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清楚地能听到我与皇甫弘煜做ài的声音?
想到这一层,我的眼中浮现尴尬与难受的情绪,换个角度想想,在皇甫弘煜身下,即使我想强忍住叫chuáng,也无法忍,因为皇甫弘煜的床上功夫真的是太厉害了,那份欲仙欲死的感受,我无法抑制。
皇甫白逸要偷听我跟他哥做 爱,我有什么办法?
可皇甫白逸刚才那两行清泪,绝望得像永远失去了我,我甚至有种错觉,皇甫白逸出现在我跟皇甫弘煜房外,原意是要带我远走高飞……
天呐,那么多问题堆在我心里,我脑子里好乱。
望着一派安静的庭院,起码,我可以确定一点。皇甫白逸不是白痴。他刚才的眼神太绝望,太痛苦,一个只有五岁智商的痴儿根本不可能痛楚到绝望,痴儿不会在心里藏那么多事。
换言之,若我猜得没错,所有人都被皇甫白逸骗了,他装傻。
虽然悟透这一点,但我也不会拆穿皇甫白逸什么,他肯定有他的难处不是么?否则一个好端端的人谁愿装白痴?
无限寂寥地转身走回房,我关好房门,又走回熟睡的皇甫弘煜身边躺好。
也许皇甫弘煜真的太累了,加上他洞房前喝了不少酒,他睡得很沉,连我悄悄睡回他身边都不知晓。
折腾了一夜,我也累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闭眼入睡后不久,皇甫睁开了漆黑冷漠的双眼,他低首盯着我绝色的睡容,满脸复杂,半晌,他冷寒邪气的瞳仁中不再有半丝暖意。
不知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皇甫弘煜早已不知去向,房中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时之间,我心中涌起一股酸气,弘煜啊,我们刚刚新婚,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把我搂在怀里,呢侬细语的吗?
瞥了眼透过窗纸折射进房的猛烈阳光,我告诉自己,现在起码中午了,弘煜是个大忙人,他怎么有空陪我赖床?
可心中又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新婚燕尔,只要弘煜真心疼我,他会的。莫非,他对我无心了吗?
想到昨夜弘煜进入我的那一刹,他失望又愤怒的神色,我的神色蕴上几分忐忑不安。
不再多想,我翻身下床,走到墙角的柜子边,拿了套干净的衣衫换上,刚着好装,房门便被人叩响,我直觉地问,“谁?”
门外的人应声,“回王妃,奴婢燕婉,是府中总管张富派奴婢前来侍候您的。”
原来是总管派来,而非弘煜亲自指派。
我不是连这点小事也要计较,而是透过这点,可看出,弘煜并没多在意我。莫非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想到皇甫弘煜婚前对我的好,对我的百般呵疼,我水眸中蕴起淡淡的雾气。
敛去眼中的泪光,我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是,王妃。”房门推开,一名梳着双鬈发型,穿着一身婢女装的年轻少女端着盆洗脸水走入房内。她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尖削柔美的瓜子脸,一看就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说实在的,总管安排个这么漂亮的少女服侍我,是女人都难免有种危机感,怕这婢女哪天爬上弘煜的床。
不过,我的相貌比这婢女美到哪儿去都不知道,但凡男人都有种采花的劣根性,谁知道会不会对美丫头动心呢?
我不打算换个相貌平凡的婢女侍候我,如果皇甫弘煜真有心碰我之外的女人,再怎么防备也没用。
顺其自然吧。
皇甫弘煜在我之前,已经有了六个美妾,在大婚的前几天,皇甫弘煜将他的六名妾室遣散,并给了每人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让她们各自嫁人。弘煜的这举动,我是很感动的。他婚前的这种做法,坚定了我嫁给他的心意,而现在,我的心,却是无比的渺茫。
婢女燕婉将洗脸盆放在房中一隅的盆架上,见我走神,她怯生生地走到我跟前几步唤我,“王妃?”
我回过神,“何事?”
“您怎么就自己更衣了呢?奴婢从今儿个开始,五更天就会到王妃的房外守候,王妃起床了,唤奴婢一声即可。”
“哦。”我点头。
燕婉又拧了洗脸帕递给我,我接过擦了把脸,梳洗完后,我走到铜镜前,准备自己梳头发,燕婉先我一步拿起梳子,“奴婢替王妃梳头,王妃喜欢什么发型?”
