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若非今日遭差点失身在赵文进手里的险,我也不会把实情说出来。”我神情有些踌躇,“夫君在窗外听到赵文进与以前的我不甚清白,不知夫君会否嫌弃我……”
“不会。”萧北玄以一指点上我红嫩的朱唇,“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一直受制于赵文进。以前的事我都不会怪你。以前我们之间的争执误会,都让它过去,从现在起,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好的,夫君!”我感动得直点头,伸手回抱着萧北玄,将小脸贴靠在他平坦结实的胸膛,场面那叫一个‘幸福’!
见我与萧北玄对话没注意其他,赵文进脚底抹油,悄悄退到窗户边,翻过窗台,一溜烟离开卧房。
我指着赵文进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夫君,就这么便宜地让他走了吗?”
“当然不是,他当我萧府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夫君的意思是护院会将他擒住?”
“嫣儿真聪明。你说把他一刀宰了扔到河里喂鱼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撒娇地摇摇头,“把他的手脚跺了,扔到野外喂狼好了。”
萧北玄但笑不语,他轻点了下我俏丽的鼻子,“嫣儿,想不到你比我还狠呀。”完全是宠溺的语气。
我微微一笑,“当然喽,夫君不喜欢么?”
“怎样的嫣儿,我都喜欢……”
“夫君,你说喜欢我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我也不知道何时,兴许是我们每次的争执不愉快中,我对你产生了异样的情素。”
“真的?”
“面对如此忠于我的你,我不再拥有骗你的理由。”
无尽温存的男声,想不到,我跟萧北玄的相处,也能这么和谐。
“太晚了,嫣儿,我们睡了好不好?”
我还未回话,萧北玄很自然地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大床,我心里升起危机感,孤男寡女,半夜处一室,不出问题才怪呢。
我还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萧北玄将我放躺在床上,脱去外套,翻身压上我柔嫩的娇躯,性感的薄唇凑上我柔润的樱唇轻轻吮吻……
“嫣儿,你好甜,你的唇,让我好渴盼……自从七日前吻过你,我渴盼好多天了……好想念你的吻……”
低嘎的男声在我耳旁回旋,他的吻是那么缠绵那么温存,听着他诱人的嗓音,双眼望着他绝色的帅颜,我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蒙,现在的萧北玄好温柔,似在呵疼他至爱的珍宝,让我想就此沉迷在他的情网里……
缠绵的吻一串串印上我白洁的面颊,纤细的颈项,留下一串串水润光泽的吻痕,他的唇一路向下……我闭了闭眼,用尽自制力抗拒住这种撩人的诱惑,努力告诉自己,我的初次不该丧失在萧北玄手里!
“夫君,别这样!”我冷冷地喝止。
萧北玄停下吻我的动作,不解地看着我,“嫣儿,你不喜欢我的吻?”
“不是。我喜欢,你应该感觉出来了。”我随意找了个推脱的理由,“我脑子里老是想起赵文进那副丑陋的嘴脸,他刚刚对我下药,又想对我用强,我现在不想那事,改天吧,好不好?”
我用无辜而又乞求的眼神瞧着萧北玄,萧北玄不忍拒绝我,他考虑了下,点头,“嫣儿受惊了,为夫的今晚不碰你便是,但,别让我等太久,你太诱人……我忍不了太久了……”
我唇角浮起淡淡的笑痕,“夫君,明晚,明天晚上我们正式成为夫妻,怎么样?”
“你说真的?”萧北玄眼中盈起兴奋,我调皮地反问,“夫君嫌太快?那改为一个月后好了……”
“不行不行!说好了明晚的。”萧北玄有些孩子气地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连半刻都不想等,到明晚,够久了。”
我莞尔一笑,“好了,那现在就请夫君去别的厢房歇睡吧。”
“我不。”萧北玄霸气地摇摇头,“我今晚跟以后都要睡这,再不跟娘子分开了。”
一句再自然不过的娘子使我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我定定地看着萧北玄,如果他知道他口中的娘子我一肚子坏水,会如何作想?
