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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晚自习惊魂

第一节课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崔老师是个好好老师,上课轻言细语的,笑起来也轻轻的,就是说话快了会结巴。崔老师是个腼腆的老师,读书的时候应该也是个好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复习。他长得像机器猫里面的强夫,精力旺盛想象力丰富的学生背后给他取了个充满喜感的外号,强夫老师。有一次王印夏和夏小米在走廊上正面遇到崔老师,王印夏同学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稀里糊涂的叫了一声强老师好。夏小米在旁边,当场爆笑,崔老师看着平时课堂上乖巧可爱的王印夏,也不明就里的就应下了,可能回过头还在想,强老师是谁啊?夏小米同学肚里的八卦绝对不会过夜,在她的大势宣传下,王印夏这个乌龙八卦算是被文科班,甚至通过夏小米的初中同学在崔老师任课的一班也被传颂了N久。久而久之,不知道啥时候传到了崔老师耳朵里,崔老师是个大度的老师,日后碰到王印夏都打趣说“同学我可不姓强,我姓崔……”,搞得每次王印夏都很不好意思,低头认罪。

几个月以来,各科老师和学生们已经对互相有所了解,王印夏除了语文成绩拔尖之外,其他科目一般,成绩在文科班位列中等,但是她认真听课,笔记经常被同学当做范本传抄,老师们都还挺喜欢这个话不多的小姑娘。文科班三大美女,李凝眉是成绩最好的,一直保持在班级前十名,何淼和王印夏差不多,都在中等偏上的成绩,在班级十几名左右徘徊。十班是唯一的文科班,文科老师是整个一中最好的团队,一中的理科尖子班在一班,所以一班的文科老师和十班的文科老师配备完全重叠,语文老师白老师、历史老师庞老师、政治老师兼年级主任余老师。作为对文科班的汇报,一班的班主任樊老师是一中数学教学乃至A市的教学权威也被十班的班主任庞老师拉去文科班教数学,所以一班和十班有好多老师都重合。高一阶段只是将文理科进行意向分班,到了高二再确定分班,因此高一大家都要学习文理科目。

一中的学习任务重,高一已经从晚上7点开始上晚自习,由于是高一学校格外开恩9点下自习,高二、高三年级都要上三节自习,到下自习都要晚上11点了。

7点是央视新闻时间,当时还没有液晶电视,一个21寸的彩色电视被悬挂在黑板的左上角,还用锁头锁住,钥匙由班长保管。班长赵寻,准时在7点打开电视,虽然央视新闻很老套,不外乎领导很英明,经济很发达,社会很和谐。王印夏和夏小米调侃,央视新闻就没有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一听新闻联播开始的音乐,我就高兴的拿大顶。王印夏坐在靠走廊的窗边第五排,前面是夏小米,旁边是个男生张茂,黑黝黝的,高高大大的个子,一个朴实的农村孩子。从来不主动和王印夏多聊一句,不管上课、下课除了上厕所,就是埋头习题集,夏小米叫他万年冰山。

王印夏正歪着头,转着笔,认认真真其实神游太虚的盯着电视频幕,看着主持人嘴巴一张说着“X方愿意同中方一道”和“中方希望同X方一道”,一下子听岔成“X方愿意捅中方一刀”和“中方希望捅X方一刀”。王印夏,不禁埋头闷笑起来,长长了的头发,变成微卷的学生头,柔软的发梢刚好遮住下巴,在学生不能烫发的高中时代王印夏这头自然卷还颇有些洋气。

前面的人轻轻的抵着桌子晃动,王印夏还来不及抬头,夏小米就动作迅捷的从前面丢了个棒棒糖过来。不等王印夏回过神,窗边的玻璃窗传来响动,班主任庞海戴着他那副阿炳一样的茶色眼镜,盯着这两位,示意两人到教室外面。所有的班主任都喜欢在上晚自习的时候悄悄摸到教室外面看看班上有没有学生调皮捣蛋,这不也不知道胖大海老师在外面潜伏多久了,反正王印夏和夏小米算是认栽了。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起身,王印夏还得麻烦同桌冰山同学让位。班上有的同学没看到班主任还不明白啥事?

就在走廊外头,两个人贴着墙壁眼观鼻、鼻观心的做俯首敛眉状,认罪的态度算是有了。班主任老师,其实已经看到事情经过,王印夏就是给夏小米陪葬的。班主任把火力主要集中在夏小米身上,无外乎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恼火的是,正在班主任讲得正HIGH的时候,第一节自习的下课铃居然响起来了,王印夏一阵头皮发麻,下课了上厕所的,窜班的,那得被多少人参观啊。

下课了,各个教室门口都涌出一群放风的学生,这下好了众矢之的。

“凝眉!”旁边传来一声清润的男孩子声音。夏小米条件反射的猛地抬头,这是校草彭骋的声音。彭骋趁课间,拿着手上的教辅书来找李凝眉,两个人就在旁边说话。夏小米在校草面前吃瘪了,连脚趾头的快卷断了。

“印夏,老师一直都觉得你很懂事,今天不是你主动讲话,但是希望以后你也要督促夏小米同学,虽然是自习课,但是上课不能吃东西知道吗?”胖大海把夏小米教训完毕,又开始教育王印夏。老师眼里的王印夏一直都是乖乖牌,按夏小米的话来说,王印夏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两面派,老师根本没看穿她万恶的真面目。

“知道了,老师。”这厢的王印夏,真是欲哭无泪,捏着嗓子乖乖的应了班主任,低着头,盯着脚尖,一副我有罪我悔过的样子,也不敢抬头,周围进进出出的人哪,真是悲催。那个狐狸男就站在旁边,视线所及处,看到他今天穿着一双蓝白相间的运动鞋,浅色牛仔裤,左手插在裤兜里,白衬衣袖口轻轻的往上拢了两圈,罩一件深蓝色的夹克衫。隔得不远隐隐,少年身上的体温隐隐蒸腾出一阵温暖的薄荷香,熏得王印夏脸颊有些发烫。人怕出名猪怕壮,拜夏小米所赐,她这个贪吃婆的恶名离冲出十班走向全年级的日子也算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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