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我们——留下?”白蔼筠也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但留下,薪水还要翻倍咧,因为你们值!无论技艺还是人品上都值!还有打破的鼓也由我负责买新的。”程诗雅笑笑承诺,从她漂亮的脸上真的丝毫看不出任何言不由衷的痕迹。
“天哪!上帝该不会是今天休息了吧?”小三感叹过后,几个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白蔼筠。
“好,我愿意和你做朋友。”白蔼筠从来就也不是很小气的女人,更何况她心里坦荡荡,大家又年纪相仿,所以是很容易接受对方的。
“那好,我就当你决定留下了,走我们去吧台喝一杯庆祝一下,我请客!”程诗雅聪明的见缝插针,乐队的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当然可想而知整个过程最不好过的当然就是周海默啦,两个女人竟成了朋友,他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一整个晚上他的脸都象变色龙似的,不知有变了多少回颜色。
“噢,对了,老公,你先回去吧。明天我的律师会去见你。”程诗雅淡淡的吩咐,淡得好象这个男人跟她已不再有任何关系了似的,尽管她还称呼他老公。她为人虽极豪爽洒脱,可这并不能代表她就是盏什么不用添油的灯。
“不!老婆!诗雅!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啊!”周海默整个晚上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的没品。他人就象个被迫断奶的孩子似的充满企求的摇着程诗雅的手臂,英俊的五官此刻因过于恳切而走了样儿。
“海默,回去吧,说多了叫我轻视你,还有蔼筠。”程诗雅不无嘲讽的提醒他,唉,自己当初怎么会爱上这么个没骨气的男人咧,还坚决不顾爸爸的反对。她仰头将手中的WILDTURCKY一饮而尽,心里辣辣的,苦苦的,一行泪不由自主的顺眼角滑落。蔼筠深深了解她的苦,这又是一个为了男人而心碎的女人,她可以做得洒脱,甚至决绝,可她的心咧,留下的却是无法缝补的伤——
那一夜他们都喝了很多酒,也都醉的很离谱,吧台上歪歪斜斜的都是空着的酒瓶,每个人都很HIGH的说着有的没的、高兴的、烦心的事情,每个人也都不真的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酒,真的就能洗去他们各自或深沉、或肤浅的烦恼吗?他们并不完全的清楚,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清醒着,那些话,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说。
同样的夜,靠酒来麻醉自己的不只是他们,还有王倩容,和程诗雅一样这又是一个集美貌、地位、财富于一身的天之骄女,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却远没有程诗雅的大气。
“哼,气死我了!气都死了啦!”酒后的王倩容气得满地打转。
“怎么了,我的宝贝,谁敢欺负你咧?”王爸再不开口还真担心他的宝贝女儿会将家里上等的大理石地砖磨漏。
“都是那个死罗灭、臭罗灭、坏罗灭了啦!他当众吻了人家,却又追着别的女孩子跑咧,让人家难堪得不行,枉我还劳心费力的给他揽了那么多单生意耶。总之这次我一定不会饶了他和白蔼筠那个贱女人!”王倩容咬牙切齿的说,看来王字是又要倒过来写喽。
“噢?那能让罗灭如此心动的女人应该是貌若天仙叻,可是又有谁能比我的小容漂亮咧?”王爸故意逗女儿开心,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反而点燃了她的火气。
“什么咧,如果真是美女我也没话说了啦,可偏偏是个又老又丑又穷的家伙!一想到输给那个女人,老爸!”她晃着王爸的肩膀,嗔道,“人家简直就恨不能一头跳进浴缸里淹死算了!”
“哎,那可不行!你淹水了那我上哪儿去弄个现成的宝贝女儿呀,说吧,要老爸怎么给你出气?教训那小子一顿可以吗?”王爸故意装的责无旁贷的样子,没办法啦他王天云纵横政商两界几十载,说来惭愧还真就搞不掂自己这个任性骄横的女儿咧。好在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也不算丢人的大事啦。
“爸!”王倩容一扫刚刚的愤怒,两只眼睛冒着精光,冒出一个大胆的主意,“不如您将罗家的公司搞垮怎么样?这样以后他们父子就都得乖乖听我们的啦?”
王天云摸着修剪整齐的一字胡儿,想了想说:“未尝不是个办法。可是小容,你就肯定罗家垮了,罗灭就一定会投靠咱们吗?他现在不是也跟他爸搞僵自立门户了吗?”他还有些犹豫。
“爸!那不一样嘛!”狡黠的王倩容从她父亲眼里已经看到了野心,所以顺势煽了把火,“您想啊,那时又怎么可能跟现在相提并论咧?现在罗灭虽然怄气,可是罗显威毕竟还没倒,所以他的心里还是蛮有底的,可是到了那时他即使再强硬还不是失去了靠山,后顾之忧到时也会接踵而来,到了那时侯还怕他会不来求我们吗?”王倩容狠毒的眼神望向远方,娇媚的容颜上露出一抹包藏祸心的阴笑,仿佛罗灭走投无路的情景已在眼前。
“有道理,不过那个女的怎么办?”其实弱小如白蔼筠又怎么可能会入得王天云的法眼,这不过是他为官多年老奸巨滑的习惯罢了,以往做坏事的时候,主意通常都要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才行,就连跟自己的女儿他竟也不例外。
“爸,您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来对付她,方法有好多种,可她害得我这么痛苦,那我也一定要选一个让她最揪心的才好咧。”王倩容阴狠的语气令王天云也一凛。
“好啦,小容,关小一点冷气,爸爸有点冷,人老咧就耐不住咧。你先上楼睡吧。”这对父子女就这样达成了不轨的双边“协议”。吞并罗氏?还是年轻人有魄力耶,不管结果罗灭会怎样,这个计划对王天云在政界和商界的地位都相当有裨益,而且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咧。望着女儿上楼的身影王天云无法抑制心中的兴奋,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看来人老了耐不住的不只是凉咧,还有诱惑咧,今晚他注定是要失眠咧。
“遭咧!我忘了今天是妈妈和小四出院的日子耶!”清早醒来蔼筠头痛欲裂,原来喝醉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咧。
“恩——不要吵啦,我还没睡够耶。”小三闭着眼睛嘟囔着,然后换个方向继续睡,其他的人更夸张,连醒都没有醒,全部东倒西歪的睡大头觉咧,哎,这——就是宿醉的恶果。
“我骑车送你去。”ALEX突然从后面出来说,看样子是刚洗完脸,前面的头发还湿着。
“你,可以吗?”不过看起来是没有人比他更精神了,“不过,我得先回家一趟。”
蔼筠一进家门就闻到粥的香气,“蔼竹,这么早耶!”可却跟系着围裙出来的罗灭撞到,周围的温度马上下降,“你怎么还在这里?”她冷着脸说,昨晚他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又清晰的回到了耳边。
“我——我——”天,他罗灭也会有口吃?真笑死人了。可他现在不但严重的口吃,而且还紧张的将手背到了身后,除了掩盖手上烧饭留下的烫伤、刀伤,他还是心虚,“我——”
“不要说了啦,你不是已经玩够了吗?那就走呀!”蔼筠赌气的进屋将灭的东西迅速的敛到一起全部丢给他,然后没商量的将他推到门口。
“蔼筠!”要命,口齿伶俐的他偏这个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想不到,只好象个孩子似的利用身高和力气的优势死死的扒住门框不放手,样子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