“娘子看什么?”萧北玄故意瞪大妖冶如星的瞳眸,那样子多了几分调皮。
想不到萧北玄也有如孩童般纯真的一面,我还以为,他光会狂妄自大。
抬起手,我无聊地摸了摸萧北玄垂落在我胸前的发丝,萧北玄此刻是压在我身上的,只是他上半身用手肘支撑着他自身的重量,所以我并不感觉他的身体对我造成压迫,“我在看夫君,夫君你长得真英俊,俊气中又带有让人亮眼的美丽,如果你换上女装,一定比女人还美……”
“停。”萧北玄装作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用美字来形容?”
“谁让你长得太美了呢?”
“再美,亦美不过嫣儿,我的妻……”
我娇躯僵了僵,察觉我的异样,萧北玄不解地看着我,“嫣儿怎么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在我耳边说,我是他的妻,从来没有,你是第一个。”我的嗓音里含了几分感动,是真的感动。
不管萧北玄以前如何的讨厌,如何差劲,至少,这一刻,他是很温柔地、很体贴、很真心地在对待我。
一个人真心与否,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很多人说,眼睛是灵魂之窗,此刻萧北玄望着我的眼神,诚挚又温柔得让我想哭。
萧北玄温和一笑,“嫣儿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会知道没人说过此话?”
我心里沉了沉,该死的,差点露馅了,话已说出去,我只好顺着瞎掰,“我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话,心里想说就说了,兴许真的没人这么对我说过吧。”
“嗯。”萧北玄翻个身,躺在我身边,将我搂入怀里,“我相信你。你是我萧北玄的妻,不会有人有胆量向你说这话,也只有我能这么对你说。”眉宇间霸气无限。
我装作满足开心地依偎在他怀里,“嫣儿相信夫君。夫君,让我们开开心心地过往后的日子吧……”说话时,我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双目也装作很困地半闭。
“嗯,我们会幸福地过完下半生。”温声在我耳边承诺,萧北玄一手拥着我,一手怜惜地抚顺着我长长的及腰青丝。
在这和谐而又温存的气氛里,我在萧北玄怀里睡着了,过了没多久,萧北玄也闭上了双眼,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闭上眼睛不久,我睁开了水眸,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绝帅面庞,他的睡颜很安稳,全然没有防备,我的匕首先前制服赵文进后又放回了枕头下,如果我有心要萧北玄的命,轻而易举。萧北玄先前在窗外偷看过我用匕首制服过赵文进,他明知道枕下有匕首,仍这么信任地拥着我安睡,在此刻,他把性命交给了我。
不过,我也不要他的命,只要他的半数财产,很快,很快我就会达成目的了……
带着这件心事,我真困地在萧北玄怀中沉睡。
这夜,萧北玄安份地没有碰我,这点让我欣慰。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觉醒来,刚睁开双眼就对上了萧北玄妖异美丽的眸子,他正定定地盯着我的面颊,见我醒来,他愉悦地打招呼,“早!”
“早。”我点个头,顺道问,“你醒来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微微沙哑的男声,听来隔外性感。
那不就是两个小时?“你该不会一直这样看着我睡觉吧?”
“嗯。”萧北玄颔首,妖美的眸子里盈满了对我的宠溺,让我的心稍稍感动了下,“看我睡觉看这么久,你不累不烦啊?”
“我一向少眠,睡两三个时辰就够了。”萧北玄伸手轻轻触摸着我白洁的面庞,“嫣儿,你睡着时好美,就像睡着了的仙女,让我不敢亵渎,连呼吸都放轻了,怕吵着你……”
好动听的言语……不是肆意拍马,我知道萧北玄说的是真心话,我心里的感动加深,“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你有。”萧北玄突然蹙起眉,“我觉得我真该死。”
“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如此的美丽不染纤尘,你的率性,你的美好,为何我现在才发觉?我居然一直宠着柳缘君那贱人,真是太糊涂了!”萧北玄一脸懊悔。
我笑着安慰,“一切都不迟,不是么?”
