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邪道
朦胧的夜色给青城蒙了层阴森森的色彩。
生门内，弟子们都手持长剑，是不是能闪现出兵刃的寒光，下药事件发生后，生门所有弟子都提高了警惕，夜间巡逻的人员更是增加了一倍。
书房内，程鸿、程赢、日月二位长老围桌而坐。
“鸿儿，事情大概我们在路上听你的两个弟子说了，至于这些死士，你与他们交过手，他们功力如何？”月长老问道。
“我和那个领头的虽然没有激烈打斗，但从他的身法和力道看来，至少是个二阶修道者，而其他的实力恐怕和这领头的相差无几！”程鸿回道。
“那也就是二十个二阶修道者！”日长老惊道。
“不，不是修道者，是鬼士！”月长老神色凝重起来。
“鬼士！”程赢和程鸿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一脸的惊讶。
“哦！是鬼士！我说呢，不过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一下派出来二十名！”日长老表情也严肃起来。
“二位长老，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程鸿听的一头雾水。
“这个，迟一点再告诉你，我先问赢儿，赢儿，这也就是说，你自己一人杀了二十名鬼士，而且自己毫发未损？”月长老瞪大眼睛看向程赢。
一个刚刚年满十七岁的孩子，居然能一个人杀二十个堪比二阶修道者的鬼士，而且自己毫发未损，如果不听到程赢亲口承认，月长老不会相信。
“是！”程赢淡淡答道，声音不大，但却震彻了月长老的心。
“那你现在功力达到什么境界了！”月长老双眼发亮，好似发现了一颗璞玉一般。
“好像已经达到一阶！”程赢依旧平淡回道，可这句话却响彻在三人心头。
“一阶！十七岁的一阶修道者！”三人虽然猜到，可等到程赢亲口承认，他们还是震惊了！
“哈哈，我青城有望啊，十七岁的一阶！百年来第二个天才！”月长老开怀大笑。
“哦？那第一个是谁？”程赢对那第一人有了兴趣。
“那个是八十年前出现的一位一阶弟子，名叫东方羽。不过他达到一阶的时候已经26岁了！”日长老也是满心的欢喜。
“好儿子，了不起，爹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了！”程鸿也是激动万分。
有一个年仅17岁的一阶修道者儿子，谁还敢小看他？
有一个年仅17岁的一阶修道者的青城，谁还敢小看青城？
17岁便达到一阶修道者，这样的人日后将会有多大的成就？
“好！不过赢儿，一阶修道者突破后便是得到者，修道者成为得道者这道坎，是内力到心境的蜕变，也便是用内力发力变成用心发力，这对修炼者的心境要求较为严格，有的人，卡在这道坎一辈子也迈不过去，而有的人心境平稳，几日便能迈过去，不过，大部分人的心境还是能够达到的，不过也因为如此，这一阶修道者便有了初成、虚满、大成之分，你恐怕只是初成吧！”月长老说道。
“哦？得道者？”程赢听后来了兴致。
用内力和用心境，这是一种蜕变。
“不过月长老说得到者是内力到心的蜕变，恐怕就是内力之力到心境之力的蜕变，心境之力将是内力之力的数倍，而我，显然还没有到那地步！可这一级修道者的初成、虚满、大成我倒好奇！”程赢想知道，自己到达那个阶段。
“月长老，不知这初成、虚满、大成阶段如何知道！”程赢问向月长老。
“这嘛，一柄精钢剑，你若能用内力将其击出裂纹，便算一阶初成，若能将其击成大块的碎片，便算一阶虚满，若能将其击成小块碎片，便算一阶大成！来，赢儿，你试试！”月长老说完取出一把精钢匕首，递给程赢。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的内力将击成小碎块恐怕不是问题，可现在展露全部的实力好吗？自己的底牌，恐怕不能让他们知道吧！长老，对不住了！”程赢想罢，接过匕首，手掌则轻放在刀壁上，接着内力涌动。
“咔嚓！”
精钢匕首裂成数片大块碎片。
“虚满！”聚精会神的三人又是一惊，年试期间还只是二阶修道者的孩子，仅仅半年竟然达到一阶虚满，这种修炼速度，让三人瞠目结舌。
“好啊！好啊！果真英雄出少年！”日长老赞叹起来。
月长老也是一脸欣慰，但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起来。
“赢儿，你可要记住，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展露你的实力，你的实力，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的潜力实在太大，如果传出去，我们天元派定会招揽你，可别的门派呢？你若加入天元派，几十年后将会有如何的实力？考虑到以后，定会有人不择手段除掉你，到时候你便会身处险地！”月长老认真道。
“是啊赢儿，你可千万要记着，你是我们青城崛起的希望啊，你如果强大了，我们两个老头脸上也有光啊！”日长老听后也认真道。
“赢儿，谨记二位长老的话！”程鸿也一脸严肃叮嘱程赢。
他们怕程赢年轻好胜，一旦在外显露出自己的实力，那一定会惊动江湖，到时候，拥有无限潜力的程赢，绝对值得一些门派不顾一切的争夺，可如果争夺不到，他们也不会放任程赢活下去。