“随便吧。弄个简洁又不碍事的。”
“是。”
燕婉一边梳着我的长发,一边赞叹,“王妃,您的发质真好,柔软黑亮,顺滑细腻,奴婢的头发要是有您的一半好就好了。”
“你的发质也不差。”
“谢王妃赞赏。”
“对了,王爷去哪了?”我口中的王爷,指的自然是五皇子皇甫弘煜。
“回王妃,王爷一早便出去了,王爷走时并没说去哪。”
“噢。”连去哪都不跟我说声。我眉宇间浮上几许落寞。
言语间,燕婉已经手脚麻利地替我盘好了头发,并插上了一根漂亮的发簪。我站在铜镜前往镜中一看,只见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绝色娇颜美艳绝伦。加之盘着简洁的簪花髻发型,显得典雅而大方。
“燕婉,你手真巧。”我满意地朝镜中的自己笑笑,镜中的我巧笑倩兮,美得倾国倾城。
燕婉一时看呆了,“王妃,您真美!奴婢从未见过像您这般风华绝色的美人。”
我朝室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准备早膳吧。”
“王妃,早膳早已在厅中备妥……”
吃过早饭后,我让燕婉召集了所有的下人在大厅见我,以便下人们认识我这个女主人,遣散下人后,我让燕婉替我带路,在轩王府中闲逛。
轩王府占地宽广,府内景致典雅怡人,五步一亭,十步一阁,假山流水,美不胜收。既有雕梁画栋的美感,也有大气磅礴的尊贵。
在府中兜了两三个小时,竟然还无法把轩王府逛完,轩王府面积之广大,让我意外。
我心中藏着太多心事,实在无心欣赏庭园景致,便让燕婉带我回轩揽居,轩揽居是我与皇甫弘煜卧房的所在院落。
站在轩揽居院中的朱红小亭内,我的目光无聊地望着近处的美丽花圃,心中思的却是另一件事。
自从十一天前的晚上我与皇甫弘煜第一次上过床后,我的月经就一直没来,早该在三天前我就该来月经了,加今天,月经已迟到四天了,我每月来‘潮’一向很准时,加之十一天前的晚上,我与皇甫弘煜毫无措施地做了太多次爱。
我,很有可能怀孕了。
迟些日子,我的月信若是再不来,就叫大夫看下吧。
我已是五皇子也就是轩王爷的正妃,我今后得长住轩王府,所以星辰山庄的事,我已全权交给蓝焰处理。
而我被鬼影门追杀一事,皇甫弘煜派人加强了轩王府的戒备,甚至派了几名大内侍卫在轩揽居外巡逻,意在护我安危。
我从中午等到晚上,本以为皇甫弘煜会回府吃晚饭,可他没回来,我又等到夜深人静,甚至黎明时分,弘煜仍旧没有回府。
我依旧不弃垒,我在心中告诉自己,弘煜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担搁了。
第二天清晨,我怕弘煜出了什么事,本想派人去找弘煜,可一名小厮却带回了弘煜的亲笔书信,信上只有六个字:有事不回,勿寻。
望着信上那有些凌乱的六字狂草,我似乎感觉到了弘煜凌乱而复杂的心情。我可以确定一点,弘煜在躲我。
既然弘煜不愿见我,我不再试图寻找弘煜的讯息,让他冷静下也好。
我忍着想见他的冲动,以为他过不了两天就会回来,可五天过去了、八天过去了、甚至十天过去了,他依旧未回。
我的心由期待转凉,到半个月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彻凉。
第十六天,吃过早饭后,我在轩揽居院中的小亭内品茶,婢女燕婉匆匆从亭外向我走来,“王妃……”
我将茶杯放在面前的石桌上,激动地站起身,“什么事?是不是王爷回来了?”
“不……是。”燕婉喘了口气,“是二皇子来访。他在轩揽居外头求见。”
“他?”我凝起眉宇,“不见。”
“他是二皇子。不见,好吗?”燕婉有些迟疑。
我不悦地沉下脸,“你的主人是二皇子还是我?”
“当然是王妃您了。奴婢这就去向二皇子传达您的意思。”燕婉转身,还没走几步,二皇子皇甫弘扬儒雅的身影已走入院中,“弟媳,怎么你过门后,为兄的第一次来探访,弟媳竟然冷颜以对?”
