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地道入口,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地道追了出去,在地道里摸索这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出口。
爬出地道,这里是个月光稀疏的树林,应该已经是容城县之外了。
“这里有脚印,是朝这个方向逃了。”没有歇息,两个人开始在林子里追捕。因为时间越久变数越大,出了这边林子就更难找到虎爷的踪迹了。
听见前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把东南交出来,给你一条活路……你没必要死撑,钱再多也只有活人才能花得了,你说我说的对吗?”
“我都和你说过了,现在钥匙不在我这里,已经被一个叫云熙的人拿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老头,你还不想说实话,看来这是舍命不舍财啊。”
说着在虎爷身上又划了一刀,已经遍体鳞伤,气息奄奄的虎爷连宣泄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都说不知道了,还下那么重的手干嘛。”这林子忽然传来人声,杀手也吃了一惊。这来人已到近前却丝毫没有察觉,相比来的也不是平庸之辈。
斑驳的月色下走出两个人,正是一路追来的叶瑾笙和云熙。两个人走到虎爷身边看了一眼,白天里还气势昂扬的虎爷此时全身上下都是刀伤,刀口窄而薄和铜锣巷子里尸体上的伤口一致。使刀的人故意避开虎爷身上的要害,没有要了他的性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逼问他钥匙的下落。
叶瑾笙走到虎爷身边蹲下来查看虎爷的伤势,伤口太多了,密密麻麻如同鱼鳞一般,要不是这刀口细窄,早就失血而亡了。
“虎爷,你没有多长时间了,伤得太重,就不回来了。”
叶瑾笙实话实说,并没有用什么善意的谎言来安慰这个即将消亡的生命。
虎爷看着叶瑾笙没有说话,却努力地牵动嘴角对他笑了笑。
“阁下是谁?”杀手孟惊鸿黑衣黑裤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月色之下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手中的琉璃刀却接着一点点月光的映照炫目的很。
“云熙。”语气如月光一般冷漠。
“你就是云熙。老头说钥匙被你拿走了。你是来还钥匙的了?”
云熙一贯的高傲,赫赫有名的风满楼上榜杀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价钱比别家的高一些而已。
“有本事就自己过来取。”
两个性格孤傲,自命不凡的人,很容易几句话就发生冲突。就像现在这样,孟惊鸿身影一闪手中琉璃刀就砍像云熙的胸膛。但云熙的仙法比刀更快,轻松避过了。
两个人的打斗并没有影响到这边叶瑾笙和虎爷的交流。
“我们是从铜锣巷子一直找过来的,人都死光了。现在也就只有你派去偷钥匙的人还活着吧。你也看到了,这把钥匙是招来魔鬼的凶器,谁到它都会被杀死。最后做件好事吧,告诉我钥匙在哪儿,我拿走了钥匙他才可能有条活路。”
也许是良心发现,虎爷想用这把钥匙为自己的门人换条性命。在生命的最后虎爷这个视财如命的人终于看清了孰轻孰重。
“容城县,城西破庙,放他一条生路。”
得到地点,叶瑾笙也不管云熙和孟惊鸿的对决,撒腿就朝着地道口跑回去了。
见到叶瑾笙离开,云熙也没了斗志。叶瑾笙一定是知道钥匙的下落,跑回去找钥匙了,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云熙暗暗催动仙法,手上再次出现淡蓝色的电光,随手朝孟惊鸿打出几记电光雷闪,“噼啪”作响的淡蓝色电火化作一道奔雷直扑过去。这非凡的能力让孟惊鸿吃了一惊,就地一滚才逃过一击。再找云熙,已经没了踪影。
回到容城县的叶瑾笙一路往西飞奔,虽然不认识路,但大方向不会错。终于让他找到了城西的破庙。踢门进去,残破的庙堂里一个人正坐在火堆边上等人,见到进来的是叶瑾笙,起身就想逃,却被一记风行斩打到了。
叶瑾笙几步向前一脚踩在这人的脑袋上。
“我时间很急,不像和你废话,钥匙在哪儿?”
