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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提议进香

东方渐露鱼肚白,鸡鸣过晓,院内打扫的下人逐渐多了起来。

换装梳洗后,我携着紫堇径直穿过庭院,去给娘亲请安。谁料到在娘亲的房门口遇上了也是前来问安的嫂嫂。

嫂嫂拉住我的手,在房门口关切地问起来:“雁雁,你的眼圈红红的,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刚刚没睡好又哭过了?”

我忙不迭地抽回手,揉了揉酸肿的眼睛,笑道:“我哪有哭过,只不过新婚当晚睡迟了点点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嫂嫂看了我一眼:“雁雁你说实话,梓轩昨晚是不是整晚没回来过?”

她那一句话就刺中我的要害,我别过头,不敢回答她。她却有点气愤地拉回了我的脸庞:“现在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瞒着!梓轩是不是整整一天都没回来过啊?你说呀!!”

我还未答话,房门却“吱呀”地被人打开了。原来是服侍娘亲的嫦嫂,她朝我们点点头,说:“老夫人想请三小姐和少夫人进去谈话。”

娘亲正在对镜梳妆。我端坐在一旁,看到娘亲那灰白的长发在羊角梳中翻来覆去。我于心不忍,便走前去取过她的羊角梳,轻柔地替她绾起了垂云髻。

“雁雁,委屈了你啊。”良久,娘亲才缓缓地说出这句感伤的话。

我一愣,手中的羊角梳就停了下来:“娘亲何出此言?雁雁未曾抱怨过啊。”话刚出口,我的泪珠却在眼眶里打滚了。

“你的想法我理解。雁雁,梓轩现在如此待你,你是否怨过我?”娘亲转身按住了我的手。

我蹲下来,把头埋进娘亲的怀抱里:“未曾有过。我亦从不后悔,能留在您身边服侍您,就是雁雁一辈子的最大心愿。”

“傻丫头,”娘亲爱怜地抚着我的头,“梓轩这孩子,如果能真的娶到你,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福气了。但他昨天一大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害我操心过久,不得不胡乱使了国胜来迎娶你,本以为他终会回来的,但国胜派人出去找了多时,始终不见他,万不得已就取消婚宴……不知道是你与沉家媳妇无缘,还是梓轩没有这福气……”

我偎依在娘亲的怀抱里,早已泣不成声。

“刚刚才做了婚事,这么感伤做什么。娘亲,碧如听说聚福寺来了一位云游的女圣尼,佛号为莫假,她对佛德的造诣很深,不如我们叫惠叔帮我们打点一下,午后我们就到那儿吃一两天斋,为家中各人的身体安康而祈祷,顺便参禅一下佛道,娘亲觉得如何?”嫂嫂适当地在旁缓解伤感的气氛。

“也好,就稍微地放松心情吧。但老爷和国胜那儿……”

嫂嫂恭敬地答道,“老爷和国胜商量好今天下午要去盛煌取货,没有三天三夜是赶不回来。家里的所有事儿,都由惠叔打理就行了。不过碧如怕的是万一梓轩回来了……”

“他会回来的吗?!”娘亲愤怒地喝道。我抬头,只见她鬓角微白,脸色蜡黄无血,便知道她近日来也是替梓轩担忧不少。“娘亲,您说我们此行要带什么东西好?听说聚福寺外有一条唤作龙跃河,河水终年流动且清澈洁净,听别人说,喝着河水能使人明目清肝,怡心净肺,不如我们也带点容器去取水,好吗?”我适当解围。

“就你这丫头鬼主意多。”娘亲轻刮了一下我的鼻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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