皇甫弘扬笑着走入朱亭,我冷眼望着他斯文俊秀的面孔,“你还有脸来?”
“我与弟媳你之间清清白白,如何不能来?我此次前来,也是好心想告诉弟媳你一些关于五皇弟的消息。五皇弟半月未回府,弟媳你心焦了吧?”皇甫弘扬扫视了一旁的燕婉一眼,意思是燕婉在这,他有些话不方便说。
我很讨厌跟皇甫弘扬独处,可我更想知道弘煜的下落,所以,我还是朝燕婉使个眼色,燕婉会意地退下了。
院中只剩我与皇甫弘扬两人,我冷冷说道,“你知道弘煜的什么消息,说吧。”
“五皇弟在迎娶你之前有六位爱妾,这事你知道吧?”
“他不是谴散妾室,让她们各自嫁人了么?”
“唉。”皇甫弘扬摇开手中的折扇,“可惜,五皇弟的好意他的六个爱妾都不领情,那六位美人在城郊购置了一桩华宅,取名叫——思煜园。六位美人痴情等候五皇弟再去探望她们。五皇弟乃性情中人,自然不会负了美人恩。这半个月来,五皇弟一直都宿在思煜园。”
我神色变了变,“你说的都是真的?”
“弟媳,好说我们做不成露水夫妻,起码也有过肌肤相触啊。”皇甫弘扬眼神迷恋地看着我,“你的滋味是如此甜美,真想不通五皇弟怎么会忍心晾着你这样的大美人半个月?虽说五皇弟那六名爱妾也是美艳佳人,终究不敌弟媳你的倾城之姿。”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吗?”我冷哼,“像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所言,谁知道是真是假?”
“不错。我皇甫弘扬是小人,我宁作真小人,也不当伪君子。”皇甫弘扬一收手中的折扇,“我是曾经用计想得到你,那也是出于对你的爱慕!一个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用点心机,这不算什么。”
“也就小人才把迷 奸女人不当一回事。”
“馨儿,你不明白么?”皇甫弘扬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丝痛苦,“我是曾害过你,可我并没有真正得到你。我也为我的行为受到惩罚了不是?想我堂堂凤翔国的二皇子被人殴打致伤,足足在床上躺了二十六天才康复,这惩罚还算轻吗?最重要的是,我不报仇,算是为伤害了你而负上责任。”
听皇甫弘扬这么说,我想到了或许可以通过他求证一件事,“二皇子,我想问,你给我下药的那晚,在你即将得到我之时,是谁突然出现?”
“你不知道?”皇甫弘扬温文的瞳仁中闪过一丝诧异,尔后,他想了想,颔首道,“也对,那夜你迷迷糊糊的,估计是什么也看不清,记不明。”
“我当然知道。”我一脸肯定,“我只是想更加确定而已。”
“是吗?”皇甫弘扬一脸不信,“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我开始不奈烦,“你说是不说?”
“你不是已经嫁给他了吗。”
“你是说皇甫弘煜?”我蹙眉。连皇甫弘扬都说是皇甫弘煜,皇甫弘煜自己又承认了,那我的初夜是给了弘煜没错。那为何,弘煜进入我时会有失望又愤怒的反应?
或许,皇甫弘煜别的地方对我产生了不满吧?我黯然地垂下眼睑,没注意到,皇甫弘扬看似温和的眸底,飘过一闪而逝的狡黠。
见我神色不太对劲,皇甫弘扬状似关心地问,“弟媳,你在想什么?”
“我有事要出府一趟,二皇子请自便。”说罢,我转身就往轩揽居外走。皇甫弘扬也未拦我,只是望着我背影的目光多了誓在必得的自信。
带着婢女燕婉,我出了轩王府,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问了城郊思煜园的路,往思煜园走。
我要搞清楚,皇甫弘煜是不是这半个月来,真的一直住在思煜园?
到了一桩华宅门口,望着大门上方匾额上的‘思煜园’那三个金漆大字,我犹豫了。
“王妃,您要进去吗?”我身后的燕婉呐呐地出声。
进去,若见到了皇甫弘煜,我该说什么?责问他为什么留宿美人的温柔乡半个月?然后大吵一架,再Say Byebye?
