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的尊容让甄诚着实的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人们常说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更何况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过“伤疤“咧。所以死灰又复燃了,只是这次没想到收到的效果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罗家的事情大家在电视上都有知道了,而且还都赞他们家蔼筠独具慧眼识时务咧,所以一听说她要相亲,简直就是一呼百应,连家里的地板都被上门说合的人磨掉色了,尽管甄诚的入门条件是身家高过罗灭。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热心,还是真瞧热闹。
蔼筠誓虽发了,可是亲还是如火如荼的继续相了下去,她如果不去甄诚就一定会打妈妈和弟妹。据邻居说预约的相亲单子都已经开到三个月后了,值得说明的是她相亲的频率是平均每两天一个,那就是说三个月下来——晕!数学好的一算就知道咧——四十五个。后来的见面的对象虽然并不象第一次的那么具有“刺激性”,可也是五花八门。有想找她代孕的,有说回去马上就跟老婆离婚的,有哭着喊着要求提早见面但看一眼就扭头走掉的,还有第一次见面就把他们家里所有能走的成员都带来场面大得跟王子选妃的,更离谱的还有才刚刚见面遭到拒绝就要为她跳楼的。她的确很佩服甄诚,因为这些人不论年纪大小都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确实都很有钱,而且都不懂情感,他们要找的不是摆设就是工具——繁衍后代的工具!有没有搞错,她又没有求着非要嫁入豪门咧?相亲的日子真的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生不如死!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贡献的,除了频繁的赞助各种娱乐场所那就是甄诚已经好久都没有去赌了啦,因为他每天都在忙着安排下一个人选。后来小三给她出了一招,那就是每天都打扮的跟埃及艳后似的,浓装艳抹,造型百变,保准都吓得见她一面再不想见第二面。真不知道罗灭如果知道这边的“盛况”会作何感想,不过他那边也没有闲着,当然不是在相亲,而是如火如荼的奔走于上流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最近他和王倩容几乎都已经传出了婚讯——订婚。
贼不走空,这话虽这么说,可事实上小三的招数也有走空的概率,这不就碰上了一位没被吓着的。蔼筠还跟往常一样打扮的跟夏威夷火鸡似的,身上色彩斑斓,估计画家见到她都不用找调色板了。屁股刚一粘凳子她就拿出镜子摆弄头顶上那副翠绿色的鲜艳假发,“糟了耶,睫毛掉了一半咧!”不顾饭店里面其他顾客惊奇的目光,蔼筠夸张的叫道,然后把包里的化妆品全部倒在了干净的餐布上,先是有模有样的粘假睫毛,然后依次眉毛、眼线、眼影、腮红、唇线、口红、鼻侧阴影,她刷了擦,擦了在刷,这样在脸上足足旁若无人的做了半小时的功夫。旁边吃饭的客人都是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对她低俗不雅的行为早就颇有微词了,其实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张脸已经不能再化了,已经不比泰国酒吧里的人妖“轻淡”多少咧,再化下去还不如干脆丢掉算了啦!可是对面的那个男人还在那里优雅的看着饭店提供给客人的时尚杂志,同时闲散的啜着手中的牙买加蓝山咖啡。有没有搞错耶,已经半个小时了耶,她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他竟然还能保持着风度不走,天!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脾气好,还是有病,就在蔼筠已经不会玩的时候,服务生来了。
“对不起,先生,这位小姐的行为影响到那位客人的就餐情绪,他请我过来跟你们沟通一下。”蔼筠心虚的瞥向那位投诉的客人,一看便知很有身份地位。
“哦?——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你过来一下,”他示意服务生弯身把耳朵贴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服务生立刻充满同情的看了看蔼筠然后谦恭的离去,又在那位顾客面前解释了一番,而对方也同样向她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闫仲夏,”蔼筠开始发毛,提高声音,“你到底刚刚对服务生说了我什么?”
“呵呵!呵——”闫仲夏只是盯着她的脸掩着嘴笑,强忍着才没有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笑什么啦,有什么好笑的?”被捉弄的感觉令蔼筠更加气愤。
“你终于肯正面的跟我说话了,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先去趟洗手间把脸洗干净,回来之后我一定告诉你说了什么,我保证!”闫仲夏郑重的说着,“噗——”可还是没能忍住笑意。
“有什么嘛,洗就洗!不过不准赖皮啦了!”好奇心真的可以害死猫咧,蔼筠乖乖的去洗手间洗掉了脸上五花八门的彩妆,半小时努力的成果一下子前功尽弃。其实她也很难受咧,这些东西闷得她都不透气了。女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一生都致力于往脸上擦那些瓶瓶罐罐里的化学物品,要么就是不停的在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打针穿洞,他们难道不会烦吗?蔼筠不解,收拾好仪容回到座位。
“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绝对是朵清水芙蓉,比刚刚的样子好多了啦!”闫仲夏由衷的赞赏她干净清纯的素面。
“谁要你称赞咧?”蔼筠嘀咕着,可心里依然很高兴,毕竟对方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耶,“你不是很绅士吗?那说话就要算,告诉我你刚刚究竟说了什么?”蔼筠不死心的问。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啦,你还记得我的职业是什么吗?”闫仲夏故意卖着关子。
“恩——”职业,天,她哪里晓得,以往相亲她都只负责吓人的耶,从来都是她在控制场面,可是这次节奏好象从一开始根本就是掌控在闫仲夏手里的耶。她忙乱的在包里找着他的名片,“闫仲夏!闫仲夏!你躲去哪里了!”她边找边念,不掩饰自己这就是她最大的优点,闫仲夏眼里有了笑意。
“哦,找到了!心理医生!你该不会是对他们说我是个心理有严重问题的自恋狂吧?”蔼筠反应迅速,瞪大眼睛张着嘴问。
“没有那么严重了,我只是说你是我的病人而已。你还是蛮聪明的嘛。”效果达到,他企图避重就轻。
“闫仲夏!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关于今天的相亲你出局了!”难怪他们都同情的望着她,原来——蔼筠怒不可遏的抓起包就走。
闫仲夏匆匆的买单之后追了出来,“白蔼筠,你不能这么小气!就因为一个玩笑判我OUT!你之前无礼的行为我不也没有计较吗?我们就算扯平好吗?”
“扯平?”蔼筠一边急走,一边说,“OK了,可以!不过我对老鼠和猫的游戏不敢兴趣!”
“老鼠和猫?你真有趣,你是说我象那只常常戏弄猫的老鼠吗?”闫仲夏紧跟在后面,兴趣越来越浓,TOM猫和JERRY鼠。
“算你有自知之明!”蔼筠气呼呼的,这是她最糗的一次相亲了啦,为了快点摆脱后面那个聪明的笨蛋,蔼筠干脆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走,提高速度。
“好啦,我不追你啦,赶快穿上鞋子免得扎到脚,会很痛的。”
“哎呦!你这乌鸦嘴!”话音刚落,蔼筠就真的被扎到,痛的跳脚。
“怎么了?要紧吗?”闫仲夏立刻跑过来,扶她到街边的椅子上座下,然后轻轻的捧起她受伤的脚,慢慢退下丝袜,一块不小的玻璃碎片嵌在脚底,伤口流着血,“会痛的,不过忍一下就好了!”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确定可以?我刚刚记得你好象是神经医生咧!啊!——”蔼筠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