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急太监急,眼见着期限将至,雪凝还悠然训练着景寒送的小白猫雪儿。
这会儿该就寝了,她将雪儿放在床边的踏板上,正要宽衣入睡,口中叮咛着雪儿晚上不准跳上床,雪儿喵喵叫了两声,门却被敲响。
“凝儿,睡了吗?”赫然是凌风的声音,且难掩失望与焦灼。
雪凝只得又系好裙带,打开门,“二师兄,这么晚了,什么事?”
“这还不到子时就关门入睡?”看样子她是一点都不想赢叶莹,“凝儿,你要好好练功,不要再被比下去了。”
“娘亲说让我放宽心,更何况我白天又要读书、写字、练琴,还要练功,这样太累了。”她可不想太难为自己,“输就输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她输给罗嫂都没怕,还怕输给叶莹?!
凌风明亮的星眸里闪烁幽暗的光,“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赢?”
“输赢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对你才重要?我对你不重要吗?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叶莹的目的很明确!”
她挑眉反问,“我若输给她,你就不喜欢我了,对吗?”
“哼哼,原来你一点都不糊涂。”总还没有白费他一番苦心,他兀自进入她的房内,雪凝惊声尖叫,“别动!”
凌风只得顿住抬起的右脚,低头才发现,他的脚底正是景寒送给她的那只波斯猫,他手一伸,揪住猫咪的后颈抓起来,猫咪吃痛嘶叫,雪凝整颗心都揪起来。
“二师兄,你……你有话好好说,不要为难雪儿。”堂堂一个大男人,虐猫,也太卑鄙了吧!更何况雪儿如此可爱,如此娇小玲珑,如此无辜。
凌风见她紧张地要哭出来,眸光闪烁一丝狡黠,“想要我不为难雪儿也可以,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我……”雪凝犹豫。
凌风手上用力,雪儿又是一声刺耳的惨叫。
“好啦,我赢,我努力赢还不可以吗?”
“这就对了,我会帮你好好照顾雪儿的,你好好练功吧!”凌风说完,抱着雪儿飘然离去。
“二师兄,喂……就这样走了?太过分了,竟然用雪儿威胁我?!”
她气急地踢向门槛,脚上传来一阵剧痛,忙抱着脚蹦蹦跳跳地去了床边,“这算什么事?为了一个男人比武也就罢了,还要为了一只猫去赢,果真……作为一个杀手不能有牵绊和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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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武叶莹胜券在握,她一身艳红劲装踌躇满志,对一身橙黄劲装的雪凝嗤之以鼻,试图用强大的气场压倒她。
雪凝却神情平静,客客气气的对师父,对娘亲,对师兄师姐们恭恭敬敬的行礼,“请大家多多指点!”
她这才面对对叶莹,一拱手,“师姐,得罪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赢了,以后你不准再多看二师兄一眼,若是我输了,二师兄就是你的了。”
叶莹着实没想到雪凝会把话挑明,她见凌风坐在位子上脸色铁青,忍不住火上浇油,“哼哼,鬼丫头,你拿二师兄当什么呀?战利品?”
“二师兄都乐得参与这样的幼稚游戏,我这个做小师妹自然要舍命陪君子。”她巧妙的一句话,把叶莹也一并讥讽进来。
讥讽她幼稚?!叶莹冷哼,“少废话,出招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雪凝挥剑直刺过去。
秦蓉坐在任秋身边手心里直冒汗,她忍不住对任秋低声道,“任秋,万一……”
“看凝儿这第一招,便胜负已分,叶莹不是她的对手,你放心好了。”任秋口气笃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对武功一窍不通的秦蓉怎么看都不明白,这开始已经打了十几个回合,雪凝处于被动,怎么会胜得了叶莹?
“你忘了有一句话叫做骄兵必败吗?瞧叶莹一脸鄙夷,而凝儿则是心平气和,作为一个真正的杀手,最忌讳的便是骄纵,叶莹已经犯了大忌。”
任秋低语点评之后,淡然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他只等着宣布雪凝胜出,也不忘关注凌风与景寒的情绪。
这场比试虽然关系到凌风的未来,却也关系到影武门的未来,若是雪凝能胜出,他也准备着给她与凌风指婚。
如此一来,凌风便是影武门的继承人,但是,现今看来,凌风有时也沉不住气了,而雪凝又似乎并不在乎凌风。
而大弟子景寒,虽然最近对雪凝很好,但是,性情有时过于冷漠傲慢,这并非一个门主该有的性情,相较之下,还是较为温和的凌风更为合适。
就这样,在众人专注于叶莹与雪凝比武之际,任秋则在思考着影武门的未来。
二十个回合……四十个回合……一百个回合……两百个回合……
叶莹与雪凝从早上一直打到了晌午,又从晌午打到了黄昏,仍是没有分出胜负。
众人一边紧张地关注着台上,一边解决了三餐。
雪凝最受不了地便是饿肚子,她想速战速决,叶莹却缠斗不休。
迫于无奈,饥肠辘辘地她只得使出影武门第十八重内功,一掌将叶莹打到了台下,强大的真气震慑全场,众弟子愕然大惊,就连任秋和秦蓉也惊立起来。
第十八重内功在影武门中几乎没有人修炼成,就连大弟子景寒、二弟子凌风、三弟子景玉也已经修炼了两年都没有任何突破,没想到雪凝竟轻而易举地使出这一招。
全场鸦雀无声,叶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指着雪凝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这鬼丫头……”
早知道她武功这么厉害,她就不和她比武了,如今不只输了二师兄,还弄得自己颜面无存,真是得不偿失!她本是准备了暗器对雪凝使出来的,现在重伤,也已经没有力气投掷暗器了。
她却误以为叶莹还没有打够,收招准备下台,“我饿死了,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吃饭!”
任秋似从梦中恍然惊醒,飞身跃到台上,“凝儿,你何时练会了第十八重内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