“嗯,不迟。谢谢嫣儿给我机会,我觉得我以前真是太讨厌了,竟然伤害了你,对不起嫣儿,”萧北玄眼含歉疚地望着我,“我诚心道歉,嫣儿别计较我过往的错,我今后一定会好好爱你。”
这话,柔了我的心,感动不再是一点点,原来,萧北玄也可以让我动容,我有一瞬间甚至想放弃报复萧北玄,可一想到萧北玄曾经那么羞辱我,我又硬下心肠。
我不该,不该被一夜温柔迷惑了心房。
我唇角勾起柔美的笑,想不到仅仅一夜,在我与萧北玄没发生性关系的情况下,他对我的态度能变化得如此快。
也许,男人喜欢女人的弱姿态,我不过昨夜让萧北玄误以为我对他忠贞不二,让他误以为我真的喜欢他,他就成了我指尖的绕指柔。
女人啊,还是弱点好。不弱时,就装吧,爱装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不爱装,该装时,就得装。
收敛了心底的感动,我从被窝里坐起身,想起身,萧北玄却霸道地把我搂住,“别起身,让我再抱着你一会儿……”
我没异议,任萧北玄搂抱着,如小猫般懒懒地窝腻在他怀里。
萧北玄的身材很好,隔着衣料,我仍感觉到他的体魄结实而修长。若是在现代,萧北玄的身材好得足以做模特了。
不光抱着我,我感觉萧北玄的手开始不安份地在我身上游移,我素手抓握住他不安份的大掌,不让他动,哪知,他竟用他下体的坚硬抵在我腿间,我瞬间羞红了脸。
萧北玄的‘那玩意儿’什么时候大起来的?
“嫣儿,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萧北玄近似无赖的嗓音在我耳畔嘀咕,我扭动着身体想挣开他。
“别动,”萧北玄额际滴下一粒汗珠,似乎忍欲望忍得很辛苦,“你再动,别怪我不依约等到晚上就吃了你……天知道,昨夜我忍得多痛苦!”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动了,“那你自己乖乖起来。”
“不行,你再让我抱会儿……”萧帅哥讨价还价。
呃,怎么感觉我跟他像起真夫妻来了?貌似老公在跟老婆撒娇,我失笑地摇摇头,“起来,否则你一个月后再碰我!”别想得寸进尺。
“好吧好吧……瞧我今晚让不让你下床……”
“那就晚上再说喽。”
……
磨磨蹭蹭,我跟萧北玄终于起床。梳洗过后,用早膳时,不意外,萧北玄陪着我在七星居大厅一块进食。
早饭刚吃好,我与萧北玄还坐在餐桌前,侍候我的婢女青红在收拾碗筷,一名男仆走入大厅,朝萧北玄与我拱手道,“少爷,大夫人。”
“事情办好了?”萧北玄开口问。
“是的,少爷。赵文进已经被小的们剁去手脚,扔到荒郊野外,身体被狼吃掉了。”
“啊?”我惊讶地瞪大眼。
“怎么了,嫣儿?”萧北玄不解地看向我。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真的让人把他剁了喂狼?”
“我以为嫣儿是这意思,我就照办了。”
汗!这么说貌似我赵可馨害了赵文进一条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脸上浮起一丝愧疚。
似乎是看穿我内疚的心思,萧北玄伸出大掌握住我的小手,“嫣儿别自责,赵文进意图用鹤顶红谋害我,又威胁你在先,他死有余辜。我不会放过他,差别只是他死的方法。”
“嗯。”死都死了,我也没办法。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没见过赵文进的尸体,我还是不去想这事了。
萧北玄瞟了眼男仆又问,“善后赵文进一事,做得如何?”
