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絮猛地一愣,双腿有些失力,深深吸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一双沉目压制内心起伏,静静听着大夫后面说的话:“少夫人怀孕期间,府上最好不要再有此类药物,最好有专门及信赖的人服侍少夫人。女人怀孕这前三月和后三月是最重要也最脆弱的时候,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的确,她觉得应该由自己来建立起一个安全关系,温梁不在,这府上多多少少有些松散,温府上的侍女她没有一个交好的,相处最多的反而是明着对着干的杨芙蓉。杨芙蓉已经离开温府,也不知是谁把奎宁带了进来。当即,林思絮派人传话给将军府,请林夫人从家中支派几个衷心熟练的侍女嬷嬷。
傍晚,温府后门悄悄打开,溜出来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杨芙蓉从后巷转出来,向她微微笑着。而那女子却是满面阴沉,对她低声道:“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李嬷嬷了喝了就病了!”
杨芙蓉惊了一惊:“你给李嬷嬷喝了?”
对面的正是温府侍女婉儿,也是在林思絮院子里伺候的丫鬟。杨芙蓉看准这小姑娘酷爱打扮,可却没有多少存银,所以花了钱给她做事。婉儿小声说:“本来是给少夫人的,后来少夫人赏给李嬷嬷喝了。你还没回答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芙蓉从荷包里拿出两锭银子交在她手上:“你不要多问,这是另一半的钱,够你买好几件新衣裳新簪子了。”她话停了停,勾起一抹阴笑,“婉儿,你不会那么笨跑去告状吧?东西是你放进去的,就算我被抓了,你也跑不了。”
婉儿面色窘迫一红,把银子塞进袋子里,跺脚道:“只此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了!”说罢,转身跑进府中。
李嬷嬷的命是拉回来了,可是奎宁毒烈,就如大夫所言,那双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林思絮静静躺在床上,手掌轻轻抚着腹部,心有余悸。
次日一早,后院传来尖叫声,喜儿跌跌撞撞跑出来,神色惊恐面容惨白。她大叫着:“没气了!婉儿她没气了!”
这消息一下子在温府炸开,经过一夜刚刚平复心情的林思絮惊慌失措,这接二连三来的异事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有孕在身,俗话不能沾染死人病人的晦气,让平时跟在温梁身边的几个侍卫过去查看。喜儿抖抖索索站着,说话:“本来今天早上,是奴婢和婉儿一起打扫院子,奴婢左右等不到婉儿过来便去找她,就发现……她已经死了。”
伺候林思絮的侍女担心说:“可能是突发疾病才死的吧。如果真的是病,要赶快把人葬了才好,万一这病传染开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林思絮皱着眉:“等侍卫查看完,没有异样就葬了吧。”温府之中,她想不出谁会有心害她,而婉儿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了,莫非奎宁之事跟她有关。她问喜儿:“你到婉儿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