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简若素又来到市第一医院院长办公室。她还是一样的诚恳，一样的不亢不卑。李院长保持着昨天一样的冷漠，一样的脸色，很坚决地拒绝并且明确告诉她医院不可能换大输液后，埋头整理文件。
简若素直盯着李院长身面挂在墙上的画，不由赞叹：“好一副李@《深山探幽图》！以狭长的条副、高远的章法来描写出险峻幽深的景致。笔法超脱老练，中锋、侧锋、逆锋、圆转、虚笔、实笔挥洒自如。画面上悬崖峭壁，乱石嶙峋，层层推进，山道蜿蜒，古松参天，老枝垂绿，涧水潺潺，白云绕屋，意境空濛深远；板桥上，古稀老叟携一琴童，踽踽攀援，山水之趣，因人之存在而鲜活，深得以景衬人之妙。构图气势奇险，笔调雄健奔放。难怪徐老评赞，有奇拙者，首推李@君，挥毫恣肆，可追踪瘿瓢，其才则中原所无。”她顿了顿，说了句“打扰了，改天再拜访。先告辞。”，正要走出办公室。
李院长开腔：“错了。这副是临摹画，临摹中上品。仿造人行笔流畅，笔法没离开原作者。”
简若素转身，望着墙上挂的画重新研究。“他真下功夫了，画都达以假乱真了。”
李院长说：“确实不易。对大师的个人风格的把握，执笔方式和下笔轻重缓急都很到位，连鉴定师都差点蒙骗。”
“后来怎么知道？”
“造假之人应该算是性情中人，清傲。落款笔划上他添长了一点。”李院长边说边指落款红章，“临摹了一批，都犯同样的毛病。本意应该是尊重原作者，刻意区别开来。”
简若素“嗯”着点了个头。
李院长翻了翻桌上的资料，沉思片刻，说：“简小姐，每一年大输液在开标后，医院就会跟厂家订下合同，为期一年，中途不能轻易变动，时间上你们是错过了。等下我有会议，要整理资料。”
“谢谢，我想我明白了。”她笑了笑，直率地表白，“不瞒你说，医药代表这行业我也是介入，其中的潜规则还有很多不明白，今天算是上第一课。有时间可以上来请教你吗？免得四处闹出笑话。”
李院长哼笑了一声：“只要别给我出难道。欢迎。”
“不会的。你忙，改天见。”说完，简若素欠了个身走出办公室。
出了医院门，简若素拨通市场总监张俊杰的手机。一阵寒噌后，简若素汇报了跟院长接触的经过。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只能等下标。”
张俊杰在电话里沉默一会：“不急，先查下目前医院正在使用的大输液厂家。你已经很棒，能签下欧海公司那单已经很不容易。”
“明白，我会查的。谢谢你帮我向财务先预支，要不以我一个新人的身份……”
张俊杰抢过话：“谁家没难事，不是不刚好嘛。再说你也没让我失望呀！”电话里他又朗笑两声，“给两名去泰国的名额，你想想给谁？这可是好不容易跟老总要的，支持你的市场，毕竟你的市场是刚启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