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老板娘带我在厂子兜圈子。
和一个漂亮的美眉逛街自然是一件了不起的美差，今天我没任何感觉，虽然老板娘肤色容貌上一点不逊色，丰胸腴臀离我很近，但这里不是大街，不是风花雪月的场所，并且，我觉得，一个人，除了在女人身上花一些心思外，起码得干点自己对得起自己的事，不能在女人的灵和肉上消磨完一生，曾经有个同事说你说的话有点反动哟，说食色，性也，我说，我不太懂。
我一直就不懂，倒在石榴裙下的瞬间我还是不懂，我悟性差，我发现性里面有太多不可言传的成分。
但我懂，男人不仅要让下半身发挥作用，也要让上半身发挥作用，我反对全方位让下半身诠释生活。
上半身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以为。
“这是机房，目前有三十台机器，坦率地说，由于销路欠佳，开工不足，你看那边闲置了十一台机器。”老板娘看着我说，声音很脆，音色优美，但不乏忧虑，我能敏锐地差觉到，我的感官向来还凑合。
“哦，是吗？”我简单回答，我不想说太多，不知情就发言，这与没有恋爱过便要大谈恋爱感觉，没有握过枪非要大谈子弹射击的快感没有什么两样。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到织布厂，第一次到织布厂的厂房。厂房呈长方形，红色砖墙很高，两头安装了巨大的排风扇，房内一侧是横纵有序的织机，另一侧有两台轮轴机，墙角堆了几摞纱线。
“啪——嗒——-”“啪——嗒——”的飞梭声和皮带弹打飞轮声把人的耳鼓膜捣腾得难受，还有机毛，满天飞舞，就是带口罩，鼻腔也照样会墨黑。
机房里最不起眼的就是人，你在门口几乎看不到人，他们都在各自的机器前换梭、接线，修补。轮轴机也没歇着，两个劳力在那里手脚不停地轮轴备线。
25号织机也闲着，有一个小伙在哪里飞快地接线。“这是我老弟，叫三儿，他负责机房的事。”老板娘介绍。我们对视了一下，微笑，没说话。每台织机前装了一盏灯管，我还是没太看清他的尊容，只觉他的脸瘦黑，嘴大很大，偏发，额头的头发略往上翘，眼睛的光无可掩饰地苍白。
接着到了另一处。
“我们的缝纫车间。”老板娘指道，里面有二十多台电动缝纫机，十几个女工在忙碌，看到有生人来，她们好奇地抬起头。
一墙之隔的是半产品仓库。两室是相通的。当时我不会想到我会遗情这里。
老板娘走到一台缝纫机前，抓起一条毛巾，叫；“小雪，你看，砸偏了，这儿也开线了。”叫小雪的女子不说话，接过毛巾就挑开线头重新砸起来。小雪的脸很白，青春豆在她脸上星罗棋布，神情拘谨。后来知道他来自安徽，十六岁，她们家里四子妹中排行老三。
“嫂子，她们最近的砸活怎样？”老板娘对刚从库房出来的一个中个女人问道。
“比原来好点，她们砸的很慢，老是完不成活。”这个体态很丰满的女人说。
“哦，卡紧点，我们的毛巾腿回的太多了，砸活不过关也是个主要问题。”
那女人不解地看着我，老板娘娘说：“新来的，带他各处看看，熟悉一下。”那个女人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后来，因为我，她的车间管理的职位失去了。
后来我们到了成品仓库，里面的毛巾、枕巾、毛巾被堆积如山。墙上挂了毛巾被的各色品种样板。
“你看，最近，我们的产品严重滞销，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好运。”老板娘紧盯着我的眼睛说。
见鬼，她的目光里含有太多暧昧的成分，我读不懂。
我知道，产品销路不好绝对不是没有销路，只是，她没有摸着市场的胃口，如果知道了市场消化什么，吃进一个三十台机器厂的产品算个鸟？
“我一定会尽职尽责，为我们厂的发展作出努力。”
“中听，来握个手。”老板娘把手给我：“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还是那感觉：细腻温润，柔若无物。这样的手不应该是操弄事业的手，按惯例，说是风尘女子的手来得更自然些。
我忘了放手。若大的仓库就剩下我们两个。
冒出一个问题：“我没有看到老板。”
“到蚌埠去收欠款去了，大概一周后才回来。”
机会呀！心想——仅限于想罢了，我是意淫成瘾，不可救药，书白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