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行人匆匆,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宿,而我赵可馨,纵然现在很有钱,钱却不是万能,它挥不去我心中的寂廖,茫茫人海,我该何去何从?
微微一叹,我袖摆一拂,身影淹入人潮。在一家快收摊的卖画小贩那里,我付钱让小贩借我纸笔一用,我写了封书信,给了些银子给小贩,委托小贩帮我将书信带去城西松园给园主。
信的内容是杨雄恶奴欺主,让皇甫弘煜关心下他弟弟,最好把杨雄调离皇甫白逸身边,换个可靠的人做白逸的护卫。
我相信此等举手之劳的事,皇甫弘煜会愿意替他弟弟做。我能帮皇甫白逸的就那么多了,但愿他今后一切安好。
我不知道,当我从画贩那离开后,一名身穿白衣的男人从画贩手里取了我先前写的书信过目。尔后,他又将信交还给画贩,让画贩依约将信送去松园。
月上梢头,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凤京城大街依旧热闹非凡,很多人都出门逛夜市。
我随意找了家餐馆吃晚饭,用餐期间,听隔壁桌的食客说凤京最大的男妓院——御龙斋里的男妓各个貌美如花,床上功夫更是一把爽歪歪……
汗,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凤翔国也有不少人喜好男色。
换个角度想想也是,不管是男妓还是妓女,从古到我穿越前的现代,一直都有,在现代大城市,也有不少夜店里有‘鸭’,不过鸭的价格满贵就是。
呵呵,正巧馨馨我也喜欢帅哥,心有所爱是一码事,喜欢帅哥又是另一码事,不上御龙斋瞧瞧,我心会痒。
如此一想,我结了晚餐的帐,向那大谈御龙斋的食客问了去御龙斋的路,没多久便来到一条僻静的胡同里。
我站在胡同里,四处张望了下,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哪见御龙斋?莫非我找错地方了?还是那食客欺骗我?
细细观察,发现偶尔从我身边经过的路人全都是男人,而且要么全都是朝一个方向走进胡同底的一家院落,要么全是从那家院落里出来。
我想了想,顿时明白自己没有走错路。虽然有部份人喜欢玩男妓,但毕竟是极少的一部份,男风一事有违道德,所以开男妓院的老板还不太敢大张旗鼓,这男妓院就开在偏僻了些的地方。
我顺着胡同走到底,叩了叩紧闭着的院门,院门打开一条缝,一个长相清秀、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冒出个头来,“大爷,您来这是?”
我微微一笑,“前来御龙斋,自是来‘御’龙。”
那少年又问,“可有人介绍?”
来嫖个男妓还需要人介绍吗?我挑眉。想起告诉我御龙斋的地点又自称秦三爷的男人。他既然知道御龙斋男妓的事,肯定来这嫖过,我扬唇一笑,随口瞎掰,“我是秦三爷介绍来的。”
少年点个头,“原来是秦三爷介绍来的贵客啊,里边请……里边请……”
看来我蒙对了,我不认识的那秦三爷果然是这的常客。
我迈入门内,扫了眼门内院中的环境,见庭院宽敞,假山层叠,哗啦啦的喷泉从假山顶倾泻而下,百花齐放围绕着假山喷泉,院中石子小道精美而华丽,华美的石子小道另一端是一道美丽的竹制拱门,拱门上方挂着块巨大的匾额,匾上龙飞凤舞提着三个金漆大字——御龙斋。
“原来门内别有洞天。”我启唇喃语,“跟门外的寒酸古朴可真是天壤之别。”
“这位爷说得是。”一名四十多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摇着水桶腰向我走来,“我是这御龙斋的老板桂兰,公子您可以叫我兰嬷嬷,欢迎公子光临御龙斋!”
兰嬷嬷步子停到我身边,瞧清我绝色的长相,不由惊叹,“公子,您这姿色……我御龙斋可危险喽……”
我扬眉,“此话何解?”
“公子之姿宛若天人下凡,俊俏无比,放眼我御龙斋,还没半个男妓能及得上公子。”
我淡笑,“你管我长什么样子,有钱不就行了?”
“公子说得极是。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赵。”
“原来是赵公子,”兰嬷嬷热情地欲挽我的胳膊,我拂开她的猪手,“别动手动脚。”
“赵公子您是大爷,您怎么说就怎么是。”兰嬷嬷被我拍开也不尴尬,依然热忱得很。
我蹙眉,“兰嬷嬷,你这御龙斋派头不小,隐藏在僻静小巷不说,还要熟人介绍才能来?”
兰嬷嬷无奈地解释,“赵公子有所不知,御龙斋哪是摆派头啊。朝廷不提倡男风,御龙斋能在夹缝里生存就很不错了,若是把御龙斋搬到大街上,怕是哪天给官府封了都难说。还请公子海涵。前些天官府才封了几家男妓院,御龙斋也是没办法,不敢再扩大生意,怕官府一个不顺眼就……所以,御龙斋只能做熟客的生意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先前也猜得差不多对。
兰嬷嬷在我前面伸出右手,拇指在食指与中指间来回地摩擦着。
这要钱的动作,我赵可馨岂会不认识?
