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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见过众人

五月的樱花树下,滴滴答答滴滴。轩箫珞眯着眼,细细地看着葱绿的山顶,被蒙盖上一层灰面纱。

雨水顺着叶茎,在尖头凝成一滴水珠,接着沿着他的长发,滴到后颈上,浑然不知的他感到一丝微凉。

远处那黝黑的小丫头片子站在屋檐下,向他挥着手,蹦跳起脚尖喊道:“唉嗨~这儿哟,下雨喽,快进来,别打湿喽。”他回头对小姑娘笑了笑,也向她挥了挥手,那姑娘却扭捏地撇过脸,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他望了望那屋子,女孩身后的父亲,

正坐在简朴的木椅子,用手笔画划着,闲谈。他呆了呆,又回头看了看镌刻的字迹,将烂叶踩在烂泥里,向屋内走去。

他跑进屋时,白色的衣裳部分已湿,顾不得插话,随手拿起桌上的布块擦起脸来,清秀的面容无法遮掩,几成缕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耳垂边。

轩箫珞理完面容,还将布放回原处,却没注意到那小姑娘却低着头紧巴巴地扣着手,自己倒是毫不客气地瞄量着屋子。

屋子的陈放,一切都那么的朴素。传统的窗户向南,主祀相对于门外,父亲坐在主祀椅子上,更鲜艳的是,挂在窗口的咸鱼。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到一阵的阴湿,蹙眉向女孩问道:“姑娘,可有竹蓖借来一用?”那站着的姑娘先是一愣,两个手指扣的紧紧的,咬唇一下转身将竹蓖取出,讪讪地递给了他。

轩箫珞接过竹蓖,也是讪讪地笑了两声。他感觉那姑娘似乎不太情愿,自己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她,傻傻地梳理着头,干笑着。

轩箫珞木讷一迟,梳理完后将将竹篦还递过去,女孩低头红着脸不吱声,他倒不知怎么办才好,拘谨硬生生地塞到她手中。

李四瞄着眼打量着这小子,眼色颇为欣赏地站在一边抿嘴偷笑,忽而听到一阵喉音,以及趿拉着木皮拖鞋踏在狭窄房间门槛的踢踏声。

走出房间的是个丑八婆,颧骨凸突,下颚略宽,稀眉高挑,长得极像个男人。刹然一阵冷风从外面吹过,那老妪不禁地缩了缩身子,将肩背上的破布扯得更紧了,身形佝偻,似为凄淡。

屋外的雨渐渐小了,雨水沿着瓦片边缘落下。在青苔石板上溅飞。远远地从屋外,便可听见,那老妪沙哑声音回荡。

“老头子,快、快泡几杯茶,也不招待招待客人。”她背骨临着吹风,布褂领边被浮动,左右摇摆,发出声响。顿了一下,抬起头扫视一下,眼皮垂拉,满皱铺面。李四见状,接口应声道:“哪有茶叶,这都多少年没来客人。老婆子,你还是赶紧去烧点水,放些枣子进去。”老妪瞥了他一眼,维诺应了一声,蹒跚走出了屋子。

李四瞥了瞥两眼,见老婆子消失在门外,神色一收,搭上话腔,对轩老爷,沈老笑言:“那是咱家的老婆子。丑了点,大家莫要见怪,莫要见怪。”他含笑捋了捋羊山胡子,接着将小女拉到一旁,开口介绍:“这是小女,名秀儿,年龄才十一。嗯,就是长得有点像她娘,性格倒却是乖巧。”秀儿悄悄抬起头,偷偷瞧着在座各位老爷。

当目光移至到发呆的轩箫珞时,脸不自觉地泛起红晕。

轩老爷神眉微翘,含笑叩首,不多作言语赞美。倒是一旁沈老托着腮帮,神色诧异地向李四问道:“咦,为何不见你大女儿?”

李四听此,板着脸拉长,颜面泛青,找个木椅子坐下,不吱声。

沈老见状,感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抬起的头又沉了下去,不吱声地摩弄着桌角。

屋内一片宁静,屋外一片死水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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