“小的按少爷的意思给了赵大鹏(赵文进的干爹,真水嫣的父亲)一百万两银子,赵大鹏自愿进官府说他儿子是因到山里巡视林业,被狼咬死的。官府那边,小的也打点好了,官府已结案,定案赵文进被野狼咬死。”
“办得好,下去吧。”
“是,少爷。”
“看来,这年头,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这事,更坚定了我要萧府半数产业的决心。
萧北玄但笑不语,似乎是默认了我的话。
“有点事我不明白,”我提了疑异,“夫君,你直接收买官府定案就成了,为什么要给赵大鹏一百万两银子?”
“傻嫣儿,”萧北玄温柔地看着我,“我是为了你。你父亲丧失了干儿子,赵家断了香火,一百万两,就当是我代你给的慰问金。”
“多谢夫君。”
“跟我还客气什么。嫣儿需要回趟赵府不?”
“不必了,赵大鹏不把我当女儿,我没必要去看他。‘我’上吊怎么没见他来?”
“恩,是不必去,赵大鹏不仁不义。你以后有我。我是你的依靠,知道不?”
“知道了,夫君。”
早膳过后,萧北玄去七星居书房处理生意帐目,我也跟着萧北玄去了书房。
书房很宽敞明亮,一排排的书架上整齐地放满了书籍,墙壁上挂着几副名家山水画,书桌摆在书房中一隅,在书房中,还配有一套茶几椅子,以便与人商谈事务。
书桌后头是八合扇的雕花屏风,屏风后头摆着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简洁高档的被辱,看样子,萧北玄经常看帐目熬夜睡书房。
萧府的帐务堆积如山,似乎永远看不完,萧北玄一处理帐务就是一整天,这一整天,我都在书房陪着萧北玄,他看他的帐,我找了些书认真翻阅,借书更广阔地了解这时代的情况形势,连午饭与晚饭,我跟他都是在书房吃的。
不知柳缘君得知我跟萧北玄这么溺在一块,会不会气炸肺?我相信柳缘君已经知道萧北玄昨晚跟我在一起及现在又同在书房的事。
月儿高高的挂在天空,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入书房,使地上染了一片银白。
萧北玄伸了个懒腰,从书桌前站起身,低声唤道,“福伯!”
一名年近六旬,身穿灰色长衫的老叟从门外走了进来,“少爷有何吩咐?”
这老叟名叫萧春福,从萧北玄父亲那一代就进了萧府,一直萧府的帐房当管事,至今已二十年,萧北玄很多帐务都交由萧春福处理,萧春福深得萧北玄器重,故尊称萧春福为福伯。
“桌上的帐本我都核对好,签名盖过章了。你把帐目都分派到指定的产业去。按照帐务进行投资增设产业及发放工钱。”萧北玄指了指书桌上的几堆帐本。
“是,少爷。”
交待完,萧北玄又走向在一旁椅子上坐着等他的我,“嫣儿,我把上个月的帐务都处理好了,现在起,我可以抽出五六天,专门陪你。”
“真的?”我站起身,双眼兴奋得发亮。假装的。
“当然了。”萧北玄笑着点点我的鼻头,拥着我向七星居的方向走,边走,还边在我耳边低语,“嫣儿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吧?现在到晚上了哦,我一定要好好爱遍你的全身……”
我红了耳根,萧大色狼啊,净想着这事。
萧北玄拥着我还未走远,萧春福拿着一本帐册及沾了墨汁的毛笔从后头追上来,“少爷少爷!”
萧北玄不悦地转身,“什么事?”
“您还有一本明天要发放的帐目没签名,您不签名,进货帐款无法放拨。”萧春福将帐本翻到首页,“您看看……”
萧北玄瞄了眼帐目,是萧府名下一间药店的出入帐目,“这本帐我核对过了,估计漏签了。”
萧北玄接过萧春福手中的毛笔,萧春福自发地将帐本翻到尾页,“少爷,在这签字。”
尾页只有一行字,源兴药材行进货款付给卖方三万两银子。
萧北玄扫了眼这行字,在字的右下方挥笔签上了他自己的大名。
由于我挽着萧北玄的胳膊,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加之他在书房看了一天的帐本,早失了奈性,不奈烦地签完名,他没注意到萧春福拿着帐本的手法不对。