而至于心境的问题，他们更不担心，心境之困是因为心中浮躁，操之过急或是因为邪念、怨念而造成的，不过世上总有些灵丹妙药来改变心境，虽然价格昂贵，普通人一辈子也买不起，不过那些大宗派就不同了，程赢如此的天赋，绝对值得让任何一个门派寻来这些灵丹妙药，更何况，程赢也不一定在心境这道坎上迈不过去。
可这些，程赢又怎会不知。
“月长老！日长老！爹！”程赢突然心中一暖，接着不禁心中羞愧。
刚才还不相信这二人，隐藏了实力，现在看来，根本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日月长老简直真把程赢当成了亲孙子看待。
“月长老，日长老．．”程赢眼角渗出几滴泪珠。
面对这眼前两位慈祥的老人，程赢就觉心中温暖无比，他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孤儿院爷爷，对他百般呵护，只为他好。
“好，赢儿这件事，我们大家都要保密，接下来，便是这鬼士！”月长老的目光阴冷起来。
“鬼士！”听到这个词，程赢和程鸿也一下来了精神。
“鬼士，力量堪比二阶修道者，但他们修的道不同，他们是邪道！”月长老慢慢说道。
“邪道！”
程赢似乎明白了，前世有不少介绍邪道的，邪道者便是靠走捷径，强行激发自己的潜能，使自己变的强大，但同时却需要活人的精血维持，否则功力会锐减，甚至危及生命，正因为邪道充满血腥，残忍，才沦为邪道。
“日老头，能一下派出二十名鬼士，在我们天元派境内恐怕只有一人了吧！”月长老看向日长老，表情也凝重起来。
“你是说他，刘白血！”爱笑的日长老此时表情也严肃起来。
“刘白血？”程鸿和程赢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天元派不幸，造就了这个逆徒！”月长老深吸口气，长叹一声。
“月长老，你意思是，那刘白血是．．．．”程鸿一脸惊讶，不敢相信的问道。
他作为一门之主，根本没听说这种事。
“是啊，三十年前，那刘白血还是我们天元派弟子，那是的他天赋异禀，仅仅三十岁便已经是一阶大成，可就在修道者迈入得道者这道坎上，刘白血却迈不过去了，他一直心浮气躁，总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急于求成，可他最后历经一年，全身功力依旧毫无进展。”日长老眼中闪过丝哀惜。
“这种困境应该有什么天灵地宝能够化解的吧！”程鸿问道。
“是啊！静心草便可使心境不静的修道者迈入得道之境，但当时的掌门希望能在磨练磨练他的心性，准备再等个半年，可没想，这刘白血实在太急于求成，竟然堕入可邪道，在邪道的他凭着自己的天赋，每天功力都在疯狂提升，可邪道虽然能够让他修炼速度变得惊人，却需要人的精血补充，所以刘白血也造就了一件件骇人血案。最后师门大怒，派出数名得到高手追杀他，可他狡猾异常，几次都逃过追杀。我估计，十年的修炼，他已经迈入得道者，邪道中鬼尊的境界，如此一来，刘白血也就成了我们天元境内最大的邪道，也只有他，能造就如此多堪比三阶修道者的死士、堪比二阶修道者的鬼士、和堪比一阶修道者的稀少魔士。其实他本名是刘白雪，可因为他嗜血成性，人们也就称呼他为刘白血。”日长老满脸的惋惜。
一个天赋异禀的好弟子，就因为心急浮躁，急于求成，堕入人人唾弃的邪道。
“天元派竟然还有这等事！”程鸿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刘白血．．．刘．．．刘！”程赢脑子嗡的一响，他想起一句话。
“不过你这一段时间也要小心，你扇了生门门主刘洪机那么大一个巴掌，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今天已经察觉到他对你的杀意！”
这是宇文流极临走前提醒程赢的话，程赢当时在意几天，可后来专心创造招式，程赢便把此事忘了。
“莫非真是他！”程赢眼中杀意徒起。
其实并非是因为同姓程赢才怀疑他，引起程赢怀疑的是，年试后，死门实在太安静，安静的几乎可怕，连他那些以前嚣张跋扈的弟子都突然安静下来。
“难道真是打怕了？恐怕不是吧！”要知道，人的心性是很难改变的，他们在生门面前嚣张了八年，不可能一个年试的失败便安静下来，就算能安静下来一部分，可全部的弟子都能吗？程赢越想越觉的没错，心中杀意也越浓。
亲者不可欺，这是他的底线。
“可我半年来没有招惹这刘白血啊！”程鸿一脸疑惑。
“可我们招惹了刘洪机！”程赢突然一脸阴冷说道。
“什么？赢儿，不许胡说！”程鸿急忙斥责起来。
诬陷同门师兄弟，这可是大忌。
“不，鸿儿，赢儿说的没错！”月长老看着程赢一笑。
程赢也是一笑。
“嗡！”程鸿就觉脑子一懵，结巴道：“月长老，你是说．．．”
“不，现在结论下的还早！是不是真的．．．”
“看了才知道！”程赢接下月长老的话，二人对视而笑。
“唰！”
“唰！”
月长老身影先动，内力震开窗户消失黑夜，接着程赢身影也是一动，紧跟而去。
“长老，赢儿！”程鸿这才反应过来，可此时屋内只剩下日长老一人。
“让他俩去吧，是不是真的，等他们回来，就知道！”日长老淡淡一笑，品起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