抢救,然而还是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两名护士负责将死者遗体运送到太平间。太平间位于医院的地下室,一个护士打开门,另一个小心翼翼的把推车推进去。推车的那个护士还很年轻,是个刚从医大毕业的新人,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工作,虽然在医大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可此刻她的心还是紧紧地绷着。太平间的冷光灯发出的光是惨白的,冷汗不住地年轻护士的额头冒出,她感觉自己的脖颈黏糊糊的。她脚步僵硬,显得极为不自然。老护士看出了她的紧张,笑着安慰了一下她,让她别害怕。可就在这时,年轻护士突然尖叫一声。
“嘶……”老护士的心猛地一缩,“哎呀,你,你,怎么了……”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有鬼……我,有个死人动了,不要……”她紧紧地揪着老护士的衣服,躲在她的背后。
老护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颤抖着望向小护士所指的方向,盯了半分钟。“没啊,没啊……你看错了吧,是不是啊。”
两人迅速安置好死者,匆匆离开了太平间,在门即将关上那一刻,老护士又往里面瞟了一眼,依旧什么都没有,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回去的路上,年轻护士显得魂不守舍,她脸色苍白,还不住地自言自语。老护士握住了她的手,“傻姑娘,没事了,你看错了,没事了啊。”“没有,是真的,真的……”老护士叹了一口气,决定送她到苏医生那去。苏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的边上,门虚掩着。老护士扶着吓坏了的年轻护士推开了门,“苏医生……”她们就这样毫无戒备地走了进去。
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当人们再次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变成了两具破碎的尸体。
苏昀呆呆地靠在车窗边,她始终无法相信周林对她做出的那些事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个可怕的夜晚……今天是周一,可学校却突然宣布放假,还强令本地学生立即返家,外地学生则禁止离开学校。在回家的路上,苏昀发现有很多路段都被警察封闭了,“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她疑惑地望着窗外。
周林躺在寝室床上,回忆起那个夜晚的所作所为,他感到痛苦又懊悔。“怎么学校突然这么紧张起来了啊?”周林的一个舍友说道。“嗯,市里很多地方也戒严了呢。”“我听说好像是市区的一个医院出了问题,许多精神病人都跑了出来,现在还没找到。”“是哪个医院啊?”周林探起身参加了他们的对话。“市人民医院。”听到这个回答,周林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不就在苏昀家附近吗”,他暗暗担心。
终于,他下定决心要去找苏昀,他想给她道歉,即便她不接受。他谎称自己是本地学生,蒙混过关,搭上了前往她家的公交。一路上有许多警察往来,道路也封闭了很多,周林看着这些,心里莫名的焦虑起来。“小昀……”,他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烟盒。
“妈妈,我回来咯。”苏昀一回家就扑向了母亲的怀抱,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她妈妈拍了拍她的头,“去洗洗手吧,准备吃饭,你爸爸很快就回来。”“嗯!”家庭的温暖融化了她不愉快的回忆,苏昀和妈妈聊着家长里短,忽然体会到她不在家的日子里父母对她的深深思念。
“妈妈,我先回房间一下噢。”
“嗯,去吧。”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可算回来了,饭都快凉了。”苏妈妈起身去开门,“小昀,应该是爸爸回来了。”她笑着打开了门,瞬间,她的笑容就凝固了。一个没有瞳孔的人艰难地将头扭向了她,那人身上布满血洞,暗紫色的血痂黏在肮脏的衬衫上。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居民楼。
“嘶……”房间内的苏昀心脏猛地一缩,手机摔落在地。“妈妈,妈妈!”她跑出房间,可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她晕厥。“爸……”
在客厅内,一个形容恐怖的男子正啃噬着苏母,他不时用手从死者破碎的候颈中撕扯碎肉。那人注意到了苏昀,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她逼近。
“不,不……”眼泪从她瞪大的眼中滚落,她快要窒息了,在本能的驱使下她一步步向后跌去。
大批警察迅速地涌向事发居民楼,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苏昀已经被逼到了阳台,往外则是五层楼的高度。“你不是我爸!才不是呢,不是……你别过来,不要碰我!”苏昀绝望地尖叫着,突然,她猛地向后一仰,身体离开了阳台。
她最后看到的是一片以前从未见过的天空,清澈透明,没有一丝尘埃。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