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膳房的餐桌上摆着一碟蒜蓉马齿菜,一碟清炖山菇,还有一盆炖野鸡,两份清汤面,色香味俱全。甄启山忍不住凑上去嗅了嗅,“哇,好香啊!”
雪凝利落的递上筷子和汤匙,“快尝尝吧,你这个臭阿七能品尝到我做的美食,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甄启山忍不住笑,“哈哈哈……臭阿七?!这是你新给本王取的绰号?”
她挑眉开吃,懒得再搭理他。
“臭字就免了,阿七可以送给你叫,不过,本王身份金贵的很,没人时你可以叫本王阿七,有人时就叫王,或者王爷,决不能再直呼名讳!”
“就叫你臭阿七!”谁让他总把鸡肋骨挂在嘴边的。
甄启山知道她做事有分寸,也不想再就此争执,他挨个品尝了她做的菜,吃相优雅斯文,丝毫不像她那般狼香虎咽。
“你小丫头还有两下子,想不到还能做如此美味可口的饭菜,难怪你两个师兄都抢着要呢。”
“废话少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又试探着问,“以免你师父多疑,今晚我能不能留宿在这边?”
“西厢房里有被褥,以前是丫鬟住的,你可以住在那边。”她满口饭菜地含混回答。
丫鬟睡的?!他堂堂七王殿下在她这里就受到这种待遇?
“呃……不然你睡西厢房,我睡你的屋子。”
她抗议,“不要,我不喜欢陌生人睡在我床上。”
“东厢房是做什么用的?”
她毫不客气和他抢食盘中的饭菜,“书房。”
“书房里有床吗?”
“没有,里面只有发霉的书,一架古琴,还有一个罗汉榻。”
“……”
两人吃饱喝足,又聊了一会儿,互道晚安,她回自己房内,他去了西厢房。
甄启山点燃蜡烛之后,疲惫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床上,被褥上有陌生且刺鼻的胭脂香,是他极不喜欢的芍药香……
他嫌恶叹了口气,辗转反侧,“阿嚏——”鼻子开始刺痒,于是将被子踢下床。
本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脑子里却尽是雪凝在密室中褪去衣衫的情景,空灵秀美的蝴蝶骨,在金银珠宝的辉映下,隐隐泛出媚惑的莹白光氲……
而另一个房间里,雪凝早已睡熟。
===
“雪凝?你在房里吗?为师有话对你说。”一大早,任秋敲雪凝轩的门。
雪凝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奇怪,床怎么变窄了?
她眯着眼睛坐起身,却见床边横了个障碍物,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障碍物是不知何时摸上床的甄启山。
她本想尖叫,却又发现身上仍是穿着睡袍,并没有丝毫凌乱,他只是和衣躺在一旁,借了一角被子盖着。看样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对,他说过,她是鸡肋骨。
看来,鸡肋骨也有鸡肋骨的好处。
她叹了口气,怕师父等得太久会起疑,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放下床帏盖住他,又将他的靴子塞到床下,这才去开门。
“师父早安。”她中规中矩的跪礼。
“还早?都日上三竿了,怎么啰嗦这么久衣服还没穿好?”
“徒儿昨晚睡得晚。”接连一个打哈欠,抬手扒了扒凌乱的发丝。
任狄秋进来,兀自坐于正位上,威严而慈爱的问,“你昨天去了哪?怎么一整天不见人影?”
“呃……我……我一直在练功房等师父来看徒儿练功呀。”
“是么?!”任秋这才恍然大悟,“唔……为师倒是忘了,昨儿该验看你的功夫。最近为师心烦,正着手布置寻找你娘亲的事,所以给忘了。”
“师父打算去找我娘亲了?”
“嗯。”任秋犹豫着,欲言又止,本想告诉她,她是夏侯宇的亲生女儿,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夏侯宇已经枉死,就算告诉她,也只是徒增伤感。
“师父还有话要说?”
“没了。”任秋椅子还没坐热,便又起身,“你洗漱之后去练功房,为师今儿看你练功。”
雪凝的心情一落千丈,“是。”
任秋走出房门,才想起一件事,“凝儿,景寒今早说,见到你和甄启山在一起,可有其事?”
“没,没有!”
任秋见她眼神恍惚,冷笑摇头,“哼哼,你这辈子都学不会撒谎,还得好好历练。也罢,为师并不着急见他。你可知道他去了哪?”
“徒儿只是上午见到他了,下午就没有看到,可能,他……他下山去逛花楼了吧。这个风流王爷,一向是离不开女人的。”
任秋不疑有他,于是叮嘱,“凝儿,他不是好人,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上次他非礼你的那笔帐,为师会帮你讨回来的。”
“是,谢师父,恭送师父。”
“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