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反应过来,谄媚的走到柳霏霏身边,“小姐,那马书生,一共在本店赊欠二十余六文钱。”
柳霏霏一听瞪大了眼,“就因为二十六文,你们就要剁他的手!”这二十六文,在柳霏霏看来也就是二十六块钱,这真的有剁手的必要么。
“小姐,您是不知这马书生的底啊。他本人也算一个小公子,只是其父早死,家里就剩下他一个男丁,”小二似乎挺能说的,三言两语就说清了前因,“全家老少都把希望寄托在这马秀才身上,岂知这马秀才根本没什么能耐,除了他爹在世时浑了个秀才功名外,几次科考回回名落孙山,不仅如此,因为他读书,还耗空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连唯一的妹妹都为了他能读书,做了别府的侍妾,没几年就被当家的主母弄死了。”
小二边说边叹气,“真不知这读书有什么用,你说这马秀才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算了,偏偏没有一点读书人的自觉,满嘴瞎话,没银子就是没银子,还偏偏说自己钱袋掉了。店里的几个师傅也不过看他这人太能装孙子,吓吓他罢了。”
“哦……”柳霏霏听了小二的话,点点头。让一旁的小桐过去付了账。心里虽也觉得这马秀才不太能耐,却也没有觉得怎样。
马秀才虽说次次落第,但古代的公务员考试可比她处得那个时代残酷多了,哪是谁都能考上的,何况这马秀才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这半大的小子能承担起什么来。至于马秀才的姐姐去做妾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做为外人又能说什么。
柳霏霏想着这些心事,准备走时,没想马秀才却突然挡到她面前,深鞠了一个躬,“小生多谢小姐相救,今日感激不尽。”
柳霏霏为马秀才付钱也不过一时恻隐,到没想过与这人多有接触。不过当柳霏霏看清对面马秀才清澈的眼神时,本来嫌弃的话,临时变了,“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马公子不必客气。”
柳霏霏早年就读过不少相术理论,最近还跟着柳老爷学起了相术。听那小二的话是一方面,但当看到马秀才清明的眉目,透着凛然之色的神色后,心里就有了计较。
这马秀才眉型稀疏却延绵,这正是寡亲缘,但有朋友缘的象征;神色中的清明凛然说明这个人有主见且富智慧;唇型薄厚适中,五观端正规矩,一切来看,在相术上,这人都不会是个什么坏人。
不是有句话叫,相由心生吗?柳霏霏到不是说丑人就一定是坏人,但善良的人不管怎样都要更让人看得舒服一点。
马秀才听着柳霏霏说完,眼中的感激之色更浓,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年纪不大,却如此通情达理,“马某不才,多谢小姐看得起。若小姐以后有用得上马某的地方,马某定竭力相报。”
柳霏霏刚想说点客气话就走,忽然想到了自己还真有件事,也许眼前的年轻人可以用上一用,“你真会帮我的忙,”柳霏霏说这话时,表情多了一丝天真。
“自然,只要马某可以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