我掏出一锭金元宝丢到兰嬷嬷手里,兰嬷嬷热呵呵地接过,“赵公子里边请,嬷嬷这就去给您备一间上房,再叫几个长得俊秀的小生陪您……”
“用不着几个。”我摇开折扇,“叫你们这最红的男妓来陪我。赵大爷嫖妓,岂能嫖次等货?”
“最红的啊?”兰嬷嬷貌似有些为难,“我们这最红的是凌嘉,只是凌嘉正在接客……”
“没关系,叫他陪我要多少钱?”我豪气地开口,“我出双倍。”
“公子,凌嘉正在房里跟客人‘那个’……不是太方便……”
“这样啊。打断别人的‘好事’确有不妥,”我还算通人情地开口,“那就先另外叫上几个帅哥来陪我,我一边跟帅哥调情,一边等他。”
“好嘞!等凌嘉一得空,嬷嬷就叫他来陪您……”兰嬷嬷眉开眼笑。
我在兰嬷嬷的亲自带领下走过御龙斋大厅,大厅中摆了很多张桌子,桌桌爆满,那些长得肚满肠肥的嫖客每个人怀里都搂着一两个相貌清秀的小帅哥。
大厅两侧是一个个华美的包厢,从几个没关好门的包厢门里,居然可以看见嫖客正在‘干’男妓……男妓似痛苦,似舒畅地承欢,嫖客享受的表情猥亵而龌龊……
天呐!这,这他妈比现代还开放。
嘿嘿,不过开不开放,我赵可馨都不介意,我还想跑进别人包房看别人做 爱呢。
虽然说我受过高等教育,但人性本色,食色性也,我又不是神,脑子里有点淫念与随心情高不高兴偶尔咒几句脏话纯属正常。
谁让我是那种有时候会肆意而为,不爱免强自己的人涅?
整个装修高档的御龙斋弥漫着猥亵淫乱的气息,走过大厅,我跟着兰嬷嬷走在二楼华丽的长廊上,忽然‘啪’一声,某物体从我前面两米廓边的一扇门里破门飞出。
我定睛一看,那飞出的物体竟然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浑身赤 裸的男人。那男人撞上走廊的围栏又弹回地上,很幸运地没直接从二楼坠落一楼。
“哎哟!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兰嬷嬷肥手一拍大腿,连忙朝那飞出、现正趴在走廓上的裸男走去。
房门已被飞出的裸男从中间撞出个人的形状的洞,这么个穿门法,牛B啊!
又是轰一声,整个房门被人一脚踹烂了,门碎成几大块散落在地。
踹门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子,那汉子长着一脸落腮胡,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双手叉腰堵在门口,见到兰嬷嬷,汉子出声咒骂,“妈的!兰嬷嬷,你这的头牌是怎么侍候人的?老子把他的屁 眼戳烂,在他身上滴蜡,鞭打得他半死,他居然吭都不吭一声!老子花了钱的!居然不叫一声!想让老子钱白花吗?老子就一拳打飞他,看他哼不哼。想不到这贱货还是不吭声!”
“哎这……”兰嬷嬷跟这出口成脏的汉子解释,“孙爷,您也知道凌嘉人长得俊俏,任人怎么玩也没关系,唯独就是不会叫 床,他从不叫 床的,我事先跟你说过的,你怎么又……”
“老子改变主意了!老子花了五百两银子玩他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老子要他叫,他就得叫!不叫,老子要打得他叫!”那被兰嬷嬷称作孙爷的粗汉满脸嚣张。
看到这,我基本明白事情的原因了,被打飞的裸男是御龙斋的头牌男妓凌嘉,因为凌嘉不叫 床,那叫孙爷的嫖客虐待凌嘉,还把凌嘉从房间揍飞了。
见孙爷蛮横的态度,兰嬷嬷不敢得罪客人,不知如何是好。
那叫凌嘉的男妓侧脸趴在地上,一头凌乱的青丝盖住了面部,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他浑身惨不忍睹,全身沾粘了不少蜡滴,大片肌肤被汤得起了泡,一条条鞭痕纵横于蜡滴之上,他的屁 眼处开裂,甚至流着潺潺的血丝。
天!这叫一个惨。
我都不忍看凌嘉现在的状况。
那叫孙爷的嫖客见兰嬷嬷也不是很拦着他,他走到凌嘉身边,对着凌嘉的肋骨又是猛踹两脚,凌嘉痛得蜷缩起身子,仍旧没哼个半声。
“孙爷,您别打了!”兰嬷嬷拿着香帕猛挥,“您再打要出人命了……”
孙爷狠瞪兰嬷嬷一眼,“你敢再多嘴,就把我那五百两银子吐出来!”
兰嬷嬷不情愿,“这……人您都玩了,哪有退还之理?”
“那就少废话!”孙爷一脸不奈烦,作势又要踹凌嘉。我沉喝一声,“住脚!”
“哪个龟孙子敢多事?也不打听打听,我孙爷是什么人!”孙爷又想踹人的脚僵住,他转过头看我,顿时,他猥琐的双目发亮,指了指我,转而问兰嬷嬷,“兰嬷嬷,这是你斋里的新货色?”
“我呸!”我甩开折扇,“你才是御龙斋的新货色。哦不,搞错了,像你这种大猩猩,请别人上,都没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