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姨太听着女儿的疑问,挥退下人,“以后除了当着娘的面,在其它任何人,包括你亲近的下人面前都要记得留个心眼。”然后才解释起柳霏霏的疑问:“你消失那些天,娘虽然伤心难过,更多的却是想找出害你之真凶。只是害你之人行事缜密,又加那事发生在林州,路途距离遥远,娘一个深闺妇人,便难以寻到什么线索了,不过也有件事引起了为娘的注意,那便是你十一妹妹的事。”
十姨太说得仔细,柳霏霏总结大概也就是:柳翘翘至出了那猎户村后,先是整日做恶梦,说胡话。什么姐姐掉进了洞中死了,姐姐晚上变成了大老虎,说要吃掉我……
十一小姐说得一些胡话梦话,无意中传到了十姨太这里。
旁人也许只能小孩子乱说的,但十姨太提起心来。——柳翘翘说得姐姐会不会就是她的霏霏呢。
一日,十姨太去探望柳翘翘,想借此问出疑问,却被告知太太有令,柳翘翘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探望她。
十姨太觉得很是蹊跷,因而越发注意柳翘翘这边的讯息,只到柳翘翘从开始的抑郁说胡话变成后来的风寒,接着卧床不起。
事情看似比较正常,十姨太却觉得这像是一个酝酿中的阴谋,一个用来掩盖她女儿失踪的阴谋。——而柳翘翘一定知道什么,正因为这个,有人想至柳翘翘于死地。
十姨太本想提醒柳翘翘的生母十二姨太,只是十二姨太胸大无脑,十姨太好心暗示,十二姨太却觉得十姨太对柳府有异心。
“罢了,”十姨太结束了与十二姨太的谈话。此妇除了脸好看一些,竟然对针对她女儿的事完全无所觉,或者说愚蠢的被人骗了卖了,还当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十姨直接离开。
几日后,六小姐柳飘飘染了风寒,十姨太开始也只当巧合,没有多想。
接着这日柳霏霏就回来了。
女儿归来对十姨太还说是惊喜,但对大太太来说就是惊吓,为了不被牵连,或被柳老爷察觉什么,大太太铤而走险,直接要了柳翘翘的小命。
但这也让十姨太看出了其是破绽,猜测到了一些东西。甚至把柳翘翘和柳飘飘的病情联系到了一块。
不得不说十姨太的直觉是可怕的,有些事,本来只是初现端倪,十姨太却可以在没有证据证言之下,猜出事实真相。
所以有了刚才一番唇枪舌剑。
“原来如此啊,娘,你这智商都能混混侦探界了,”柳霏霏略有崇拜,真没想到她娘智商还挺高。又想到从小眼瞎的柳弯弯,还有腿脚不好的小妹妹柳多多,听闻她们两个生下来也不是这样的。想到自己平安的长到现在,既没有穿过带疫病的衣服,也没有吃过掺着慢性毒药的饭菜,喝过不洁的水。
柳霏霏觉得这不会是因为柳家太‘和平’的关系,相反,柳霏霏平安长到现在,与十姨太这些年来的庇护不无关系。
——后院深宅能平安长大,看来有个聪明母亲也是很必要的啊。
“什么侦探界,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娘怎么不懂。”
“哈哈,就是捕快啦,”柳霏霏尴尬,随意敷衍的找了个差不多的行当。
“胡闹,”十姨太点了点柳霏霏的小鼻尖,只当女儿乱开玩笑。
柳霏霏嘿嘿笑了两声,想到柳老爷的震怒,又突然让其它人离开,“娘,你说我父亲看到什么啦,他好像很气的样子?”
却听十姨太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你父亲智计超群,生平却最厌恶有心人对他欺瞒说谎,你说他为什么对六小姐愤怒呢?!”
“啊!”柳霏霏瞪大水灵灵,黑白分明的大眼,“难不成……”柳霏霏简直不敢想,这大太太和六小姐她们还真能作,竟敢装病,——哦,老天,可真是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