“什么钥匙?”这人还想装糊涂蒙混过去,马上脸上就挨了一拳。
“能说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的钥匙在哪儿啊。”
“虎爷被人杀了,整个铜锣巷子里都是尸体,你被派出来偷钥匙躲过一劫。虎爷临死前告诉我钥匙在这里,让我把钥匙拿走放你一条生路的。”这个贼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叶瑾笙也发现说这些都是白费。“我见识过你的身法,轻功很好,对你来说腿应该很重要吧。”
“啊……”一声惨叫,这高明的盗贼一条腿折在叶瑾笙手里了。叶瑾笙害怕这叫声把云熙招过来,抓起一把柴草塞进他嘴里。
“我答应虎爷给你一条活路的,你最好还是早点说出来,不要我怕你自己待会儿自己都不想活了。想说了就使劲点头,下面该另一条腿了。”
“咔嚓”一声脆响另一条腿也被生生折断了。地上躺着的人痛的浑身抽搐,脸色惨白。
“准备好了,下面该胳膊了。”
这些平日里只敢小偷小摸的贼盗,哪受得了这等折磨,听到叶瑾笙的话拼命地点头。
抽出他嘴里的柴草,叶瑾笙等着他说话。
“佛龛下面。”
“早说不就完了,费劲。”伸手从佛龛地下拿出了钥匙,叶瑾笙又走回来。
“腿断了还能接好,命没了可就没法重来了。关于这把钥匙的事,和谁都不要提。”
大步走出破庙,夜幕将落,天色破晓。叶瑾笙向着客栈又是一阵狂奔,要赶在云熙之前回到客栈,带着司浩南、彩心离开容城县,彻底拜托云熙的纠缠。
可惜上天不眷顾,叶瑾笙刚踏进客栈,一把利剑就贴在了他脖颈处。
“东西交出来。”听这冷漠的声音就知道持剑的人是云熙。地道回到容城县云熙就找不到叶瑾笙的身影了,但是他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能等到叶瑾笙,那就是客栈了,还有两个同伴在客栈里等他回去呢。云熙索性也不去找他,径直回了客栈等着,天色渐亮,该到的人终于被等到了。
“钥匙不在我这儿。”
这话当然不能让云熙信服,剑刃还贴在叶瑾笙的脖子上。
“不相信你可以搜,真的不在我身上。”不论叶瑾笙言辞多么真诚,云熙依旧不相信他,刚才在林子里他急急忙忙跑了,一定是从虎爷嘴里知道了钥匙的下落。
“我的手从来不搜活人的。”
“那你要怎么样?一剑杀了我?还是要我自己脱光衣服给你看?”叶瑾笙知道自己逃不过他手里那把剑,两个人的实力差距太大。
“如果你不想死,第二个办法我也可以接受。”
这种骨子里的轻蔑一下子将叶瑾笙的怒火燃起来了,眼神中又露出了三老街之主的霸气。即使今天死在他剑下,也要拿性命与他搏一搏。
“天刚刚亮,你们两个就这么大火气,看来都是一夜没睡啊。”
“他要,你就给他吧。我们三个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没必要拼了性命。”
司浩南和彩心正从楼上下来,见两人正僵持在客栈门口。
“不拿出钥匙,三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气氛瞬间升值着火点,只要再有谁摩擦出个小火花,一场爆炸性的大战就要展开。
“我接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的,你们也不能成为例外。钥匙呢?”
忽然这四个人的战争又加入了一位。孟惊鸿也追来了,目标还是那把金钥匙。
“真不知道这把钥匙有什么特殊的,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来抢啊。”叶瑾笙无奈地看了看这两个执着的人。“好吧,给你了。”
说着话,叶瑾笙把钥匙丢给了云熙。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钥匙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真的很困,上楼睡觉了啊。”
司浩南、韩彩心跟着叶瑾笙上了楼,楼下就只剩下两个孤傲的人互相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