可要我放弃这段婚姻,我似乎有些不舍,有些心酸。
若不进去,我又不愿意相信皇甫弘煜刚结婚就这么对我。
在我还拿不定主意之际,思煜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连忙拉着燕婉躲到了转角处的墙后。
我看到皇甫弘煜清俊颀长的身影从思煜园的大门走了出来。
原来,二皇子皇甫弘扬说的话是真的。皇甫弘煜啊皇甫弘煜,我为了你茶饭不思,憔悴了一大圈,你却在留连旧爱?
在这一瞬,我再次体会到了心凉的感觉。
皇甫弘煜出来后,一个美艳的女人也跟了出来,那女的身材窈窕,看年纪不过二八年华,应该是他六位爱妾里的其中一位吧。
那女的是出来送皇甫弘煜的,她与皇甫弘煜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女的依依不舍地望着皇甫弘煜走远后,才转身又回了思煜园。
等看不见皇甫弘煜的身影,我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燕婉在我身后不满地咕哝,“王妃,您跟王爷才新婚,王爷怎么能这样对您……”
“他怎么对我,那是他的自由,我干涉不了。即使能干涉,我也不愿束缚他。男人专情与否,靠的是他自觉。不是么?”我颓然一叹,“走吧。”
燕婉恭顺地问,“去哪?”
“随便走走。”
“是,王妃。”
我失魂落魄地带着燕婉走在凤京城大街上,街上人声鼎沸,是那么繁华热闹,可我脚步有如千斤重,丝毫无心逛赏。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不过把弘煜当成了哥哥夜辰,弘煜在我心中只不过是夜辰的替身,为何,当我看到皇甫弘煜从思煜园出来,我的心会有一种闷痛的感觉?
何时开始,我竟然如此在意弘煜?莫非我爱上弘煜了吗?
哥哥……
我闭了闭双眼,试着回想哥哥穿着西装的俊帅模样,哥哥在我心中的形像依然清晰。
我没有忘记哥哥,我是爱哥哥的。
皇甫弘煜这么对我,我的心会痛,也许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我把他当成了今生的伴侣,他薄待我,我当然会难过。也可能,不知不觉中,皇甫弘煜的身影已在我心中萌了芽。
我搞不清楚自己具体的心意,但不管我心中有谁,我既然已经嫁给了皇甫弘煜,我就已已决定慢慢忘记心中人,跟弘煜好好地过一生。
可我没想到弘煜会这样,他负我,我跟他还有一生可过吗?
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不知不觉中,我与燕婉来到了龙缘湖畔。今日阳光普照,龙缘湖畔游人很多,湖面上大大小小飘荡着数十艘游船,各艘游船都载了不少游人,当然,也不乏一些捞鱼的船只及私人船坊。
突然,一声尖叫从湖面的某只船上传来,“救命啊!小儿落水了!救命……”
求救的是一名村姑打扮的少妇,她站在离我百米开外的湖面小船上猛朝岸上的人挥手,在离她船不远的湖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水中乍浮乍沉。
没丝毫考虑,“扑通”一声,我纵身跃入湖里,以最快的速度朝那溺水的小孩游去……
游了大约百来米,总算游到了小孩落水的地方,可湖面已无孩子的踪影,我只得深吸口气,憋气潜入水中继续寻找。
几次潜水寻找,我依然找不到那溺水小孩的踪影,该死!时间拖得越久,那小孩生还的可能性就少一分!
又一次无获地冒出水面,我几乎要放弃了。
突然,某个熟悉的嗓音从我头顶斜上方传来,“赵姑娘!”
清冷而又好听的男声,这不是无双公子的声音么?
我抬头向上看,只见一艘巨大的船坊停在离我五米开外,一抹清俊的白影站在船头,只可惜,白影头上戴了斗笠,同样洁白的笠纱遮去了白影的面容。
尽管如此,白影清然,似有一股除尘脱俗的气质从他周身散发,那样飘然,仿佛是那在云端之上的洁白云朵,根本非凡间之人。
无双公子。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出现,他都是如此吸引着我的目光。
我愣愣地盯着无双公子风华绝代的身影瞧,忘了游泳,眼见我缓缓下沉,湖水淹没过我的唇瓣,眼看我将灭顶。
突然,无双公子宽大的袖袍一掀,平湖生风,我的身体被一股强劲的吸力吸出水面,接着,那股力量又将我带上半空让我降落在无双公子所站的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